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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寿没有表露身份，来到柜台前看了看，后面的药柜上，还有他平安药铺制的药。
另有一个大瓷瓶，上面贴着酒精二字。李寿问柜台前的年青人：
“你们的酒精在哪里买的，可够用？”
年青人误会了：“当然是在官府买的，只够我们用，我们不外卖。”
看到酒精，李寿想到一些事，各地的酒精只有那么点，怕也只够药铺用。
官府哪有多余的卖？莫非真如秦怀道所言，从军队卖出来的？
这个问题引起李寿重视，对独孤齐一番吩咐，对方带着几个侍卫离开。
外面只有几个伙计和卖药的男女，李寿进入里面。
里面是个四合院，更里面还有院落。
有十几人，在一间大堂门口排队。里面有个中年男子，正在替人看病。
一番打量，李寿问一个排队的壮年士兵：
“你们军中没军医吗？怎么来这里看病？”
还有几个才轮到壮年士兵，对方不缺说话的兴趣：
“现在小伤可以在军中治疗，金疮药、酒精这些不缺。病就得来外面了，以前还有一些不错的军医，全被派到前线。现在军中的军师，只不过是些懂点医术的兵，他们哪会治病？”
秦怀道打探的没错，这些士兵治病，并没有补贴之类的。
太医所最便宜，几乎全到那里治病。
以前德安堂的生意最好，所以和太医所的矛盾最大。
李寿还打听到一件事，当时德安堂被抓之人，只是在里面治病的曹运升。曹运升之父曹正声、和三个儿子并未被抓。
并且被抓后，是几个药铺被放得最早之人。
如此看来，官府的确存在不公。李寿借助官府查案的想法，暂时打消。
李寿正在向第三人打听，一个体壮如牛、身材高大的年青人，拿着一根大棍，带着几个同样拿着家伙的人到来。
“你是谁，病不治，来这里干什么？”
李寿太欺负人了，就在人家里面看病的院中打听，傻子也知道他有问题。
“我来砸场子，将你府上最利害的人都叫来，我们比比谁更利害。”
“你它娘的找死，尝尝你曹三爷的利害。”
曹邦雄说完，轮起一棍就朝李寿打来。棍子还在半途，一脚精准踢到棍身。
“来得好。”
曹邦雄将棍收住，调转方向，一棍打向接招的薛礼。
为了打探，李寿只带了四个保镖进来，这四人只带了匕首防身。
薛礼没拿出匕首，避过曹邦雄两招，又是一脚踢中对方。
曹邦雄面子挂不住：“都给我上。”
七人围着薛礼就开干，薛礼知道李寿的用意。抢过一根棍子，在几个人的围攻中游刃有余。
“住手，”在里面看病的曹运升出来，将众人喊停，一巴掌给曹邦雄甩过去：
“整天就知道惹祸，滚回去。”
曹运升向李寿一礼：“逆子不懂事，冒犯公子了。公子要是治病，请随我来。”
李寿刚才挑事，只是想试试曹家人，有没有办太医所一案的实力。
现在他已得到结果，薛礼虽没全力以赴，这些人要杀几个普通人，并不难做到。
特别是曹邦雄，武艺不错。
走出曹家，从薛礼那里也得到证实。去打听的独孤齐到来：
“殿下，另几家的酒精都不缺。我问过，他们都是在官府买的。”
“只怕秦将军说得没错，”李寿想了一会说：
“派几个弟兄监视曹家，酒精这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我们去军营。”
……
扬州虽是内城，是座大城，离海也近，有两千守军。
李寿突然来访，几个将领有些意外。李静思还以为他来求事：
“殿下有任何吩咐，只管说，下官等一定遵命。”
“我们进去再聊。”
来到主营，李寿没坐帅位：
“兵部派发给你们的酒精，每年是多少？”
李静思面不改色：“我们这里不是前线，每年只有三百斤。节约些，勉强够用。”
李寿看不出李静思有任何问题，干脆明说：
“将你们酒精的帐册给我看看。”
李寿查完呆住。帐册没任何问题，今年的酒精，还剩一百多斤。
官府那边的已不用查，几个药铺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寿很怀疑周芷兰在说谎，想了又想，还是去周家走一趟。
……
周家的地盘也不小，但不如曹家。
李寿没有来砸场子，周家老小全出来迎接，跪了一地。
周家大厅，李寿只将周芷兰和其母张氏留下。
“周小姐，官府卖酒精的事，你听谁说的？”
周芷兰低着脑袋没开口，张氏急声说：
“兰儿，快回答殿下的话。”
催了两次，周芷兰才抬起头：
“你如果不告诉其它人，我就说。”
李寿满嘴承认，周芷兰说：
“是绿姬姐姐，她和我是好友。你来扬州，也是她告诉我的。她绝对不会骗我，官府真卖酒精了。”
李寿脑袋有些晕，转到现在，已是午后。这样追查下去，不知何时是个头。
李寿准备让周芷兰去将绿姬叫出来，怕两人以谎圆谎。简单易容，来到群芳阁。
……
这里的人不少，门坎费高达半两银。
李寿已厌了听歌看舞，找到一个大姐姐，掏出二两银子：
“绿姬住在哪里？带我去。”
女子惊喜接过银：“我可以带你到外面，但她见不见，我可不敢保证。”
李寿没有为难对方：“你就给她说，昨天一起喝酒的人。”
里面别有洞天，李寿跟着女子，来到一座小院外。
没过一会，绿姬带着一个年青丫鬟出来。
“殿下来，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绿姬好准备。”
“没事来看看，没什么好准备的。”
李寿进入里面小厅，等不得对方去弄酒菜：
“你知道官府私卖酒精的事？”
绿姬并没有太过意外，一杯热茶放到李寿面前：
“是芷兰妹妹告诉你的吧？这事我也不敢保证真与假。前段时间，有个叫黑?g候的扶桑商人来这里。听他说，他从一个大唐人手中，买到一千斤酒精。我不相信，他还说还有几个扶桑人，也从那人手中买到不少酒精。当时他虽喝了不少，不像在吹牛。”
李寿神色凝重，如果此事是真的，问题可能就大了。
大量买酒精的只有那些邦国，那些人绝对不会卖辛苦得来的酒精。
他们府上更不会。有可能是工部管酒精的人，私自盗卖。
“黑?g候现在在什么地方？”
“一个多月没看到他，”绿姬说：
“可能返回扶桑了，听他说他弟弟受了伤，准备送回去。我可以打听一下，打听到，再给殿下汇报。”
李寿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止是黑?g候，要是有扶桑商人，你都可以给我说。”
绿姬笑了笑：“并非所有扶桑商人，都买了酒精。扬州是繁华之地，外邦人不少。我先给你打听一下，有这方面的线索，再去给你汇报。”
绿姬说完，几个女子端来酒菜。
“殿下，事也谈完了，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李寿一脸头痛，还要请对方办事，他不好拒绝。
今天比昨天更凶险。孤男寡女，也不知能承受几杯酒。
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对绿姬说：
“恭敬不如从命，怕要在此耽搁不少时间，我安排一下侍卫。”
“殿下快回来，绿姬等你。”
李寿出去后，绿姬脸色大变，满满的惊喜：
“要是能靠上这棵大树，那棵不要也罢。”
李寿回来后，在温香细语中喝了几杯酒。快遭不住时，薛礼进来：
“殿下，京城派人来了。有皇上密旨，让你快去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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