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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之前，想将一些事情弄清楚。
贺常在笑道：“现在官府正在查潮阳官兵被害一案，抽不出时间来对付我们。”
“万一官府以为那件案子，是你们所为？”
众人一呆，贺常在看向韩开泰：
“不会吧？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得了急心疯才会干那事。”
这帮人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李寿有些无语：
“世间上的许多事，都不能以道理来衡量，还是得早做打算好。”
李寿不相信这些人没打量，果然，贺常在说：
“我们已商量好，将这里的产业卖掉。多换些银子，去吕宋那边发展。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还能在那里建国建制，到时大家都能封侯拜相。”
贺常在的宏图大愿，将李寿弄呆：
“这些产业，官府一定会没收，谁会当这冤大头？”
这些人没将李寿当成外人，韩开泰透露：
“我们已联系到买家、贺州赵家愿来谈，就在这两天。”
……
幸好没搞什么歃血为盟，李寿等人，被安排在这里住下。
李寿打听到的东西不少，贺常在有两三百个打手，还安排有人放哨。
只要有大部队到来，这帮人就会第一时间逃到大海。
专门有两艘可远行的船，船上连吃的都准备好了。安排之细，让李寿感慨不已。
除贺常在和韩开泰，还有三个小头目。
贺常在已答应，升李寿成为第四个小头目。
第二天一早，李寿为了打探消息，迫不急待将一个叫黄尚的头目，请到村里一间酒馆。
“黄兄，大家除了逃，难道就没别的出路了？”
李寿还有心情想“黄兄”和“黄尚”，黄和皇同音，也不知朝廷允不允许，叫姓黄的为黄兄或黄尚？
黄尚将酒杯放下，发出一声长叹：
“不逃还能有什么办法？李寿的手段太利害，我们联系那些势力大户，没人愿意联盟。有些人，已远遁外州，谁都怕了。还好潮阳发生杀官兵的事，要不然我们早走了。”
李寿比较欣慰，他砍的那些人头很成功。
“大家都犯些什么事？为什么如此怕李寿？”
黄尚现在已喝得五分醉，正是问事的好时机。
“我们犯的事并不多，以前与人抢地盘，打架发生过一些命案。最怕李寿给我们安个欺压百姓的罪名，以前我们在这里收保护费，那些官兵也不能来这里收税。这些加起来，够掉脑袋的了。”
贺常在是个比较有原则的人，他有一个规矩，可以欺压百姓，但不得做奸淫之事。谁敢违规，都得扔进大海喂鱼。
黄尚说：“老大以前小时候，家里穷。当地一个恶霸闯进他家，奸了他的娘和姐。从那时起，他就对奸淫之事恨之如骨。”
这个规矩让李寿很高兴，奸淫是他的底线。
至于打架杀人？现在这世道太多，只要不是欺负百姓致死，都可以免死。
黄尚喝得快说不出话时，一个年青人找来：
“老大，舵主让你们快回去，有重要消息。”
……
李寿和喝高了的黄尚来到大厅，被贺常在骂了几句，说出一件事：
“听说南澳岛经则仁死了。”
这个消息，将黄尚的酒意也清醒几分。
“经则仁怎么死的？”
韩开泰发神经似的盯着李寿，将李寿的心脏盯得七上八下：
“具体怎么死的不知道，反正经家在大摆灵堂。前些天我去见过经则仁，他的气色还不错，不像将死之人。我们怀疑，他可能是自杀。”
李寿在心里鄙视了几句，忍不住好奇：
“怎么怀疑他是自杀的？”
韩开泰摸了摸下巴的短须：
“前些天岛上传言，潮州杀官兵案是经家所为。经则仁可能怕被官府惦记上，干脆一死了之。人都死了，什么罪也都消去。”
李寿虚伪点头赞成，看向贺常在，还在想对方不会选这条路吧？贺常在兴奋说：
“这法子不错，为了不连累众弟兄，我也一死了之。”
众人大惊，一个中年男很会劝：
“老大不可，就算老大自杀，我们还在，李寿同样不会放过我们。”
忠心耿耿的中年男被贺常在瞪了一声：
“我不是真死，只是做场戏，就说我出海遇风浪去了。不只是我，好多兄弟都去了。我们再安排几个兄弟，去州城向官府请罪。大家不再收保护费，以后改为跑海商。”
黄尚的酒意还有好几分：“那老大以后就不能见人了？”
“怎么不能见人？”贺常在摸了摸如老树疙瘩的脸：
“不过是换张脸而已，我将这张脸烫掉，将声音弄沙哑。改名换姓，谁也认不出来。”
李寿心里很受感触，为了小命，贺常在也是拼了。众人称赞：
“舵主这办法好，这比远去异国它乡好多了。听说吕宋那边，连座像样的城池都没有。真去那里，凭我们这点人，很难斗得过当地那些人。”
李寿怕贺常在真做傻事：
“舵主不用烫脸，稍减减肥，将头发剃短。就说是舵主失散海外多年的兄弟，谁又能证明你是真不假？”
大家呆住，韩开泰惊喜说：
“这法子更好，以前的舵主沉船死去，家业由他的弟弟继承。”
贺常在感激了李寿一眼，他当然不想受毁容的罪。
大家将李寿当成了军师，一个中年男问：
“李头，我们呢？我们不可能都弄个兄弟出来吧？”
李寿有一个计划，必须先得让这些人信服，认真替众人设想：
“自我感觉罪大的人，去包一座庙，将头发剃光当和尚。你们不是头，官府不会在你们身上花多少功夫。”
众人大喜，一个年青人问：
“做了出家人，以后不是连娶妻生子也不行了？”
李寿白了年青人一眼：
“等风头过去，大家还俗不就成了？不过在人前做做样子，可以照样喝酒吃肉。”
这番计划完，李寿在这帮人的心中，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
中午，赵家的代表到来。贺常在点名让李寿一起去应对。
……
赵家来的负责人，是李寿有过一面之缘的赵纪元。
李寿为了易容，自制不少药水。声音也加工得不错，赵纪元没有认出来。
赵纪元一来就开始威胁：
“现在官府越来越严，我听说，都督府已放出话来，不再轻饶那些主动投案之人。前不久，贺州一个打架致人残废的年青人，主动投案后，也被判了个斩立决。”
贺常在几人打了个冷颤，一个叫熊贵升的中年头目说：
“打架致残主动投案的人，也被判斩立决，岂不比以前还要严？”
“要不然怎么叫严打？不但要被打，还要被抄家。你们这些产业，就算我赵家得到，也会被官府收去，我们不想惹麻烦。”
赵纪元说完就呆住，见几人大喜，韩开泰说：
“既然赵家不想惹麻烦，那就算了，我们不麻烦你们。”
赵纪元装不下去：“看在大家都是一地之人，惹些麻烦也不要紧。你们这渔村的所有产业，我们买了，两千两银子如何？”
贺常在气得身体发抖，他们虽已决定执行李寿的计划，不卖了。开如此低的价？面子上都过不去。
“赵先生请回，别说两千两，两万两我们都不卖。”
赵纪元没办法了，抛出一个条件：
“只要你们将这里卖给我们，尽可投我们，我赵家会力保你们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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