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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夜袭怀远城，我军寡不敌众，只好带着兄弟们逃到这里来。他们怕是要攻山，孙将军快准备，我让众弟兄和你们一起守山。”
刘大石还等着孙将军问：怎么不走山下之类的话。
这些话，李寿已帮刘大石想好说词。
事情都到这份上，谁还有心情管他们走的什么地方？
孙将军巴不得刘大石为他们守山，全集中到路口。
这次宇文兴祖暂时没动手。他们的人也已很有经验了。
有些借故找水喝、吃东西，三三两两分散插入到高军中。
在最前方的杨庆元，也十分老实带着人朝前面跑。
杨庆元没白跑，他们走了一段路，前方路边冒出几个高兵。
“你们是什么人？去前面干什么？”
靠近关楼，李寿更小心，怕前方有探子，让杨庆元带些人走远。
杨庆元打量一圈：“我们奉将军之命，去关楼报信。前面还有没有弟兄把守？”
“这边已没有了，翻过这座山，在另一座山顶有几个打探的士兵。”
一个中年士兵说完，问出刘大石等着问的话：
“你们怎么不走山下？”
杨庆元已算是军中元老，这些事已很有经验。
见五个高兵已被他们的人包围，一把将问话士兵的嘴捂住。
另四个还未反应过来，全被捂住嘴。
一阵乒乒乓乓声传来，五个不幸又大幸的士兵，全被打晕。
杨庆元没有偷懒，对一起任务的新军将领王晋说：
“王将军就在这里守，我带几个弟兄去前面，清除那些暗桩。”
……
李寿之所以没动手，就是怕有暗桩在前方打探。
左边他们的人，已形成一张看不见的网。就算有人能逃到山下，也逃不到关楼那边。
右边的火光已来到山下，一些惊呼声传出：
“是唐军，他们要攻山。”
孙将军打气：“大家不要慌张，这里地势险要，他们有再多的人，也只能是送死。传令，将这里的事快马向大帅汇报。”
两个士兵得令而去。
下面的唐军一点没吵，甚至火把也没点几根。
大家以为唐军要摸着石头攻山，正聚精会神注视唐军，一道声音，打破山上的宁静。
“可以了。”
这道声音是李寿喊的，宇文兴祖在路口，无法看清山顶全貌。
上次对付那两千人，不但花的时间更长，伤亡也不比对付那三千人少。
这次李寿专门来到后面的高处，撑控全局。
这道声音也不影响什么，不少高军，转过身来看谁在乱叫。
这次宇文兴祖没能抢先，无痴已摸到一个年青高将旁边，一拳将对方砸晕。
宇文兴祖离孙将军有点远，一枪打中对方脑门。
庞归虎最猛，拿着一把大刀，在众高兵中转圈，几圈转下来，四周的高兵纷纷倒下。
李寿这边吸取上次教训，站位和方法皆有所变化。
刘予和宋为平各拿一张弓，站在李寿旁边。
两人几乎同时拉响箭弦，两个将领应声而倒。
第一波攻击过后，高军的将领全倒下。
没有头带领的高军，成了无头苍蝇。
前后左右都有人堵守，除了悬崖可以跳，他们再无出路。
这次最快，一炷香的时间，高军就只剩下几百人，李寿开喊：
“不想死的弃械受俘，我们绝不伤害俘虏。不放下武器之人，一律杀无赦。”
唐军杀得太猛，又没有将领带头，五百多高兵，纷纷放下武器。
……
关外有五万敌军，关内许多人都难以入睡。
夯藏奇在河真秀的建议下，将几乎所有的败将败兵，全赶到卑沙城守。
剩下全是夯藏奇的自己人，这些他有把握不会背叛。但巡查保护这些，夯藏奇一点没放松。
此时夯藏奇才从城楼上下来，在主营中。
除几个官将，还有二三十个亲卫在左右站岗。
“唐军的营寨已布置完毕，明天他们应该就会进攻。他们只派一半的人来，还有一半的人在哪里？”
这个问题，夯藏奇一直想不通。五万军想攻下他们四万人守的关，这样的梦，李寿会做？
河真秀说：“这事的确有些奇怪，我们已派人去怀远和隆兴查看，明天一早就会有结果，不妨等等看。这边已万无一失，无论他们如何攻，我军也绝对不可能吃亏。大帅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这帮人已检查好多遍，两山上、前后关楼、里面，的确敢说万无一失。
夯藏奇没去休息，在主营坐了一会，一个中年将领带着两个穿着普通的男子到来：
“大帅，关内有情况。有一群人，正在暗中清除我军布置在各处的探子。”
所有人的瞌睡都没了，夯藏奇盯着两男：
“什么情况？”
一个壮年男说：“大帅，我们奉命在刘家庄监视。三个在路口监视的弟兄，被一群人抓住。我们当时在屋内休息，逃过一劫。那些人穿着普通，不知是什么人。”
“他们的手，已伸到这边来。”河真秀说：
“大帅，他们可能想内外夹击我们，怀远或隆兴城，只怕已失守。”
一听是内外夹击，夯藏奇并不很急。但探子被清除，始终让他不安：
“刘家庄在怀远方向，传令，派两千骑去那边打探。遇到可疑之人，一律杀无赦。”
夯藏奇安排完，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士兵闯进来：
“大帅，唐军已开始攻关。”
……
关内的高将高兵全被惊醒，夯藏奇带着众将来到关楼上，有些无语。
在离关楼大概两百多米的地方，摆了三排投石车，五六十架。正对着关楼，进行狂轰烂炸。
这些投石车只是普通货，这么远的距离，只能放些碗大的石头，才能投到城楼上。
唐军之所以离得如此远，高军在左右山上也有投石车。从上面投，比下面更远。
唐军要是再近些，就会进入左右山投石车的打击范围，所以只能放这么远才安全。
关外这面的左右山上，并不是垂直悬崖，有一定陡坡。
从半山腰开始，就有士兵驻守。
弓箭兵、重弩兵和投石兵皆有，一重重而上。
在左边山上，大概有一千多人。山顶反而不多，只有三四百。
坡度不小，山顶已无法对下面有多少威胁。这三四百人，算是在上面备用。
这些高军也不傻，他们也装上小石块，一架一次可投数块。
二十多架投石车砸下来，像散弹似的漫天飞石，砸得下面的唐军嚎嚎大叫。
只第一波攻击，操作几十架投石车的唐兵，就有十多人永远倒下。
高军兴奋了，阵阵声音，从左中右三个方向传来：
“砸死这帮唐狗。”
夯藏奇也小兴奋一会，可惜唐军伤亡数十人后，一面面大盾顶上。
虽不时有盾牌被砸烂，伤亡大减。
夯藏奇实在看不下去：“传令，关楼上只留一百个盾牌兵，其它人下去。”
关楼上的人清除大堆，全有盾牌护体。
唐军砸来的石头，对他们没任何威胁。
反而是唐军，不时有人被砸中。
廉广建议：“大帅，你们去休息，让其它弟兄也去。他们怕是想用疲劳战术，想以此拖垮我军。”
不少将领附合，唐军这样攻击，就像小孩过家家。
除了能骚扰，砸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砸开他们的大门。
夯藏奇暂时没回应，又看了一会，从关内骑来数人：
“大帅，关内发现大量唐军，正朝我们这边而来。”
夯藏奇看了河真秀一眼：
“河大人说得没说，他们真想前后夹击我军，我们去后面看看。”
报信的人来得太早，夯藏奇来到后面的关楼，等到天快亮，才等来一大群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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