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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充满了疑惑，与人族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坚信人族都是劣根性，骨子里都是墙头草，像魏楚这么坚定的人族还真是少见。
闻言，魏楚只是笑了笑，“子鼠。”
“不要用你的下水道想法，来揣测所有人族。”
“我们的荣耀虽然是过去式，但仍不可磨灭，为人族战死，我只能告诉你。”
“值得！”
说完，魏楚腾空而起，气势再度上升了一个高度。
他封闭了自己的伤势，切断了痛觉感应，要专心战斗，为人族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子鼠和亥猪脸色剧变，没想到看上去已经灯枯油尽的魏楚竟还能展现出强大的战力。
他们硬着头皮，被迫应战。
对方就是一个疯子，被他缠上，不依不饶。
且。
不死不休！
血洒长空，魏楚被二妖合击轰在腹部，旧伤还未愈合，新伤紧随而来。
可没有痛觉的魏楚只是咬着牙微笑。
一拳。
轰然而至！
这微笑让子鼠感到厌恶。
“啮齿神功！”
子鼠也是一位真境，抛却了灵能，主修功法，战力惊人。
他的嘴里两颗大板牙瞬间生长，狠狠咬向魏楚的拳头。
虽然出招的动作不雅，但威力惊人，魏楚的手掌直接被咬掉。
它本就是强弩之末，用秘法强行提升，战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却依旧不敌子鼠。
但是。
魏楚的手掌被咬掉，他却波澜不惊，像是掌控一切，本意如此。
“斗破乾坤！”
亥猪从一侧偷袭，同样出手狠辣，直取魏楚之首。
魏楚灿然，伸出手掌，抓住了子鼠的牙齿，同时踢出一腿，阻挡亥猪的攻势。
“嘣！”
魏楚的小腿瞬间炸开，鲜血混杂着碎肉落在地面上。
魏楚毫不在意。
他从一开始的目标。
就是子鼠！
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不亏！
可对方是子鼠，灵妖十二生肖之一，经验老道，自然不会让魏楚轻易得手。
子鼠的牙齿变得十分锋利，魏楚攥住他门牙的手被割裂，鲜血渗出。
“去死吧！”
这是魏楚说的，他早有打算。
面对灵妖时，他就一直保持微笑。
而这微笑，在灵妖眼里，却会感到胆寒与厌恶。
这是一种优越感。
属于人族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魏楚脸色涨红，要引爆一身修为，将子鼠埋葬此地。
祭奠甫阳满城冤魂烈士！
“假如见终日见，由为无见，见亦无心。闻终日闻，由为无闻，间亦无心。觉终日觉，由为无觉，觉亦无心。知终日知，由为无知，知亦无心。终日造作，作亦无作，作亦无心。”
忽然，上方传来一道声音。
“无心，方为有心，人族之心，虽沉寂，但永存。”
正在引爆修的的魏楚心中突然出现一片清明，动作停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谁来了。
“达摩！”
子鼠和亥猪都没抬头，但是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们也知道，是谁来了。
魏楚耀着的牙松开，对着来者点了点头，便退去一旁。
子鼠与亥猪没有阻拦，脸上青红交替，脸色十分精彩。
佛光漫天，昏暗的血色甫阳城都被照亮，沾染上一丝和谐。
亥猪已经想要逃跑了。
子鼠也是如此。
他们没想到，人族派来收复甫阳城的，竟是五虎之首，华夏佛教之首——
达摩祖师！
他可是随时都可挤入三尊之列的虎首！
这完全是灵妖计划之外的事。
之所以灵妖派遣三位妖尊前来攻打甫阳城，就是担心人族会派出五虎三尊一王。
他们认定，三尊一王肯定不会出手。
最神秘的达摩祖师也肯定不会出手。
至于其他四虎，三名妖尊对付他们，万无一失！
“达摩！你不是早就失踪了吗？”子鼠面色阴沉。
“不必惊讶。”达摩双手合十，身后佛光缠绕。
“石碑殿内有正果，老僧不过是悟道数载，名不见经传。”
子鼠和亥猪的脸色非常难看。
神他妈名不见经传！
达摩祖师在灵妖的世界，可谓夜夜止嘤啼，一手“老僧见你有缘，特来度化”的绝技如雷贯耳，谁见了腿肚子都发软无力。
子鼠与亥猪十分紧张，狂咽口水。
对于守护者，他们有信心单独将其击杀。
但面对达摩祖师，他们开始后悔人带着了。
“阿弥陀佛。”达摩祖师鞠了一躬。
妈的！
亥猪心中大吼z他知道，这是达摩祖师出手前的提醒。
先礼后兵！
“试一试！”子鼠心中发狠，下定决心。
“你自己试吧！”
亥猪可不愿意面对达摩祖师，心生怯意，想要逃跑。
他知道达摩祖师的厉害，二百年前出手时，最强的初代亥猪就是被达摩轻松“度化”，他后来才接位而上。
二百年过去了，达摩祖师只会更强。
亥猪怕了！
子鼠狠狠剜了亥猪一眼。
蠢猪！这会儿畏战！真是猪队友！
子鼠很快调整好表情，“达摩，按照约定，你不可出手。”
达摩报以笑容，“又何必伪装？你我心知肚明。”
子鼠的冷汗流下。
如今亥猪不想帮他，若自己单独面对达摩祖师，注定是十死无生。
所以他才用这拙劣的借口想要搪塞过去。
但达摩祖师既然来到这里，已经说明他知道约定已经失效。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子鼠心脏跳得厉害，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达摩摇摇头，这话太苍白。
眼看达摩摇头，子鼠的脸白的像结了一层霜。
自己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是在乞求达摩祖师放过自己吗？
不觉间，子鼠已落了下乘，未战先怯，与亥猪没有区别。
“跑！”
亥猪拍了子鼠一巴掌，大声提醒道。
这才攻打下来不久的甫阳城，要不得了！
人族动了真格，没有像前几次战争那样只知道被动防御，竟主动派出达摩祖师来收复甫阳！
这完完全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因为三尊一王不可轻举妄动，灵妖有恃无恐。
没想到销声匿迹多年的达摩祖师竟在此地重现，要将这个消息快点带出去。
看着逃跑的二妖，达摩祖师不急不慢。
“禅·无心说。”
他后脑出现金顶佛光，运转起功法，伸出一根手指，往二妖逃窜的地方点去。
“只是见闻觉知，即是无心。”
达摩祖师虽无心，是无二心，仅有一颗人族之心。
温和的灵气涌动，表面之下却是充满了杀伐之势，真言化作最凌厉的威能，向二妖杀了过去。
“度！”
灵气裹挟着金光，很快降临在二妖身上。
二妖顿时发出惨叫。
他们用力抓着自己的脸庞，金光消融着他们的身体，痛得彻骨，痛到想要自绝。
可他们做不到！
达摩祖师完全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同是高级化尊，差距竟如此之大。
只消一招，达摩祖师便能轻松镇压二妖。
达摩祖师转身。
二妖已经中招，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度化”已经完成，没有继续观看的必要。
“魏施主，感觉如何？”
魏楚摇摇头，他已动用秘法，神魂开始崩解，谁也救不回他，“哈哈，我都是将死之人，圣僧不必关心。”
他心态优秀，哪怕是濒死，也要笑容待人。
生死已然看淡。
“如是众生，若遇大善知识，教令坐禅，觉悟无心，一切业障尽皆销灭，生死即断。”
达摩祖师摇头感慨，“施主已悟无心之境，虽不是我禅门之人，但我对你有莫大的尊敬。”
魏楚得到了达摩祖师的认可。
他笑着挠头。
其实他并不明白达摩祖师在说什么。
一切，都是随他心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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