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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承诺你爱和尊重，我会承诺与你共治社稷、共享天下，但是这天下权力的终点，只能来自于朕一人。”
这是燕灼华的条件，也是她的底线。
“所以，程景宗，你愿意娶我吗？”
厮守一生还是折磨到死，他来做决定。
“空口无凭，你信我？”程景宗问。
“你信我，我就信你。”
他们都是空口无凭，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反悔，都要把信任放在对方的身上。
程景宗看着她，挪了下位置，在她疑惑的注视下穿上了衣衫，在她面前，郑重地单膝跪下，双手奉上了自己的佩剑。
“燕灼华，我不想只做你的入幕之宾。我做你的裙下之臣。嫁给我，灼华。”
无法自抑地被她引诱，不能自控地因她悸动。最先动情的人，被剥去利刃，沦为人臣。
江山还是美人，面对这个亘古不变的选择题，程景宗交出了自己的答卷。
燕灼华郑重地站起身，俯视着眼前的男人。
程景宗的手，那是一双一看就常年拿着兵器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内里却带着一层薄薄的硬茧，甚至还有风霜留下的春裂，和雨雪留下的冻疮的疤痕。
她知道，衣袍之下，他的身上，随处可见保家卫国留下的痕迹。
这是她的男人，她的股肱之臣，大燕的英雄栋梁。
燕灼华捧起他的下颌，折腰吻上他的唇：“真的爱卿，我的卿卿。”
为了活下去，为了在这场权力斗争中赢，她会利用一切她可以利用的资源操纵人心，包括用她自己。
但是，燕灼华不会这么对真心待她也让她真心相待的恋人，未来的丈夫。她也不以此操纵一个正直的男人。
唇瓣分离，年轻的男女在一起，粗喘着气。
“程景宗，我们重新开始。”
她注定不会变会从前桃夭殿时的那个无忧无虑、纯稚天真的长安长公主，但也不会再一直游刃有余。她可能，既不会像那时全然单纯诚挚，也不会有现在有魅力。
但是，她会找到她最真实的样子。
程景宗站起身，搂住她。
“重新开始，燕灼华。”
而他，一定会很爱她。
君臣、夫妻、爱人，他们的关系错综复杂。
他们要一起出发，寻找属于他们的平衡，他们的关系的吻合点，就像天下每一对恋人、每一对夫妻。
他们都是自私的，但他们也相信彼此的爱，彼此的梦想。
效命疆场，保家卫国，能以自己的负重前行，守护天下人岁月静好，这是他的梦想。
革除积弊，休养生息，令这个不复巅峰的帝国再次熠熠生辉，成为所有人眼中的天朝大国，这是她的梦想。
为了他们彼此的梦想，他们可以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他们会手提着剑，斩除一切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拦路石。
可最终，还有彼此，可以并肩前行。
你爱天下，我爱你。
我也爱天下，我还是爱你。
一如当年，夭夭桃李灼灼其华，他青衣年少，她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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