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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相门庶女弃妃有毒 > 第250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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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大夫人刚吃完早饭正在漱口,门帘一动,二姑娘轻盈地闪身而入,一张芙蓉粉面顾盼神飞,笑盈盈地说:“母亲,昨夜睡得还好?今日看上去气色不错哦!”

    她今早出门之前,就已经问过秋至,知道昨夜父亲仍是留宿在母亲的院子里,这个月伯爷甄世弘已经连续三天留宿在大夫人的床上。

    大夫人这几天的心情当然不错了,她和伯爷甄世弘,除了新婚燕尔那段时间,两人你侬我侬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随着琳姨娘的进府,伯爷只在每月初一、十五例行的留宿时间,才会来到主院;尤其是最近十年来,这种连续留宿的情况几乎还不曾出现过。

    大夫人心里很明白,夫妻两人最近和好如初,还得感谢自己的女儿。

    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儿,二姑娘给大夫人送来一种新的熏香,只说是前几天去舅舅家时,无意中听舅妈身边的老嬷嬷说起,只要舅舅来留宿,小舅妈就用这个香,舅舅十分喜欢,所以特意要了个方子;自己亲手制了些线香,请母亲闲暇时试试看。

    二姑娘一提自己的大哥和他新娶的小娇妻,当时大夫人立刻脸皮发烫,她哪能不明白这香的作用?

    大夫人的大哥早已年过四旬,结发妻子前年不幸病逝,去年年尾就迫不及待地续娶了个新夫人,据说年刚十六,是个四品官的庶女;但胜在生的体态妖娆,粉面桃腮,漂亮固然是漂亮,却一股子狐媚的气息。

    至于大夫人的大哥王大人,不管自己的老娘、亲妹妹如何地看不上这个尴尬的小媳妇,他可是爱不释手,一头扎在这个小娇妻的怀里,据说有一天早上当班,玉带都系反了,一时在王府的一众下人里传为笑谈。

    大夫人乍一听自己母亲抱怨,还不大相信,原来机巧在这里呀!

    不过,自家的姑娘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姐,如何能在这上面犯错?大夫人板起脸斥责了二姑娘几句,无外乎一个大家闺秀,哪能听信下人的胡言乱语?尤其是你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舅妈,以后离她远点就对了!

    二姑娘立刻恭敬地点头应是,临走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将香留下了。

    其实,甄巧人对自己的娘亲隐瞒了真实情况,这款香料与那个狐媚的小舅妈毫无关系,她不过是巧借了舅舅迷恋小舅妈这个桥段,让大夫人明白这香的作用罢了。

    这“蚀骨媚香”的来历,与甄盼人上辈子和亲后的悲惨经历有关。

    甄盼人当时和亲的对象,是西戎独霸一方的蓟梅达亲王,他是后来执掌了西戎王权的蓟英烈的亲叔叔,当时已是年近四旬。

    二姑娘一个如花似玉的名门闺秀,刚过15岁,花朵一般,乍一看见这么个打扮像野人一样的老男人,味道刺鼻,恨不得都要吐出来了。

    那蓟梅达却是个重口味的,就喜欢蹂躏尚未成年的少女,乍一看见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王妃,也是如获至宝,大婚之后连续三天,蓟梅达王爷和新婚的王妃,居然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

    新婚的遭遇揭开了甄盼人短暂的一生中,最黑暗一段的生活;依着西戎远古沿袭下来的陋习,出于繁衍后代的需要,他们王族之间,依例可以兄弟共妻。

    虽然自蓟梅达的兄长蓟敦律即位成了新的汗王之后,大部分王族早已摒弃了这个不伦的传统,但蓟梅达和自己的亲弟弟蓟律鱼,偏偏臭味相投,就喜欢共同享用女人。

    可怜的甄盼人尚未从新婚的重创中恢复,就此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蚀骨媚香”从这场噩梦开始,就一直伴随着她。

    为了减缓痛苦,也为了麻醉自己,毫无人生希望的甄盼人,甚至一日离不了这销魂之香。

    努梅达兄弟之所以能够超出常人的摧残少女,最大的依仗,就是这西域独传的密香“蚀骨媚香”。

    二姑娘其实曾经恨极了这种密香,但为什么还要用在自己父母的身上?表面看,她是为了帮助自己的母亲夺回父亲的心,虽然办法卑鄙了一点,但还是出于一片孝心,至少大夫人是这么想的。

    但更深一层的原因,只有二姑娘自己知道。这媚香倒不是毒药,并不至于让人中毒身死,但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长期使用它的人,不论男女,渐渐都会成瘾。

    在伯府里,大夫人管家一枝独秀,鲜有对手,渐渐变得十分强势,处处以大儿子甄芸轩的将来为重,对二姑娘虽不乏宠爱,却不允许她违拗自己半点,直接将她当成了替儿子铺路或联姻的工具,这一点让甄盼人不能容忍。

    二姑娘心里明白,即使她克服了重重困难,战胜了小七,终于达成了自己的心愿,但魏铭秀克妻的名声如果传了出来,大夫人一定不会同意将自己嫁给他。

    这一次,她再也不能逆来顺受了,她要掌握主动权,必须得让母亲同意她嫁入东平侯府;为了预防万一,她思来想去,犹豫再三,终于决定给自己的母亲献香。

    往事不堪回首,在她的记忆里,有一幕情景至死她都难以释怀,耻辱和仇恨纠缠着她的灵魂,也许,就因为这冲天的怨恨才感动了上苍,才让她得以重生。

    这样暗无天日的噩梦,她这一生再也不要经历了,她要活,要活得有尊严,有地位,有个好男人,这有什么错?!任谁也不能阻碍她,妹妹不行,母亲也不行。

    “姑娘家家的,也不知羞,胡说些什么?”大夫人禁不住老脸一红,她白了二姑娘一眼,挥挥手让伺候自己的巧珍下去。“早上请安的时候,不是说病了么?看你这幅样子,哪里像有病的?小心被你父亲撞上!”

    这个月伯爷的例行留宿的那晚,大夫人香汤沐浴之后,换了一件新做的银红色的肚兜。

    点香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地,突然想起二姑娘丢下的那包香,略作思忖,她鬼使神差般地取了出来,心说一线香罢了,难道真的有那么大的功效?

    想到这里,大夫人一咬牙,将香在烛火上点燃,顺手擦在床前的香炉里。当晚,伯爷甄世弘一如往常去净房洗漱,再回来时,便发现出异常了;屋子里只留了桌上一只蜡烛,昏昏暗暗中,就觉得床上的大夫人,媚眼如丝。

    “小女儿家的,有点不舒服正常,母亲你还不得帮我?”二姑娘顺势在大夫人身边坐下,拉着她的胳膊晃了晃,爱娇地说。

    贴着大夫人的二姑娘眼神儿闪了闪,不过是呼吸间,她已经闻到了母亲身上那种令她刻骨铭心的、极清浅的味道;她微微一笑,心说到底还是忍不住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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