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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武道。
普通人在这种力量面前，全然没有可反驳的能力。
方念惜捏紧拳头，奋力的想爬起来，身体却被紧紧的压制。
不过三阶而已，这片大陆最平凡的便是三四阶，她太弱了，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成长起来。
男人身形如风，很快落在树下，打量着满头汗水，咬牙隐忍的方念惜，恶狠狠的开口道，“小丫头给你个机会，方家的宝物在哪？说出来我便不杀你。”
宝物？汗水从额头一颗颗滴落下来，方念惜咬紧牙关，上辈子叶怀尘不断地向她问着这个问题，可是她从未听说过方家有何宝物。
方家倒台之后，她早早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若不是凭着那所谓方家宝物，叶怀尘不会留她那么久。
“我、我不知道！”费尽全身力气，方念惜才吐出这几个字来。方家护院怎的还不来？
“你若不知道，祠堂的那小子可就没命了。”来人阴测测的笑道，方念惜瞳孔一缩，原来那人早就知道桌子下面有人，她的眼中满是不甘，“你敢！”
方念惜眼光阴冷，她的手摸到怀中的一颗银簪，顶着发颤的双腿从树上站起来。
黑衣人看着方念惜血红的双眸，颇为错愕，这眼神哪像一个不染世事的天真少女，更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食人饮血的魔头。
方念惜猛地从高枝上跃下来，手中拿着银簪，她知道面对一个三阶武者，这具弱小的身体没有任何胜算，可她不能输。
男人身上传来血腥之气，一定有弱点，看起来像是在胸口。
方念惜紧闭双眼，想借由这股下坠的力量，将银簪猛地扎进黑衣人胸口。
从这高树枝上落下来，她的手上还没有使力，便被人捏住了手腕，落入一个带着清冷木香的怀抱中。
银簪掉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方念惜睁开眼，只望见面前宽阔的胸膛。
有人接住了她？
这身体果然如想象中的一般轻，凌慕寒接住方念惜，看着面前咬牙隐忍的白锡面孔，心中满是复杂，他一直追踪这黑衣人，到了方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黑衣人追着方念惜出来。
他站在方家的院墙上，身体中像是有两个声音吵架，一道声音如同恶魔般诱惑他说道，就让方念惜被人杀死，既可以巧妙躲开师傅，又能一起解决掉那宿命。
可另一个声音，看着方念惜那躲闪的身影，疯狂叫嚣，赶紧救她。
他才犹豫片刻，就看见方念惜一脸不甘的从树上一跃而下，那一刻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抓紧猛地一缩，身体不受控制地便飘到这里接住那下坠的身影。
方念惜抬起头看见了一张轮廓凌厉的脸，仿佛是用千年冰山雕刻而成，挺拔的鼻梁上是一双如寒潭深泉般阴沉的眸子，她惊道，“师兄？”
夜半师兄怎么会来这儿，还恰巧救了她。
身后那黑衣人看见飞来的身影，面色一僵，赶紧想逃，却被一股力量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满脸绝望，眼底是隐藏不住的深深的恐惧。
凌慕寒将方念惜放了下来，打量了方念惜略显凌乱的衣着，轻声问道，“你没事儿吧？”
方念惜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能院中动弹不得的黑人。
“我追捕这家伙从皇城中一路出来，到了这方家院中，还好及时赶上。”
原来如此，方念惜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冷声问道，“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亡命之徒而己。”那人眼中划过一丝决绝，凌慕寒飞快出手，方念惜还没来得及看其他的动作，就见面前的黑衣人被卸掉了下巴，黑色的面巾掉在胸前。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自杀都是一件难事。
“是我一丝大意让你逃走。”凌慕寒语气平淡，似乎丝毫没将面前这人放在眼中。
见状，方念惜走得过去，盯着面前人惊恐的双眸问道，“究竟是谁派你来的？还有方家有宝物一事，你是听谁说的？”
凌慕寒立于一旁，平淡的直视前方。
那人说话颇为困难，眼光转了转望向方念惜，“早知道刚才便杀了你，能带走一个算是赚了。”
面前的人冥顽不灵，显然是问不出什么价值，凌慕寒声音淡然，“既然活着没用，那便死了吧。”
“死亡有何可怕。”那黑衣人丝毫不惧，凌慕寒嘴角弯起一抹带着寒意的笑容，一时间仿佛是吹过终念不化积雪高山峰头，让人心中无端发冷
“死是不可怕，但得看看怎么死的。”
从未见师兄这张阴郁的面容笑过，第一次见却没想到是杀人的时候，方念惜心中一颤，还没看见面前人是怎么死的，便见一张带着淡香味的白色绢帕覆了上来，遮住了面前的景象。
只听见清脆的骨头声音，痛苦的闷哼像是被封在身体里面，难以发泄。
周围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片刻之后，那张绢帕才从眼窝处滑落下来，落在方念惜手心，冰冰凉凉。
这番动静，方家的护卫终于被惊动了，匆匆赶来，周围火把映红了黑夜。
“发生什么了？”方衍这才推开祠堂门，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热闹。
方老爷也被惊动，披着衣服匆匆赶来这，见到方念惜和方衍安然无虞才松了口气，望向凌慕寒客气的开口道，“敢问凌公子，发生何事了。”
那黑衣人的尸体早被赶来的方家护院清理掉了，只是鼻尖浓郁的血腥气久久不散，显然那黑衣人的死法不简单。
方念惜不由的拿起手上的白色娟帕捂住鼻尖。
“方才追赶这宵小，不慎让他误入方家祠堂，已经解决了。”凌慕寒平淡的解释道。
方老爷心中一紧，忙问道，“没事吧。”
闻言，方念惜摇摇头，一脸淡然，“没事。”
方衍茫然的走了过来，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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