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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一点点的进步，看着她练功时咬牙不肯放弃的坚持，那双固执的桃花眼像是望进了他的心中。
“就算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剑下，方念惜，给我撑下去。”
在黑暗中挣扎了许久，方念惜睁开眼来，她并没有感受到休息之后的清爽，反而觉得身体异常的疲惫。四肢似乎都被碾压掉了。
微微的睁开眼来，头顶是淡紫色的窗帘，她记得他刚下马车便晕了过去。
那这是哪里？
方念惜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从床边传来，方念惜偏过头去，只看见一张修长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喝点水。”男人的声音沙哑却有些熟悉，方念惜惊愕的抬起眼来，面前是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面上覆盖着一张银色面具，正是月华公子。
“为何是你救了我。”方念惜声音沙哑。
月华公子怎么会突然出现？
凌慕寒声音低哑说道。“我的商队正好路过此地，见你昏倒在路边边将救了起来，你身上的毒纠缠可知道。”
方念惜有些讶异，微微抬起头来。
“什么毒？”看着方念惜茫然的模样，凌慕寒心中压抑着怒火，这小家伙分来不知悉自己的身体。就连身体的状况都不知晓。
面具之下，看不见他冷峻的脸，但他的声音显而易见的变冷了起来。
“三生丸用后有副作用，切不可多用，你为何还多次用？”
方念惜目光一黯落，在某一处，没有说话。
凌慕寒似想起了什么，也没有再开口。片刻之后，眼中却满是懊恼。
他的人找到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正在被追杀，这也许是唯一保命的法子。
“跟着我吧，我商队对三国都有贸易，可以帮你找到制毒的药。”
方念惜低声道，“我中了什么毒？”
凌慕寒声音说道，“三生丸反噬经脉。再加上你直接吞下神草的果实，多余的力量消化不掉，继续在体内，久而久之很容易爆体而亡。我已经请神医先帮你稳下了身体。”
方念惜抬眼，望向凌慕寒身后，外面看不清楚是晴天还是阴天，只有白亮的光线透过木门折射进来。
“好。”天无绝人之路，就算她被迫离开天地门。无人替她说话。但总不会断了她的生路。
她有要守护的东西，等着她回去，方念惜捏紧拳头，神色不明，片刻之后说道，“这是你第几次救我了。”
仿佛当她陷入危难之中的时候，月华公子总能出现在她身边。
凌慕寒微微一愣。
“不管怎样谢谢你。”方念惜低下头去。
“你好好休息吧。”像是逃避什么，凌慕寒转身离开推门后，轻轻的掩上了门。
方念惜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看向天花板。她没有去想天灵门情况，也没有再去想枫木崖的情况，穹天尊者敢肆无忌惮的追杀开始，她就知道他她已经彻底的被骗了。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对这个门派抱一个任何希望。但偶尔想到师傅和师兄，她的心还是会有一种疼痛感蔓延开来。方念惜转身，将自己包裹在被子之中。
这种温暖的感觉和某人的手掌温度好相似。方念惜猛的掀开被子，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去贪恋那丝温暖。
次日天明，方念惜起来，才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边陲的一个小客栈。
课程中除了乐华公司的人并没有其他。方念惜一如既往的用白纱覆面，遮掩住那黑色的花纹。
客栈外阴雨连绵，似乎是积蓄了好久的雨，沙沙沥沥，下个不停。伴随着微风，吹着丝丝的雨丝进来到有些凉意。方念惜抓住自己略显单薄的衣袖，双目中有丝茫然。
从天门出来之后，一时间不知去往何方，真跟着月华公子吗？
前路头一次在眼前变得迷茫起来，她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下去。
忽然肩头一重，一件黑色皮衣薄被放在她身上，遮住了迎面而来的寒气雨丝。
凌慕寒走近方念惜背后，看着这样的方念惜，他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心疼的。
“等雨停了我们就走。”听到了第二的男生，方念惜长过头来，看见身后戴着银色面具的月华公子。
她似乎回过神来，将方才的迷茫都隐藏下来，点点头，片刻说道，“谢谢了。”
虽然不知道月华公子为何要帮她，但这种帮助对她而言无疑是作用巨大。
凌慕寒上前一步，和方念惜并肩而立一同看着窗外嘻嘻沥沥的小雨。
客栈内人烟稀少，平日里很少有人打扰到凌慕寒的生活。
方念惜侧目看着，在雨水面前面具泛着冷光的凌慕寒，疑惑的问道，“你一直都带着这张银色的面具吗？”
凌慕寒没有说话，方念惜偏过头说道，“你的眼睛和我一个朋友挺相似的。”朋友这个字上她顿了顿。
“早些休息吧。”
凌慕寒留下一句后，踏步离去。
方念惜看着转身而去的背影中陷入深思，她始终觉得月华公子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种熟悉并不是源自他又一次救了她，而是一种，来自人的熟悉。
原本以为这小雨要下些日子，没想到不到几天雨就停了。月华公子安排马车，两人坐上了车，准备去雪国寻药。
神医年纪大了，不能跟在马车上奔波。只得将一个小瓷瓶交给方念惜叮嘱道，“这个药是暂且压住毒性的，不过只有三枚。在迫不得已要动用炼气的情况下，再使用它。”
方念惜点点头，“多谢神医。”她将瓷瓶接过塞在怀中，放下了马车帘。
马车扬蹄前进，神医眼中划过一丝欣慰。
这女子的身份定然不一般，主子向来冷心冷情，又怎会想到为他人解毒。不过，在这女子身边，主子才恢复到了常人该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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