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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名字，凌慕寒顿一顿，终于记起来了。在他当年与尉迟烈然交好的时候尉迟烈然后面总跟着一个挂着鼻涕的小丫头，也就是现如今长公主的长女。
那丫头当时年纪尚小，总爱赖在他身边。
“不过……”蒋晶晶一点也不见外，一双眼睛质问的看向方念惜说道，“月华哥哥他是谁？”
“她是我妻子。”凌慕寒平缓的说出这一句，那少女后退几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月华哥哥成亲了？”
凌慕寒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落到方念惜身上。
方念惜恍然自己今天来参加宴会的身份，笑盈盈的说道，“原来是小郡主，我倒是依稀听月华说起过你。”
这一句小，就将年纪拉开。蒋晶晶不悦抬眸，看着面前女子身上好的银色流光锦缎，和那白纱之下露出的一双晶莹剔透的桃花眼，不由得一怒，又急匆匆的向宴会之外跑去了。
宴上还有不少人投来疑惑的目光，“小郡主怎么走了？”
“看上去像是认识郡主？”
方念惜心中感叹，这小女孩也太经不起逗了吧。
这在议论之间忽然一个丫鬟纤细的声音传来，“长公主到。”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沉闷。
方念惜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被丫鬟扶着进来，坐在高位之上。
岁月已经在那女子的脸上刻下痕迹，怛依稀能看见她年轻时候是如何貌美。她往那座椅上一靠，单手扶额，一双凤眼之中满是厌世。
“起。”
那女子吐了一个字，身旁的乐师和舞女顿时会意，连忙奏起欢欣的音乐。丝竹之声流淌开，缓和了宴会的氛围。一旁的权贵夫人小姐连忙上前阿谀奉承。
“这次的花可是极好看的。”
“也只有长公主府上有这个手艺。”
高位上的长公主面色不咸不淡，并不理会一旁的阿谀奉承，纵然周身是热闹的丝竹之声。却仍然打破不了她周身的孤寂之感。
宴会看似热闹的进行着，从外面走进一倒华服身影，苏念惜认出这是方才的那三皇子，尉迟烈然。
尉迟烈然向来与他这姑姑颇为交好，此刻上前一步搭话道。
“我刚才望了姑姑的花房中那朵花，生的果真是极好的。”
长公主原来面无表情的面上露出安慰的神色。
“你今天倒来的挺迟，原来是看花去了。”尉迟烈然讪讪一笑说道，“当然不止，我这不是去不去寻些有趣的玩意儿了。”
说着他一抬手，身旁的侍从便搬来几个大箱子，其中东西琳琅满目。
尉迟烈然从箱子中拿出一个圆头圆脑的东西。那玩意儿做成憨态可掬的老鼠模样，圆头圆脑的分外有趣。一拨弄它的尾巴，便会刷刷的动起来。
宴会上的姑娘夫人们无不被吸引去目光，琢磨不透这是什么把戏。
“还有这些东西。”
尉迟烈峰又顺手拈来一个草编蚱蜢。看着平平无奇，却能像真蚱蜢一般发出活灵活现的叫声。
这些玩意儿做工精巧，倒显得稀罕的很。
长公主坐直起身来，面色上带着埋怨，“你把本宫当小姑娘哄呢。”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兴趣。
尉迟烈然自然洞悉姑姑的情绪，扬起微笑道，“不光是这些，还有一些漂亮的珍稀宝石，流光锦缎，姑姑一定很喜欢。”
周围的人一阵羡慕。长公主的面色却忽的冷淡下来。
“你这小子今日送了这么些东西。一定是有什么要求的。”
尉迟烈然尴尬的笑道，“这不是为了讨你开心。”最后他顿了顿说道，“这次能找来这些极工巧匠的人，也来了。”
长公主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招了招手，“让他来吧。”
凌慕寒站起身来，银色面具遮住他的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深沉如墨的黑眸。修长的双贬艮被黑色的锦袍裹住。
虽看不清面容，但那神秘矜贵的气质却遮掩不住。这神秘的面容，一时间引得众人猜测纷纷。
“这面具之下究竟是丑是美？”
长公主也来了兴趣，问道，“你是何人？”
凌慕寒抱拳说道，“在下月华，是个商人。”一旁的尉迟烈然连忙补充说到，“姑姑他可不是一般的商人，他的生意可是做到了三国之。名下的酒楼茶楼布庄等，数不胜数。更是凌国首富，人称月华公子。”
这么一说，这长公主才抬起正眼，她上下看了一眼凌慕寒说道，“为何用面具盖着脸，可否摘下面具。这”
尉迟烈然一时间愣住了，他这位好友自打成年之后便带上了银色面具。世人皆知月华公子向来是以面具示人，何曾摘过面具？
凌慕寒却很淡然，只抱手道，“在下面目丑陋，恐惊吓到长公主。”
长公主忽然间冷淡开口道，“都不敢以真面示人，又何必耍这么些弯子来长公主府上。”
这么一说，显然是恼怒了。方念惜撩紧了衣袖，这般开口之后，只怕是更难提出讨要青女的要求。
大厅中投去担忧的目光，凌慕寒不闲不慢的抬起袖子落在面具之上。
方念惜看着凌慕寒的动作，心中一惊，他当真要取下自己的面具吗？
自她认识月华公子开始，便看的是这幅银色白面。
修长的手指渐渐拉开面具，方念惜的呼吸似乎也停止了，她也想看见那张面具之下的面容，究竟是何为什么，总给她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尉迟烈然显然也不可只信自己的好友当真要取下面具。只是凌慕寒动作未停，不咸不淡的摘掉银色面具。
苏念惜目光望去，看见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容，五官极为平凡，似落入人群之中，就再也找不到。
只有那双眼睛所蕴含的神色，让这张平凡的目光变得莫名的生动起来，再加上浑身的气质，一世间都让人无视他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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