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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慕寒低声喝住弟子追逐的身影，大堂之中空荡荡的，除了那两箱子，便没有其他东西，万花门像是单纯来送礼的，不过因着她中断了继任仪式，只得另择良日了。
苏洛伊差点咬碎了一口贝齿，只是也心中无奈。看来之后与万花门定是不死不休了。
而银五却慢悠悠的飞到方念惜身上，“那女人挑衅你，看来也只有小爷为你出头。”
方念惜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摸了一把银五，身上光滑的羽毛却被它嫌弃的躲开。“别动小爷身上的羽毛。”
继任大典荒唐结束，众人也都散去，对今日发生的事沉默不语。此刻再说，难免不会触了新任掌门的眉头，虽说这苏洛伊是大师兄的卧底，可往日跟着温婉的作风还历历在目。
方念惜正准备离去的时候，一道声音叫出了他。
“方念惜。”
方念惜转过头去，身后凌慕寒身形挺拔，两人似乎许久没有说过话一般，猝不及防叫住她，方念惜还有些不适。片刻之后，疏离的问道，“师兄有什么事吗？”
凌慕寒也分外陌生说道，“那人想见你一面。”
方念惜一下就猜到了温婉，顿时眉头紧蹙，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凌慕寒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说道，“若是你不想便算了。”
“好。”方念惜一口应下，说来她也算是多了这个宿敌，总归要去看望一下。
凌慕寒点点头，便往一旁带路，方念惜跟在身后，保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一路沉默不语，一直到了天灵门的暗室之中，到了门口，凌慕寒打开门淡声说道，“你进去吧。”方念惜没有应声，转身向里走去，两人言行举止像是陌生人一般。
走进昏暗的暗室之中，两边都点着长明灯，灯光忽闪着却并没有带来多少明亮，是将人的影子拉的细长印在一旁青灰色的墙壁上。
再往里走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方念惜走到其中一间暗室之中，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坐在地上见到人来才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了光彩。
方念惜紧皱着眉头，眼前的女人蓬头垢面，身上的霉味随着动作散开，头发散乱偏偏还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身后细长的链子将她的双手双脚束缚住。
一见到方念惜，她便兴奋的说道，“你不会知道你不会知道。”
面前的人哪有昔日天灵门大师姐的样子，方念惜以往见过温婉都是衣着华丽，如今这般模样，让她分外不适。
她垂眸看着地上状若疯癫的女人，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温婉视乎恢复了神智，面上又哭又笑，“我怎么会输呢？”
“多行不义必自毙。”方念惜声音残酷，无情说道，“自进入天灵门来，我自诩没有招惹过你，是你自己心怀不轨，才落得如此下场。”
温婉仰头大笑，只是这笑声听着多有几分凄厉，“”了你以为你有多无辜吗”？他低下头来，一双无力的黑眸看着方念惜说道，“武道竞争向来残酷，你这种天赋异禀的人又怎会明白，你的天赋便是挡了别人的路，便是不给别人机会。就连就连我喜欢的人眼中也只有你。”温婉眼中满是灰败之色，声音高昂，越说到后面越是低落。
方念惜不解的抬头，冷声说道，“你要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
无聊的话，温婉失神说道，“我知道我快死了，求了多久的情分，才求来这么一个机会。不过就算我死了……”温婉抬起头来，眼中神色似悲似喜，“我还是可怜你。”
方念惜皱起眉，一时间不清楚面前这个疯女人在说些什么。
“最无情的便是你，一个不懂爱的人，比我可悲。”
温婉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言语混乱。
“我知道他喜欢你，旁人都看得明白，不过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两个不懂爱的人怎么会能一起呢？”
“疯子。”方念惜冷冷开口便想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温婉嘶哑的吼声，“我诅咒你，你就是一个不懂爱的怪物，这辈子都得不到爱。”
见方念惜抬步出来，凌慕寒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方念惜身上，见她安好，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方念惜垂眸疏离说道，“既然看不完人，便也不劳烦师兄了，我自回去。”
凌慕寒没有说话，只是手指更紧了紧，看着方念惜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冷笑一声，如今看不得他，却是要去赴另一个人的约？
离了这边之后，方念惜回到了枫木崖，换下了身上的衣裳。她并没有将温婉的话放在心上，一个疯子的言语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说来一切。最阴都是因为善妒，却又偏生要将由头安在别人身上，真是可笑。
方念惜看着铜镜之中的人，肤如凝脂，唇若朱点，他
她抬手拾起一根简单的玉钗插在头上，放在往日是没有这般心思，只不过今日许是在这屋中闷得久了，倒想出去看看。
银五不知何时也回到了这房间中，闲散的在鸟笼中躺着，看着方念惜这一身青衣，倒比往日要多了一些清雅，忍不住阴阳怪气的扯着嗓子，“这是要约会了？”
方念惜冷冷的扫过去一眼，银五赶紧用翅膀盖住自己的头，小声嘀咕道，“说真话又不愿意，饿那人分明是对你有意。”
“什么有意无意的。”方念惜插好珠钗，“若是不想此正经事，便自个儿去外面住着。”
银五扑腾起翅膀，有气无力的往窗口飞去边打趣道，“实情如此，说又不敢说，小爷好无奈。”
方念惜没理会那阴阳怪气的鹦鹉，转身下了枫木崖，不远的路上一道蓝色身影在路口盘旋，方念惜提步上去。
唐诀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眉目软柔的女子不由得心中一动，方念惜淡淡的说道，“我倒是来迟了些。”
唐诀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不晚不晚，是我早了。”
两人并肩而行，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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