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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当初得知解开情人蛊的方法后，他有一瞬间的动摇，但那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真到了执行的地步，他也会退缩。
无论如何，他都希望，他和顾盈盈彼此之间的第一次，是纯粹的，美好的，自愿的，不掺杂一丝交易的成分在里面。
“大哥，他……”见裴子越把他自个儿撇得一干二净，顾卿尘鄙夷的看着他，想让顾卿海不要相信裴子越说的话。
结果，才开口，就被顾卿海打断，他注意力落在了裴子越嘴里的“情人蛊”上，“情人蛊？能说说具体症状么？”
见顾卿海差别对待，顾卿尘差点暴走，他怨愤的瞪着顾卿海，“你到底是我亲哥，还是裴子越亲哥啊？”
顾卿海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安静。”
接收到顾卿海满含警告的眼神，顾卿尘立刻化身为一个合格的哑巴。
先前顾盈盈和顾卿海说在地宫内的遭遇时，兴许是忘记了，没提到这些，眼下裴子越开口，早就注意到他不对劲的顾卿海，便留了心。
裴子越脸上的伤口，看起来有些奇怪。
就好像原本已经愈合了，后面又被硬生生撕裂。有顾盈盈在，是绝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的，那么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可能。
他体内有眸中不可控的因素，在制衡着他。
见顾卿海好奇，裴子越就简单说了下。
说完，就看到顾卿海陷入了沉思，想什么想的入神。
裴子越觉得有些奇怪，便出声唤回顾卿海飘远的思绪，“大哥，你怎么了？”
顾卿海恍然回神，漆黑的眸子一瞬间恢复清明，他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种情况，在哪里见到过。”
“是在顾北川的身上见到过吧。”青叔讲桑明薇的日记时，裴子越就在旁边，听顾卿海这么一说，立即就猜到了他口中的人是谁。
顾卿海一向无波无澜的瞳孔，流露出一抹诧异，“你怎么知道。”
顾北川身体出现异样的时候，他还小，只是觉得那段时间内，顾北川很暴躁，似乎被什么烦心的事情困扰着。
家里的医生就没停过，流水似的，换了一茬又一茬。
然而，从外表看，顾北川的身体又看不出来一丝毛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一段时间，直到有一次清晨，他下楼，无意中看到顾北川坐在餐桌前发脾气，佣人悉心准备的早餐，被他全部掀翻在地。
印象里，顾北川很少出现情绪失控的情况。
他觉得奇怪，就听了一耳朵。
记忆太过久远，顾卿海早就忘记了，如今听到裴子越这么一说，记忆如水般涌进脑海，竟然惊人的发现，裴子越此时此刻说的，和顾北川当年抱怨的一模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顾北川并不知道，它有一个好听到的名字，叫情人蛊。
“这事说来话长。”桑明薇的故事太复杂，裴子越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和顾卿海说清楚，“顾卿尘也清楚其中缘故，等有时间了，让他说给你听。”
顾卿海点头应下。
裴子越又继续道，“大哥看你方才神情不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卿海点点头后又摇头，“说不上来懂，就是那段时间听他一直埋怨，或多或少有些了解，但至于具体怎么个治疗法，我回头问问他。”
“嗯。”裴子越应了一声。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这样吧，我今晚睡沙发，你去和卿尘睡。”到底是顾盈盈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顾卿海身为大哥，理应照顾他。
裴子越还没发话呢，顾卿尘就先一步拒绝，“我不要。毕竟我打呼，还磨牙，睡相也不好，万一不小心把他踹到地上怎么办？”
见顾卿海就这么轻而易举放过裴子越，顾卿尘心里不忿，接下来还要和裴子越同睡一屋，想想都觉得呕得慌。
于是，顾卿尘阴阳怪气的拿之前裴子越说他的话堵裴子越。
裴子越面色不变的附和着顾卿尘，“大哥，还是你和他睡吧，我怕我一个没忍住动手，他脸上的伤会更重。”
见裴子越这么说，加上两人素来不对付，顾卿海也就没再坚持，拖着顾卿尘回了房间。
房门合上前，裴子越清楚听到，顾卿海在训话顾卿尘，“你要让我说多少遍？出门在外，把你那咋咋呼呼的性子收一收，被平白无故的讨人嫌。”
紧接着，是顾卿尘委屈巴巴的告状声，“哥，偏袒人也不是这么偏袒的。我发誓，刚刚的话，原封不动照搬裴子越的。”
“好了，安静些，别吵到别人睡觉。”
“哥……”顾卿尘的撒娇声响起，尾音拖得很长。
再后面，随着房间门的合上，两人又说了什么，裴子越没太听清楚。
他双手垫在脑后，晕染着大片墨色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头顶正上方的水晶灯，表情若有所思。
吵吵闹闹，这才是兄弟间相处该有的模样。
顾家，虽然出来一个顾北川那样的人渣，但顾卿海他们兄弟间的感情，却出奇的好，一点都没有继承到顾北川的基因。
裴子越随即联想到他自己所在的裴家，锋薄的唇角，不由勾出一抹冷嘲。
他那几个兄弟，有和没有，没什么分别。
在沙发上躺了会儿，头顶的光有些亮，晃得裴子越没有丝毫睡意，他翻身下地，把客厅内的灯通通都关了，只留了玄关处的一盏。
重新回到沙发上躺好，又酝酿了会儿，才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睡意。
裴子越眼皮沉了沉，缓缓合上了眼睛。
睡梦中，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挠啊挠的，裴子越倏的睁开眼，眸光锐利。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灵动的大眼睛，裴子越紧绷的身体一瞬间放松下来，眸子里酿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正要开口，顾盈盈食指抵在唇前，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她压低声音道，“别说话，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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