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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颖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她见过的文武百官无数,虽然知府算得上是一个大官,可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
“你为何事击鼓?”
“为了被关押在牢中无辜受罪的大夫。”蓝若颖想到秦大夫的惨状,一颗心就忍不住颤抖。
“大人,草民和秦大夫受苏州知府罗大人举荐一同来到梅州城与各地同行交流切磋医术。今天下午在街上见到有位年轻公子突然犯病,秦大夫奔着医者父母心的道德为他医治,却惹来了无妄之灾。现在被关在大牢之中受尽了酷刑。”
袁明打量了蓝若颖一番,面无表情的脸上,那一双深邃的眼眸的背后,让人捉摸不透喜怒哀乐。
“你所说的这件事本官已经知晓,证据确凿,你无需再辩。”
“证据确凿?什么证据?袁大人尚未提堂过审就对百姓用刑定罪,难道不怕百姓不服?这个案子,如果袁大人不肯受理,我就告到刑部衙门去。”
“大胆!”袁明惊堂木一拍,冷哼一声,说道,“本官原本不想与你计较,可惜你偏偏不知好歹。你一个姑娘家穿着男装招摇过市抛头露面,已经是败坏了妇德和门风。”
蓝若颖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袁明还有几分眼力,竟然看出了她女扮男装。
“大人,小女子以男装示人只是为了减少路途上没必要的麻烦,这跟秦大夫被冤枉毫无关系。”
“有没有关系难道就凭你一张巧嘴说了算吗?你要告状为你的同伴鸣冤是吗?本官先来治一治你的罪!来人!”袁明一声吆喝,衙差立刻走到了蓝若颖的面前。
“重重的打她十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本官今天就替你的父母教育教育你。”
蓝若颖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袁明竟然明目张胆的维护自己的小舅子。
岂有此理!
“你们敢!”
蓝若颖话语刚落,衙差已经上前将她紧紧按住。
袁明手中的竹签举起,从内堂急匆匆的走来一个家丁,在师爷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师爷脸色骤变,给袁明使了个眼色,立刻冲到袁明面前,将家丁的话重复了一遍。
袁明的脸色都变了变。
袁明挥挥手示意衙差退下,直接就跳过了刚才的问题。
“本官看在你是一介女流的份上就不为难你了。既然你为秦大夫喊冤,那你可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袁明态度的突然转变,让蓝若颖有些莫名其妙。她觉得师爷跟袁明说的话肯定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究竟是什么?
蓝若颖没什么时间追究,她快速整理自己的思绪,说道:“袁大人,秦大夫的医术高明,他的诊断不会出错。请袁大人准许民女再替那位公子诊治,找出他的病因。”
“这……”袁明犹豫不决,低垂着眼睑久久没有说话。
“大人,听说那位公子已经双目失明,许多大夫都找不出病因来。既然如此,您也不能妄下判断,断定是秦大夫诊断失误造成的。您若是不肯让我再替那位公子诊治也没关系,但是您也不能判定秦大夫有罪。”
蓝若颖的一番话让袁明无法反驳。他确实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证明,赵俊杰现在的病情是秦大夫造成的。
“如今梅州城名医云集,他们都诊断不出来,你就那么有把握?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家,可不要信口开河。”
“我是……”蓝若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自己的身份,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蓝若颖,蓝家的二小姐,朝中上下谁不知道她是慕容旭的女人?她并不想节外生枝。
“袁大人,小女子自幼学医,不敢跟当今众多名医比肩,但是也想斗胆试一试。对您来说,最坏的情况和最好的情况,也就是保持原状而已,并没什么损失啊。”
“如果本官不肯给你这个机会,你一定会觉得本官有所偏私。好,本官答应你的诉求。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去找赵俊杰。”
“多谢大人!小女子还有一个请求。”
“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袁明有些不耐烦,却也竭力隐忍着。
“袁大人,秦大夫年事已高,请你约束自己的手下,不要再对他施以酷刑。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而小女子又证明了他是无辜的,那这件案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结了。”
袁明握紧双拳,对于蓝若颖暗含威胁的话选择了忍耐。
“好,本官答应你就是。”袁明派人通知了家人,让府中两个嬷嬷带着蓝若颖去家中为赵俊杰医治。
蓝若颖离去以后,袁明立刻宣布退堂,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急匆匆的走进内堂。
一名身穿水蓝色长衫,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站在窗边,正用扇子斗着笼子里的鸟。
“下官不知王爷千岁驾临,未能及时接驾,请王爷恕罪。”袁明在审案的时候接到摄政王驾到的消息,已经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师爷告诉他,慕容旭让他不要停下来继续生理,慕容旭会在后堂观看。
袁明不敢当着慕容旭的面对公堂之上鸣冤的百姓动刑,何况还是一个女子。而且他心知肚明,这件案子是他理亏在先,他只想尽快结束。
“起来吧。”
慕容旭转过身来,在椅子上做了下来,万峰立刻递上了一杯茶。
“本王此次微服私访,想要趁着全国各地名医云集的机会,为父皇挑选几位人品和医术兼备的大夫留在身边,没想要打扰到百姓。只是本王刚刚来到梅州城就听说了袁大人小舅子被害的案子,所以就来听听。”
慕容旭看到女扮男装的蓝若颖站在公堂之上,几个月来所有的相思都涌上心头。
他很想冲到蓝若颖的面前把她拥入怀中,但是……
如果刚才袁明真的对蓝若颖动手,慕容旭绝对会将袁明的脑袋砍下来。
“下官家事叨扰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那倒无妨。不过本王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袁大人打算如何处理这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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