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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楚慕华毫无征兆的被抓起来,整个楚家上下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
公婆提醒蓝若绫来摄政王府找蓝若颖帮忙。
换作是以前,自尊和骄傲绝对不允许蓝若绫向庶出的妹妹低头。但是现在为了自己的相公,她已经顾不得了。
“这样吧,你先别着急,我让相公派人去京兆府问问情况。”蓝若颖搀扶着蓝若绫坐了下来,招收叫来一个小厮叮咛了几句,小厮转身就走了。
不多时,小厮前来禀报道:“王妃,王爷已经派人去了,让您不要担心。”
蓝若绫悸动不安的心逐渐平复下来。她知道,无论楚慕华犯了多大的事,只要摄政王肯出面,就算不能立刻放了他,至少不会让他受皮肉之苦。
蓝若颖让厨房准备了些糕点,安慰蓝若绫吃了一些。等到天色微明时,去京兆府打听消息的人回来汇报。
“回王妃的话,根据京兆府的人所说,是这一届参加科考的二十一个落榜举子联名把楚大人告了。”
“哦?”蓝若颖有些诧异,历朝以来鲜少出现举子告考官的例子。
毕竟,能够做到考官,在朝廷就一定会有根基和势力。朝中的人默认楚慕华是摄政王的人。
对于那些落榜的举子来说,他们下一届还是会来考,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得罪摄政王呢?
“他们为什么要告楚大人?”
“他们说楚大人泄露了考题,这一次的科举考试有失公允。”
“什么?”
蓝若颖脸色骤变,这个罪名太大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株连九族。“他们可有证据?”
“有。听说这一届的探花,高中之后在居住的客栈摆在酒席,宴请新结交的朋友。醉酒以后说出自己从楚大人处拿到考题的事。不管事情是真还是假,这个人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这种话也敢随便乱说。”
蓝若颖有些懊恼,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参加酒宴的人当即就去京兆府举报。京兆府尹不敢怠慢,马上就将探花请到了京兆府。探花到了以后醉醺醺的,府尹大人请了大夫为他醒酒。这个人也是怂包,公堂之上没被问几句酒全部招供了。因为事态严重,所以京兆府尹才会连夜将楚大人带走。”
“不可能,我相公不会做这种事的。”蓝若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他这个书呆子要是有这个胆量,我家里的境况就不会那么拮据了。”
慕容旭一直坐在后堂听着汇报,他倒是愿意相信楚慕华的清白。
他想起了当初他起事的时候,楚慕华一介文弱书生,敢背着先帝灵位单枪匹马的闯入他的军营。
楚慕华的个性不是耿直,而是迂腐和固执。
“你不用太担心,如果只是探花一个人的口供,是不足以将姐夫定罪的。”
“王妃,事情恐怕……并不乐观。”
“什么意思?”
“科举舞弊是重大案件,不可能只有探花和楚大人两个人参与。天亮以后朝中必定会炸开了锅。到时候……”
蓝若绫有些迷惘,但是蓝若颖很快就懂了。
这件事,会被人拿来大做文章,作为打击慕容旭的工具。只怕到时候楚慕华会很麻烦。
果然,事情如小厮推测的一样,清晨慕容旭上朝之后受到了言官的一致刁难。他们已经把楚慕华出卖考题默认为慕容旭在背后指使,目的就是要在朝中安插更多自己人。
这件事,惊动了沉沦后宫美色的慕容麟。他难得一次准时上朝,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出好戏。
“朕不相信楚慕华会有这样的胆量,京兆府联合三司会审,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还全国举子一个公正。”
有了慕容麟的正式下旨,京兆府立刻就采取了行动,将这一届的前三甲都抓了起来,对他们严刑拷打,要他们说出是否参与作弊。
这些文弱书生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酷刑,纷纷在口供上画押认罪。
慕容旭由始至终都没有做任何事。
蓝若绫坐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儿子在一旁玩耍,公婆两人相互推搡着朝着她走了过来。
“儿媳妇……”
蓝若绫的回过神来,看到公婆欲言又止的样子,定了定神说道:“公公婆婆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两人又推诿了一番,楚父才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道:“儿媳妇,你能不能再去摄政王府求求王妃,无论如何救救阿华……”
蓝若绫略微沉吟,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事到如今我去了也没有用。如果摄政王能够帮忙,他一定会帮,不然的话……”
蓝若绫心里明白,这段时间她和蓝若颖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可还没有到生死相托的地步。
何况,以现在情况来看,慕容旭也不方便插手。
“公公婆婆请放心,我已经打听过这个案子。只要京兆府没有相公收手贿赂的证据,他们就不能定他的罪。”
公婆相互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那……如果我们收了好处……算不算……”
蓝若绫的心咯噔一下,从石凳上跳了起来。“你们说什么?”
楚家二老见蓝若绫的脸色都变了,更加不敢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其实……科考之前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来找我们。他们没说让我们偷考题之类的……而是让我们把阿华书房里的废纸拿出去卖给他们。当时我们觉得不就是废纸吗?卖了就卖了……”
“可是现在我们听说,探花在公堂上说,他们是从阿华书房的废纸之中拿到的考题……”
蓝若绫的确听说了这样的传闻,她的心都在微微颤抖。“你们……收了多少银子?”
楚母伸出了一只手。
“五十两?”
楚母摇摇头。
“五百两?”蓝若绫的心都提了起来。
“是五千两。”
这个数额,让蓝若绫顿时感到一阵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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