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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舒本能拒绝，嘴上也道：“这个时辰，陵书公子应该已经睡下了，我们贸然过去，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燕无忧俯身凑近她耳边，气吐如兰，“燕无忧他出去了，此刻并不在屋里，而且我可是他姊妹，带个小朋友进去有何不可？”
喷洒出来的热气，弄得万俟舒耳边一酥，浑身轻颤起来，她定了定神，不动声色，“这么晚了，陵书公子出去做什么？”
燕无心看向她，月华下的那双眼是浅淡的棕色，散着诡异幽然的光芒，“可能，是在葬花？”
万俟舒被咽了一下，心下的怪异陡然滋生，可她仍旧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燕无心挽着她进屋，屋里一片漆黑，燕无心轻车熟路地将案上的灯盏点燃，刹那，暖黄色的光火将室内照亮。
这是万俟舒第一次进入燕无忧的屋子，她透过光火看清了里面的摆设，清幽寡淡，屋里有茶香，也有还未散去的竹香，她又瞧了瞧，发现衣架子上挂着燕无忧白日穿的衣服，一根腰带从衣架子上落下，横躺在床边。
万俟舒见此，不禁皱了皱眉。
将衣服全脱了，应该是准备睡了，而白日里瞧着燕无忧应该是个严谨的人，不该将腰带乱丢啊。
真是奇怪。
万俟舒随意打量，心有疑惑却不动声色，片刻后，她将目光收回。
燕无心扭着腰，纱裙飘飘，身若无骨，端的是一副魅然入骨的模样，她来到书架子旁，一下就将最高处的几本小册子拿下。
万俟舒这才发现，她真的很高，似乎与燕无忧差不多高了……
看看瘦小的自己，再看看高大，却仍魅意十足的燕无心，万俟舒抿着唇，瞬间沉默了。
这是人比人气死人。
“小妹妹过来，姐姐给你看个好东西。”燕无心朝她招招手，眼里带着笑意，藏着神秘，好似她真得了个什么不一般的宝贝一样。
万俟舒被好奇心驱使，还真走了过去。
燕无心立刻将几本小册子推到她面前，神秘兮兮道：“这几本都是姐姐我的珍藏，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妹妹打开看一眼，保证心里欢喜。”
万俟舒瞧了一眼，发现蓝底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莫非，是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或是神医手写的珍贵医书？
她没再多想，伸手就将小册子打开。
只是一眼，她就愣在原地，那张小脸在灯火的映衬下也迅速变红，顷刻，就如同一颗成熟的苹果，娇艳艳的，惹人采撷。
燕无心欣赏着她的表情，见她的双颊如三月里的桃红，美不胜收，燕无心便将手抵在唇间，笑得不可抑制，“小妹妹，姐姐的珍藏是不是很好看，瞧你，脸蛋儿都激动红了。”
在她愣神间，燕无心伸手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入手细滑，让人爱不释手。
万俟舒：“……”
没有，她没有激动，她只是被吓住了而已。
这些小册子根本不是武林秘籍，也不是珍贵医书，而是让人耳红心跳的春、宫、图……
这种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她完全没想到古代人竟会如此大胆开放，若是男子也就罢了，可她一个女子竟然偷偷藏这种东西，还藏在燕无忧屋里，燕无忧他知道吗？
“燕无忧那小子当然知道了。”燕无心朝她靠近，忽而伸手在她手背上轻抚了几下，娇笑道：“闲来无事他也曾翻阅，别看他那副寡淡模样，实则，心里想的全是些坏东西，你这种漂亮小妹妹可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万俟舒眨眨眼睛，很难想象燕无忧竟也会看这种东西。
他看时，又会是什么模样呢？是同样寡淡，还是面红耳赤？
燕无心又轻吹了口气，如同无骨的蛇般缠在万俟舒身上，声音微哑，充斥着调侃，“小妹妹反应这般青涩，一看就是个雏儿，日后你常来，姐姐教你些东西。”
她的手不断前移，却被万俟舒一把给制止住了，她挑眉，衬在灯火下的双眸有些冷意，“夜已深，我也得回去休息了，无心姑娘也早早回去休息吧。”
燕无忧似觉得不尽兴，眼里有些这怨色，“那么早就去休息了？不陪姐姐玩了？”
“不早了。”说着，万俟舒转身离开。
虽说同为女子，可刚刚被她那么撩拨，真是怪异可怕，受不了！
燕无心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眸光幽幽的，却亮得惊人，就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她在屋里踱步，很快将那些小册子全部摊开，两本丢在床头，三本安置在床头，其他的全部搁置在桌案上，小册子上露骨的图画入眼，瞬间让人耳红心跳。
可燕无心却仍旧神色如常，像是已经看了无数遍的老油条。
她褪下衣裙，准备去泡个花瓣浴。
等泡完澡出来，她披着薄衫，果然上天还是公平的，给她了如花般的样貌，至于其他方面却犹如男子。
燕无心毫不介意，她拢了拢衣摆，又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些什么，并将它搁在案上最显眼之地。
一切做完之后，她打了个呵欠，和衣睡觉。
次日，燕无忧铁青着一张脸，来到饭堂中，待看到万俟舒时，他脸上稍有窘迫却很快被掩饰了去，“舒姑娘，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闻声，万俟舒不解地看了燕无忧一眼，实在想不到这般人物竟会主动和自己说话。
“陵书公子若是有话可以在饭堂说，干嘛要把我姐姐单独叫出去？”万俟笙抬眸盯着燕无忧，就像小动物护食一般，眼神间虎视眈眈的，并不友好。
燕无忧并不说话，而是紧盯着万俟舒，万俟舒眯了眯眼睛，似能看出他眼底的窘迫。
难道，他是想反悔了，还沉迷于南海鲛人？
万俟舒蓦然站起身，道：“好，我也想知道陵书公子想和我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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