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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润听后抬眸，待见到她后眼里晕出笑意，竟是比夜空的星星还要剔透耀眼，“舒舒是恰好经过，还是特地寻朕来的？”
万俟舒掀开红唇，眸色潋滟，“自然是特意来寻皇兄的，听闻皇兄和冷妃在对弈，竟是不相上下，皇兄棋艺精湛，总是遇到对手了。”
见她笑容狡黠，万俟润满脸无奈，眸底却宠溺万分。
“长公主。”冷?牙轻唤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万俟舒笑道：“冷妃厉害，竟是能将皇兄逼得如此。”
冷?牙沉稳道：“是陛下让臣妾的，不然，臣妾怎么可能是陛下的对手。”
“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万俟润轻笑，明显心情极好。
万俟舒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眸中似蕴着深意。
彼时，一位老嬷嬷端着茶碗走上前来，她眸里含着精光，还有几分如毒蛇一般的冷意，她紧盯着万俟舒，眼里竟是有杀意一闪而过。
万俟舒微微皱眉，明显感觉到不适，她突然回眸一看。
老嬷嬷立刻将眼中的戾气收敛，变得如平常老者一般，万俟舒觉得她眼生，不禁蹙了蹙眉。
“……”老嬷嬷以为她将自己认出了，不禁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万俟舒很快便将目光收了回去，宫里老嬷嬷丫鬟千千万，总会有几个眼生的。
老嬷嬷下意识松口气。
所以，她这是认出来了，还是没认出来？
还是在想被的揭穿她的法子？
此女绝对不能留！
老嬷嬷眯了眯眼，茶碗下有一道冷锐寒光闪过，她藏着一把轻巧的柳叶小刀。
“陛下，让老奴为你们添置些茶水。”老嬷嬷突然开口。
听到熟悉的尖锐声，冷?牙眉心一跳，抬眸时便对上了老嬷嬷那双森冷的眼，她指尖一颤，差点落错子，待心情平复后，她才将白子落下。
老嬷嬷静静站在一侧，茶碗下的柳叶小刀晃得冷?牙眼睛升生疼。
她怎么还在？
她不是已经离开北国了吗？
还有，她手里的小刀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想在青天白日下刺杀万俟舒？？？
且不说万俟润武功高强，就算是万俟舒也有武艺傍身，她一个老嬷嬷哪里能成功，只会打草惊蛇，让象国陷入险境而已。
冷?牙斜睨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来。
老嬷嬷就像没看到一样，依旧紧紧盯着万俟舒，手中的柳叶刀转了一圈，那透出来的冷锐寒光和日光辉映在一起，一时让人很难察觉到。
万俟舒好像未曾察觉似的。
她又想回眸看，冷?牙先她一步开口道：“老嬷嬷，本宫想吃些御膳房的糯米团子，你去帮本宫搬一盘来吧。”
老嬷嬷原本已经将柳叶刀抽出，可听到她的声音后，立刻将柳叶刀放好，双眸流转时多了几分恼怒，和恨铁不成钢。
“快些去御膳房吧。”见老嬷嬷杵着不动，万俟润赫然开口。
老嬷嬷一怔，立刻退了下去，可心里到底是不甘的，“老奴遵命……”
冷?牙松了口气，继续执起白子与万俟润对弈，期间，她朝紫书使了个眼色，紫书会意，悄声朝御膳房走去。
万俟舒并未察觉到这些古怪，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棋子，过了片刻终是起身说想要走。
万俟润抬眸，笑道：“舒舒可是觉得无聊了？”
“是有些。”万俟舒道：“我棋艺不精，看着这些东西想打盹，我还是回去看话本吧。”
万俟润也不留她，朝她摆了摆手。
万俟舒福了福身，随后与绿俏一道离开。
等远离了些，万俟舒脸上的笑意忽而落下，“绿俏，你刚刚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绿俏摇头说：“奴婢未曾察觉。”
万俟舒回眸看了一眼，不动声色问道：“方才那位面生的老嬷嬷，你以前见过吗？”
绿俏想起了那位老嬷嬷，只觉得眼神有些凌厉，像是猎捕猎物的老鹰似的，有种尖锐可怖感，“那位老嬷嬷实在是面生，奴婢也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万俟舒微顿，又道：“若是我没有感觉错，自那老嬷嬷出现，就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杀气浮现，若真是这般，那她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嬷嬷，而是旁人派来的杀手。”
至于目标是谁，万俟舒觉得可能是自己……
“啊？”绿俏听后，惊得捂住唇瓣，“不会吧，公主你莫要吓奴婢。”
万俟舒拂袖，道：“我也希望，那只是在吓唬人而已。”
绿俏眨眨眼睛，乖巧地不说话了。
回到宫里，万俟舒派小鸟儿们盯着那位老嬷嬷，却被告知老嬷嬷从御膳房里端出一盘糯米团子后，就极为规矩，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随后，又跟着宫人出宫，采买东西去了。
万俟舒眉头紧皱，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
入夜。
永乐宫中正招待着一名特殊宫人。
她面容年轻清秀，可那双手却如老树皮一般紧皱萎缩，这双手与那张年轻的脸严重不符，显得诡异非常。
“本宫不是让你离开北国吗？你为何还没离开？”冷?牙盯着她，面容不善。
“偷听者还未死，老奴怎能安心离开？”她掀开唇瓣，沙哑尖利，难听如枭的声音在永乐宫中响彻，而这声音极为熟悉，赫然是白天那位老嬷嬷的！
冷?牙拍了下桌案，道：“眼下，我们都还没弄清楚，怎好贸然下手？你说，你今天去御花园是不是想刺杀万俟舒？”
她桀桀桀一笑，突然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刹那，一张如老树皮般皱巴巴的脸暴露在空气中，老皮上嵌着一双浑浊，冷戾，带有杀气的可怖眸子。
“若非娘娘阻挡，老奴早就杀了那女人了。”
冷?牙拧眉，气势惊人，“若不是我阻挡，你早就将我象国推入无尽陷地了，你真以为万俟舒这么好杀？你真以为武功高强的万俟润会让你杀他皇妹？”
“只要我出其不意……”老嬷嬷沉下脸。
冷?牙拧眉反驳，“不可能，万俟舒在战神那里学过武，你无法做到出其不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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