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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舒挑眉，灵敏躲了过去，面色不虞道：“皇叔是个仁厚之人，若是没有大错皇叔不会将人赶走，他说你心术不正了，那你肯定心术不正了，与其在这儿哭诉还不如收拾东西去找下家，届时可别再乱来了。”
婉香吸吸鼻子，哭得梨花带雨，可怜无助，“长公主，奴婢没有，求你为我做主……”
“把她赶出去吧。”万俟舒揉了揉眉心，“在府门口这般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旁人还以为我们把人给苛待了。”
孤狼把人赶了出去，又给了她些碎银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婉香哭诉了一阵，见没人可怜同情，她只能捡起碎银两踉踉跄跄离开，像是失了魂。
万俟舒也没在战神府待太久，在宫门落钥之前就回去了，绿俏又给她添了一床厚被褥免得夜里着凉感染了风寒。
绿俏一边铺床一边道：“公主，再过几日就要过新年了，明日我们去太监总管那里拿些好看的锦缎，去做新衣裳吧。”
新年？
万俟舒面露诧异，已经快要到新年了吗？
她掰着手指细数着日子，如今已经是一月里了，的确到了该过年的日子了。
而且这还是古代的新年，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新年，日子过得好快……
万俟舒看着摇曳的光火，总感觉有些恍惚，不真实。
见她迟迟不说话，绿俏仰头问道：“要过年了，公主不开心？”
“又要长一岁，当然不开心了。”万俟舒回过心神，半开玩笑道。
绿俏张了张嘴，突然觉得好有道理，她道：“那奴婢也不开心。”
万俟舒失笑，“明日去多拿几块料子，给你也多做几身新衣裳。”
绿俏瞬间喜笑颜开，“奴婢又开心了。”
*
夜色深沉，冷风凌厉。
婉香捏着碎银子朝暗巷走去，她原本哭得撕心裂肺，可眼下却一脸沉静，完全不像先前那个柔柔弱弱，畏畏缩缩的小丫鬟了。
暗巷中有间民房中透出光火，里面人影憧憧，婉香朝周围一看，见四下无人立刻上前去敲门。
“叩叩叩”
只听得里面响起脚步声，接着一阵暗哑声音传来，“谁？”
“我。”
“你是谁？”
“颠覆北国之人。”
对了暗号之后，里头的人才安心将门打开，婉香推门而入，只见里面坐着两男一女。
刚刚开门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另外两人是对年轻男女。
“婉香，你怎么回来了？”老者问。
年轻男女齐刷刷朝她看去。
婉香轻叹一声，如实道：“被战神赶出来了。”
老者惊诧，年轻男女嗤笑。
老者又问：“婉香你平日做事牢靠，怎么如今在大事面前竟如此无用？”
婉香咬唇，心有不甘，“太师，我明明成功混入了战神府，又在战神洗浴时混入了他房中，眼看着就能看到他手臂上是否有胎记，谁成想，战神敏锐，我被杀得措手不及，这才被赶了出来。”
太师听后，一脸恨铁不成钢。
年轻男女也一阵唏嘘。
“婉香会再想办法混入战神府的。”婉香咬唇，高傲的她绝不允许任务失败。
太师皱眉道：“眼下战神定然警觉，只怕混入不易。”
“我们一定要混入战神府，看他身上是否有胎记吗？”婉香咬唇，心中不明，“我瞧着他就是北国皇帝的走狗，倒不如潜入战神府将他斩杀，届时我们攻入北国皇宫将畅通无阻。”
年轻男女附和，“对呀，战神是我们攻入北国皇宫最大的阻碍，倒不是杀了。”
“不可。”太师眉眼一皱，双眸凌厉，气势显露，“战神他并不是万俟皇室之人，而且依照他的年纪……你们千万不能胡来。”
几人吐了吐舌头，不语。
太师又道：“我们是前朝之人，北国皇帝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近日行事要更小心些知道了吗？”
几人应声，可婉香眸里却流动着别样的色彩……
今日的月色幽幽的，多了几分沁凉和诡谲。
翌日，太阳初升，将整个被黑暗席卷的皇城照亮，暗巷中的民宅静谧无声，像是无人住在里面一样。
而宫里却一片喜气，许是新年快要到了，宫里的那些个妃子都准备去太监总管那儿挑选新料子。
万俟舒也早早就醒了。
吃过早膳，她就拉着绿俏去太监总管那。
两人去的早，新料子堆叠在那里没有半点被人动过的痕迹。
万俟舒看到好看的就拿，很多都是耀红色的，其中也夹着几块素色的。
“公主，这些素色的是给奴婢拿的吗？”绿俏小声问。
万俟舒点额。
绿俏双眸放光，“多谢公主。”
挑了料子刚出门，就见穿着月白狐裘的冷?牙在紫书的搀扶下款款而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冷?牙福身行礼，“长公主。”
万俟舒虚扶她，“冷妃也是去拿料子的？”
冷?牙点额，“是啊，长公主已经挑好了吗？”
万俟舒应了一声。
冷?牙刚要说些什么，就捂着唇瓣干呕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了几许。
紫书连忙给她顺背，小声嘀咕起来，“娘娘你这几日总是恶心，尤其是闻到味儿浓烈的东西就恶心不止，你又不去看太医，这可怎么好？”
万俟舒听了一嘴，不由蹙起眉头。
时常恶心？
不会是？……
万俟舒不动声色打量了冷?牙几眼，淡声道：“冷妃，若是觉得身子不舒坦就让太医去瞧瞧，免得这般硬拖着成了大病，你若是不想请，那我去帮你请。”
最后，万俟舒还真帮她请了太医。
冷?牙坐在软垫上，身前是王太医在为她诊脉。
片刻后，王太医双眸闪亮，激动不已，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你坏了龙子如今已有两个月了。”
“……”冷?牙一怔，差点将旁边的茶盏打翻。
同样愣住的还有万俟舒，果然怀孕了，都已经两个月了。
万俟舒抿了一口茶水，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神，照理说那是她皇兄的小孩子，她应当高兴才是，可她总觉得有些烦闷。
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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