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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舒抬眸，怯生生看了凤归一眼，可眸底却兴奋至极，也让她整个人都染上了几分俏丽色，“那就麻烦凤归小姐了。”
凤归轻轻应了一声，随后，目光在她身上划过。
她笑起来的时候倒是娇俏的紧，没有刚刚那般平庸了，凤归瞧了她几眼后，又道：“那你就跟着我好好学，你的外在条件不错，若学好了，日后也不用当丫头伺候人了。”
“那我能像姐姐们一样，唱曲子，跳舞了？”万俟舒激动，眼内染满风华。
凤归点额，“若是你肯吃苦肯学，届时我会向馆内的妈妈说，让她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好好把握，银两定比当丫头时多。”
“多谢凤归小姐，多谢凤归小姐。”万俟舒垂眸，连连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不会忘记。”
才怪。
要不是怕打草惊蛇，她早就走了。
何必在此处浪费时间。
“那我们现在开始学吧。”凤归说。
万俟舒点额，“好的，凤归小姐。”
凤归立于房间空置处，随着笙歌跳起甩袖，转圈，将天外飞仙这段舞跳了一遍给万俟舒看，不得不说，这段舞当真是极美的。
无论是甩袖，还是转圈都与旁的舞有些不同，这个看上去美是因极有技巧，也稍显难度，尤其是最后一个动作，还要将人托起举高，做主真的要乘风归去的仙女模样。
因为要这般托举，所以舞姬的身段要求才会格外高。
胖了些，托举不起来，瘦了些，飞天时韵味不足，难以动人。
像万俟舒这般的就正正好，不胖不瘦，还带有一股天然的气韵，即便小脸黑黑，可跳舞时皆是要蒙面的，只要韵味足些就行。
一舞完毕，凤归看向万俟舒问道：“怎么样，能记得一些动作吗？”
万俟舒挠挠头，佯装愚钝道：“凤归小姐，我隐隐约约好像记得一点点……”
凤归听后，轻轻应了一声，道：“我跳一段，你也跟着跳一段吧。”
“好的，凤归小姐。”万俟舒舔着唇瓣，眼里泛出亮光，可心里却没多大感觉。
万俟舒毕竟是学过武功的，身段柔韧，而且原身本就是个公主，应当学过些舞，反正万俟舒此刻学起来游刃有余。
半个多时辰后，就似模似样了。
这在凤归眼中，俨然成了天赋高的好苗子了。
“你这天赋倒是极好。”凤归看向万俟舒，感慨道：“待会儿若表现得好被妈妈看重，那你的前途就不可限量了。”
万俟舒搅动着手指尖，小声说：“这也得多谢凤归小姐，若非凤归小姐，我到此刻还是名小丫头。”
凤归道：“行了，没多少时间了，跟我一道去换上舞衣吧。”
万俟舒听后点了点头，原本急躁的心到这时也安定了下来，若是躲不过，就先跳了舞再说，总比打草惊蛇来得好。
而且……
若皇叔见她登台跳舞，会不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想到那时皇叔会露出惊讶表情，万俟舒就有些迫不及待，眼中也闪烁着浓浓的恶趣味。
事情，似乎变好玩儿了些。
她垂眸，在凤归看不到的地方唇角轻勾，露出一抹戏谑的笑。
随后，万俟舒便抬脚跟着凤归去了后院，换舞衣的地方。
舞衣被挂在衣架子上，每一件瞧着都分外精致。
万俟舒被要求换上月白色的纱裙，衣裙上还缀满了银色亮片，随着她走动晃出莹亮的色泽，有种让人如坠入梦幻般的感觉。
凤归在她身上掠过，神色满意，“不错，戴上面纱吧。”
万俟舒接过面纱戴上，雪白的面纱外侧还缀着几条流苏，风一吹，流苏叮叮当当作响，清脆也好听非常。
戴上面纱后，万俟舒那张小黑脸被遮着，一双灵动潋滟的眸子却露在外头，好似藏着千言万语，又夺人心魂。
凤归见此，稍稍有些愕然，不过很快就缓过了心神，道：“脸是黑了些，不过，这双眼倒是好看的很。”
闻言，万俟舒眨眨眼睛，道：“多谢凤归小姐夸赞。”
“好了，上台吧。”凤归抱起古琴走在前头，像是要给她们伴奏。
蒙着面纱的万俟舒跟在她们后头，跨步上了河中圆台。
圆台临河而造，河面上飘着明亮的花灯，河水两旁是长长的回廊，回廊上坐着无数客人，尊贵的客人则坐在楼上厢房中观看。
万俟舒站于圆台之上，身上的月白衣裙被风吹得飘起，浅浅的蓝，再配上发光亮片，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彼时，凤归把手放到琴弦上，轻轻弹动着。
刹那，如流水一般婉约动人的琴音自她手指下流泻而出，然后，在整个河面上席卷着。
听到第一个音律，万俟舒长袖一挥，不断扭腰旋转，曼妙的舞姿顷刻映入人的心尖，然后，她垫脚起跳，如薄纱一般的裙摆飞掠而起，顿时翩跹如画，泛起层层涟漪。
待她落于地面后，再度飞跃而起，柔韧的腰间一弯，真如飞升的仙女一般。
彼时，紧闭的厢房窗子被推开。
万俟临渊许是等人等久了，不仅靠在窗前，垂眸朝河中圆台望去。
万俟舒一抬眸，就能看到靠在窗前的他。
见此，她唇角轻勾，眼内划开一道璀璨润泽，还有几分戏谑和狡黠。
为了引起皇叔的注意，这一刻，她要成为最亮眼的存在！
一时间，她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跳得愈发美，愈发柔，就像夜间夺人心魂的女妖……
随着琴音，万俟舒柔柔地抬高手臂，刹那，衣袖微卷，露出了一截雪白手臂，还有手腕上那一串举世无双的红宝石手串。
她足下一点，红宝石手串也亮得似能照耀人心。
她眼眸一勾，如秋水般的眼神直直投向厢房中的万俟临渊身上，里面有坏笑，有促狭，更有婉转的情意，让人难以忽视。
而万俟临渊——
他顿时呆住。
他在厢房中等待那小丫头归来，可等到现在还未等到，不成想，这小丫头竟穿着这种衣服跳起了舞。
不光如此，竟还有意露出手串，叫他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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