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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临渊听后，终是回味过来，他道：“嗯，舒舒做得对，婚姻大事总该在第一时间告知给亲人。”
若是将所有东西深埋，万俟润他定能亲眼看着自己皇妹出嫁，而非只是收到喜糖。
只愿他收到喜糖品尝过后，能让内心甜蜜，平和一些。
而不是，日日被噩梦所惊扰。
闻言，万俟舒唇角轻勾，笑了，“只希望，他别气得将我送去的喜糖给丢了。”
万俟临渊凑近，与她额头相抵，“不会的，我猜他定吃得一颗不剩。”
“若是如此，便太好了。”万俟舒又笑了，潋滟水光在眸里浮现，亮而醉人。
只愿所有人能平安喜乐，世事无忧。
*
皇宫。
六月里天气热得很，宫里大片桃花早就开败了，揽心湖里的莲花倒是开得正艳，有些不守规矩的宫人还趁夜里偷跑去揽心湖采莲蓬吃，好在没人发现，否则就要挨板子了。
宫中生活有时总会寂寞无聊，冷?牙以赏莲为由，叫林瑶儿进过来陪着说说话。
自万俟舒走后，林瑶儿与冷?牙的关系倒是亲近不少。
两人皆有女儿，女儿年岁又相差不大，总是有共同话题的。
揽心湖旁有一凉亭，两人坐在那儿赏莲，怀里还抱着孩子。
小毓儿比暖暖小几个月，如今暖暖能在地上跌撞走几步路了，小毓儿却只能抱着。
不过，小毓儿的眼睛却灵动的很，一直盯着在地上学走路的暖暖，似是也渴望下地。
看出了她的渴望，冷?牙笑道：“毓儿，你是不是也想下地走路？不过，你太小了，再过几月应当就可以了。”
回应她的是小毓儿的呜哇，像是在答应着。
正在扶着暖暖学走路的林瑶儿听后，温温笑道：“到九月十月应当就可以了。”
冷?牙附和，“是啊，届时就能让我省些心了。”
“省心不了的。”林瑶儿将走累的暖暖抱起，笑着抱怨，“若是走路，就怕这毛丫头磕着碰着，若是哪里擦伤了，心疼的还是我们这些做大人的。”
冷?牙逗着小毓儿，轻叹，“也是，有了孩子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可饶是如此，这份快乐却是真实的。”
“谁说不是呢。”暖暖累了，林瑶儿哄着睡，不久这毛丫头便睡着了。
至于小毓儿，依旧睁着黑亮大眼睛，全然没有要睡的意思，精神头足得很。
林瑶儿看了眼，心中顿生出感叹来，“冷妃，有没有人说过，毓儿公主的眼睛有些像舒舒，看着她，总是让我想起那个恣意张扬的长公主来。”
冷?牙道：“陛下曾说过，我瞧着也像，只是长公主她……”
她懂分寸，没有往下说。
林瑶儿也从林丞相那儿知道其中缘由，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只希望，舒舒在外头能安好，能快乐。”林瑶儿放轻音调。
冷?牙顺着话茬，道：“若跟所爱之人在一起，定然安好，定然快乐，只是……这宫里头少了长公主，总是觉得少了几分热闹，与往日，到底是不同了。”
她曾对万俟舒动过杀心，可自小毓儿出生后，那份杀心早已散去。
也是万俟舒心好，她与小毓儿才能安然。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万俟舒在时宫内可热闹了，宫里的人也都在笑着。
不像眼下，她总能在万俟润眼中品出几丝忧愁来。
林瑶儿又在宫中坐了会，这才起身告辞。
林瑶儿前脚刚走，万俟润后脚便来了，今日的他被日光所浸染，笑容熠熠，恰如清泉般流入人的心尖。
这样发自内心笑着的万俟润，她是长久未见到了，如今见了她也跟着一起笑。
“陛下，今日为何这样高兴？”冷?牙刚想起身，却被万俟润压着肩膀坐下，她稍愣，抬眸时便和他清润的眸相对。
万俟润笑着坐到她身边，然后，神秘兮兮从袖子里掏出好些用红纸包着的糖果来，冷?牙一眼就瞧出来了，这是喜糖。
“哪里来的喜糖？”冷?牙问。
“舒舒送来的。”说这些话时，万俟润犹如得到了玩具的孩子。
冷?牙惊诧，“长公主？这是她与……”
她与战神的成亲的喜糖？
冷?牙只在心中惊讶，并未问出口。
万俟润承认，“是他们的……今晨，李忠在御书房外的窗户旁发现，有不少喜糖还有一封信，字迹是舒舒的，朕一眼便能看出。”
他永远记得，刚刚他得到这封信和这些喜糖时的模样。
开心到不能自己。
就像儿时父皇赏赐给他好玩的物件儿，他便是这样笑着的，如获至宝。
万俟润轻捧着喜糖，又道：“朕原以为舒舒会恨朕，会将此事瞒下永远都不告诉朕，可当收到这些喜糖时朕才知道，在舒舒心里还是有朕这个皇兄的。”
“他们昨日成婚，舒舒也是昨日将此物送来，朕心里很高兴。”万俟润拆了糖纸吃着，甜的很，“只是不能亲眼看着舒舒出嫁，朕心有遗憾……”
冷?牙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将手覆盖在他手背上。
万俟润捏着糖纸，感叹，“这是朕今年，收到的最珍贵之物。”
冷?牙笑着应声。
这也是今年她看到的，最清润，最温厚的笑容。
“冷妃也吃。”万俟润将几块喜糖拨到她面前。
冷?牙看着，心下悸动，“臣妾也可以吗？”
万俟润出声：“这份喜悦，朕也想与冷妃分享。”
“多谢陛下。”冷?牙笑了，手里捻着一块糖。
吃下两块糖，万俟润不由咳嗽了起来，而且越咳越厉害，并未有停下来的迹象，冷?牙给他顺背，又给他倒茶。
万俟润吃下茶后，才觉得好些。
冷?牙忧心忡忡，“陛下近日一直在咳嗽，可是染了风寒？”
万俟润摆手说：“无碍，应当是近日冷热交替，才会一直咳嗽，稍养几日，再吃些润喉的东西，便能大好了。”
“那待会儿臣妾给陛下煮些冰糖雪梨水，吃了应该可以润喉。”冷?牙还是拧着眉，“要不，去请太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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