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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来时也看到了里头的情况，他笑了笑，道：“随时都可，眼下，我们陛下还在大殿用膳，战神不用太过着急。”
“烦请公公转告陛下，我们过会儿就去。”万俟临渊作揖，语气客气的紧。
老太监受宠若惊，又不由在心中大呼他气度不凡，惊才绝艳，“老奴这就去禀告，还有老奴想替陛下问一声，盛宴中的食物可吃得惯，吃得好？”
想到万俟舒吃时的幸福表情，万俟临渊眉眼间柔化，如同初融的细雪，顿生暖意，“很好，舒舒她很喜欢。”
老太监听了先是愣了，随后就明白了过来。
这位杀伐果断的战神，竟是这般宠妻如此，分明是个硬汉，却成了绕指柔，实在叫人惊讶。
“如此便好，老奴会向陛下转达的。”老太监甩了甩拂尘，说了句告辞后便走了。
目送他离开后，万俟临渊轻轻把门关上，生怕将熟睡的小丫头给吵醒。
小丫头睡得熟，丝毫不知谁来过谁又走了，万俟临渊端来板凳，静坐在她身旁悄然望着她的睡颜，又在情不自禁时虚空描画着她脸部的线条，一笔一划皆带着满心的喜爱。
他的小丫头就连睡着都勾缠着他的神经，美如画卷。
万俟临渊睁眼凝望，许是画面太过动人，熏香太过好闻安宁，他也在不知不觉中眯眼小憩了。
待到半睡半醒之际，万俟临渊觉得面颊上传来一阵湿润感，还有一阵说不清的痒意，似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描画着。
待描画完了，他还能听到刻意压低的轻笑声，实在太轻了，若非他听力过人可能会以为是错觉。
在这道轻笑声中，万俟临渊缓缓将眼眸睁开，刚醒时双眸总会有些酸涩感，脑袋也朦朦胧胧，不太清醒。
他侧过头，就见小丫头飞快地将一样东西藏好，眼中的轻笑也顿时收敛了些，她乖乖坐在软塌一侧，大眼睛轻眨，有一瞬的做贼心虚悄悄闪过，又悄悄不见了。
此刻，她双眸明媚，如漾起了一池潋滟水光。
“刚才在做什么？”万俟临渊盯着她，眸光黑而幽邃。
万俟舒眼珠子骨碌一转，故作镇定道：“没做什么，夫君你怎么突然醒来了？此刻时辰尚早，你还可多睡会儿。”
话落，她心里还有些慌，刚才她正做着坏事，谁知他突然就醒了，好在她撤得快，否则就会被抓个现行。
在她说话时万俟临渊一直注意着她脸上表情，如此虚晃的眼神，这背后肯定有鬼，他眯眼问：“时辰不早了……你后背藏着的是什么？”
万俟舒神情无辜，“没什么啊。”
“哦。”万俟临渊轻应一声。
万俟舒长舒口气，正当以为糊弄过去的时候，万俟临渊又道：“既然没什么，就把手伸来，给我看看吧。”
万俟舒愣了愣，当即就把手里的东西给丢了，“咚”一声轻响，似有什么东西落地了，声音很是清脆。
“你看，没什么吧？”万俟舒为了掩饰，立刻晃了晃双手，嗓音悄然拔高了些，似要将东西落地声给盖住。
即便如此，万俟临渊还是听得分明，他眸里蔓出笑意，轻慢调笑地说：“嗯，确实没什么，就是满手心里都是墨汁，在我睡着时，你在偷墨汁玩？”
万俟舒一惊，果真看到手心里全是墨汁，她轻摸小鼻说：“嗯，在练字呢。”
“嗯，真用功。”万俟临渊出声夸赞，在万俟舒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他已然俯身将她刚丢到的毛笔拾起，问道：“既然要练字，怎么将毛笔丢了？”
万俟舒轻咳，掩饰：“失手。”
万俟临渊抚上自己的面颊，上面黏黏糊糊也全是墨汁，他看着乌黑的手指尖，笑问：“我脸上的墨汁，也是你失手弄上去的？”
万俟舒：“……”
她小脸蛋泛红，唇瓣微张，实在没想到他会这般精明。
本想着让他顶着花猫妆几个时辰，她好随意嘲笑他，可谁知他刚醒，就将她的小心思识破，实在是无趣。
既然已经被识破，万俟舒将眼中的心虚一收，破罐子破摔地将手心处的墨汁涂抹在他手背上，笑盈盈道：“对呀，我在屋中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宣纸，就这么一失手反应过来时便将你的脸当成了是宣纸，也就在上头写了几个字吧。”
万俟临渊拿起一旁的铜镜，“这字不错，生动的很，是花猫？”
铜镜中的男人被画上了胡须，鼻尖一点小小墨黑，额上还有几根条纹，就像是一只搞怪的大猫，他不由失笑起来，眉间的所有冷色都在此刻化为虚无。
“你猜啊。”万俟舒撑头盯着他，似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万俟临渊说：“那应当就是大猫了。”
“应该是吧。”万俟舒眸光盈盈，里面似有流萤之光。
万俟临渊整了整衣襟，说：“走吧。”
说着，作势要开门而出。
万俟舒立刻跑下软塌，抱住他的后腰，问道：“去哪儿？难道你要顶着这妆容出门？”
“雪青竹唤我们过去，道是有事要商量，还有……”万俟临渊话音轻顿，又细细地笑起来，道：“你给我画这个妆容，不正是想让我出去给旁人看吗？”
雪青竹？
应当是那些象国商人的事。
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她在万俟临渊后背处轻蹭，道：“胡说，什么旁人，这个妆容是画来取悦我的，旁人看不得，乖，咱们擦洗掉再去，好不好啊？”
娇娇的一声，带着撒娇时的细糯甜软，万俟临渊的心顿时就化了。
他应道：“好。”
洗去了一脸一手的墨汁，两人去御书房寻了雪青竹。
御书房中并不是只有雪青竹一人，还有异姓藩王原木扎，两人皆站在书房中央，见他们来了，两人脸上的欢喜表情如出一撤。
雪青竹是见到万俟舒欢喜，而原木扎是见到万俟临渊欢喜。
虽说万俟临渊如今已不再是北国战神，但他的风姿依旧留存在每个人们心中。
原木扎到此刻还记得，驭兽国战乱时他镇定自若，杀伐果断的模样。
简直是他心目中的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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