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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美酒、美味珍馐、还有宫殿外的一弯圆月，一切的一切皆是岁月静好。
冷?牙的目光在万俟润身上掠过，忽而笑问：“陛下今日如此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还是说长公主那边又传来消息了？”
“舒舒今日又传来了一张字条。”万俟润启唇说，心里有几分雀跃。
冷?牙再度为他布菜，也为他高兴，她问：“是长公主又来报平安了吗？”
闻言，万俟润夹菜的动作稍顿，清润的眸里似有暗流涌动，却又稍纵即逝，他道：“并非是报平安，而是与朕说些要事。”
“要事？”冷?牙眸光轻闪，面露不解，“是何要事？”
长公主与战神早已离宫，应当是不想再卷入纷争中，可突然又谈及了什么要事，这让冷?牙极为费解，也迫切想要知道，总觉得不似什么好事。
万俟润将目光投到她身上，眼神定定的，“当真想知道？”
见他眼色有些古怪，冷?牙唇瓣微微一张，当即说道：“是臣妾唐突了，若是有所不便，陛下就将臣妾的话给忘了吧。”
“是象国又有异动了。”夫妻本是同体，而他们彼此交心又孕育了万俟毓，这些象国之事总该要与她说的，万俟润轻碰桌案上的琉璃盏，眸光微深，“眼下象国老陛下已死，新君继位，而我北国战神已不在，看似少了左膀右臂，他们便想趁此攻之，以为能侵吞我北国一切。”
冷?牙听后，一股冷潮从头顶一直窜入脚底心，弄得她全身僵硬，险些晕了过去，她当即就将筷子丢下，跪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冷?牙唇瓣轻蠕，脸色惨白，“此事臣妾实在不知……”
她生怕万俟润以为她也有异心，整颗心整个人都颤动不已，眸里也甚是慌乱，就怕万俟润对她起疑心，再也不与她交心了。
若是以往她定镇定自若，可眼下她将全身心都交付，如此纯粹容不得一心半点的疑心与疏远，若是忌惮疏远了，这深宫漫漫她又该如何走下去？
“起来。”万俟润将她扶起，双眸清润没有半分猜忌，有的只是如水一般的缱绻，“朕知你不知，象国是象国，你是你，你是朕的冷妃不管象国做些什么，朕都不会归结到你身上，从你来和亲的那一刻起，你便只是朕的冷妃。”
冷?牙听后，眸里情丝漫漫，“陛下这般说，臣妾怎样都无憾了，而冷渠墨他……从小心思就颇多，眼下继位又生出了这般心思，也不知象国会走向哪一步。”
“象国是你的家乡，冷妃觉得朕该如何做？”万俟润对上她的眸。
冷?牙眉目沁雪，她道：“战火是臣妾不愿看到的，能威慑便威慑，若实在不行就出兵降服，让其不敢在造次。”
想到往日冷渠墨行事的种种，她眉头轻蹙起，若是大皇兄继位，他如此淡然的一个人定不会让象国走向这一步。
“冷妃放心，若非不得已，朕也不会让战火燃烧，让百姓流离失所。”万俟润握住她的手，郑重承诺。
冷?牙浅笑颔首。
站在一旁斟酒的紫书听了一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差点将手中酒盏打翻，冷?牙抬眸看她，见她脸色不对不禁问道：“紫书，可是有什么心事？你的脸色不太好。”
紫书听后，立刻将酒盏放下，跪在地上连声道：“近日太热，奴婢的心口总是闷闷的，头也晕晕的，许是中了暑气吧，热得总有些发慌。”
冷?牙问道：“可是看过太医了？”
紫书仍旧垂首说：“看过了，也吃了药，不过也没见好总是心慌发闷。”
“那你起来去休息吧，这里让旁的宫人伺候就好。”冷?牙让她回屋歇息，省得撑不住熬出大病来。
紫书福了福身，转身便走。
等紫书一走，就唤了旁的宫人来布菜、斟酒水。
酒足饭饱，万俟润未走而是歇在了永乐宫中，冷?牙为他宽衣，两人的影子瞬间纠缠在一起。
冷?牙轻声漫语，眸里糅合进了碎光，真真像是外头的皎月，皎皎如银霜，又平添看几丝轻柔的婉转。
能呆在他身边，总是安宁的。
*
冰之盛宴结束，驭兽国的早晨还是闷热的紧。
好在万俟舒出宫前与雪青竹讨要了些冰块，还有一样能保存冰块温度的器具。
将冰块加在里头，又将这器具往屋中一放，刹那冷气四散，将早晨的闷热全都冲散了去，万俟舒觉得舒服，今日晨起的时辰比往日要晚了些。
万俟临渊已经帮她煮了粥，弄了几样清爽小菜，即便她起得晚了还是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万俟舒捧着温温的粥碗，心里暖如水。
“一早上就能吃到夫君煮得爱心粥，觉得整颗心都暖暖的。”万俟舒喝了一口，又咯咯咯笑起来，嗓音不自觉变得娇了些，“吃一口还能品出一丝甜，夫君，你是在粥里放蜜糖了吗？”
万俟临渊捏了捏她的笑脸，“没放，我觉着你的小嘴倒是吃了蜜糖。”
万俟舒咬着勺子，笑意流窜，“是我说的话让你感觉到甜了，是吗？若是如此，让你要不要亲自尝尝，我究竟有没有吃蜜糖啊？”
将粥碗勺子放下，万俟舒挪了挪身子朝他靠近。
每靠近一下她脸上的笑容就深几分，最后，从眉梢到眸里被媚色所浸染，勾翘起的眼尾薄红，醉人心魂。
万俟临渊看着，呼吸一重。
万俟舒轻卷红衣，捧着他的脸亲上他的唇角，细细的软软的，像是小动物在轻啄似的，过了片刻，她坏笑盯着他问道：“怎么样，甜不甜？有没有蜜糖的味道？”
“有。”万俟临渊回味，眸光深如墨。
万俟舒警觉当即退开，又端起了小粥碗道：“即便有我也只给你尝一下，我这会还饿着，得补充补充，你千万别闹我啊。”
“好。”万俟临渊收了眼中深意，轻笑在眸中蔓延开。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万俟舒才刚吃完粥水，就有书院里的夫子前来叩门，说是雪青竹带着原木扎又来了，还指名说要找他们。
等夫子一走，万俟舒懒懒抱着靠垫，“这又来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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