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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纷纷跪地,欲要领罪。
詹星辰脑袋低垂,根本不敢抬眸去看天颜,他闷声:“陛下,臣失职,未曾寻到大象的踪迹……”
冷渠墨坐于龙驾,细细把玩掌事太监递来的冰镇瓷碗,待听得这些,他将瓷碗重重丢在詹星辰身上,怒斥:“废物,连大象都寻不到。”
那群大象皆是经过精挑细选,才被管竹从象馆带来,它们血统纯正是勇士中的勇士,可如今却全归于了大自然中,再寻不得踪迹,只余下几只不太好的养在象馆中。
若此番之事告知天下,那些人嘴皮子松动的,又该说他浸染煞气,让天道震怒,才使得大象尽数出逃。
詹星辰以及将士们不敢多言,仍旧垂头跪地。
冷渠墨满目都是阴鸷,他恨不得将这群无用之人全部斩尽,可詹星辰战功赫赫,是他们象国年轻一辈最厉害的将军。
眼下大象已经跑没,若再将此人斩杀,他们象国必雪上加霜,冷渠墨重重吸气,理智也在这时逐渐回笼,可眸中仍有阴冷残余,让人瞧着胆战心寒。
半晌之后,他才压着声音道:“都给朕起来,回宫!”
见陛下没了杀意,詹星辰这才带着将士起身。
一席人抬着龙驾,龙驾上的穗子与纱帘随风摇曳,冷渠墨望着这些摇曳之物面如霜寒,又觉这些东西扰人清静,便将它们全部扯下,丢于地面。
一时间气氛诡异阴沉,无人敢再说一句。
“管竹。”冷渠墨一声低唤,便将管竹唤至身边,问道:“你说,若朕将长公主受伤失踪的假消息传出,北国的万俟润可会相信?”
日光莹莹落下,管竹白皙的面上也被蒙了层光华色,他拂袖说:“北国陛下是一心思缜密之人,这般捕风捉影之词他定第一时间便查清,不会信以为真。”
“即便如此……”冷渠墨眼帘微垂,暗影中潜藏阴戾,“朕还是需要你去办,他们北国人不让朕好过,朕也不想让他们好过,让他稍急片刻总是可以的。”
说到最后,冷渠墨双眸波澜泛起,暗色幽幽,“急到气火攻心最好……”
气火攻心四字他咬字极重,还带着旁人不曾领悟的深意。
管竹不明其意,却还是点额应下,“臣遵命。”
龙驾在山间摇摇晃晃,不久终是抵达皇城……
*
山谷中的青山绿水与碧空相连,水中映着碧空,碧空亦清水,似谁也离不开谁。
大雕发出一阵轻啸,便在转瞬停在了山谷间。
离开好几日,今日终于取得断肠草得以回来,万俟舒归心似箭,迫切想知万俟临渊眼下的情况是如何的。
她往前小跑几步,万俟笙便拉住她的衣摆,笑道:“阿姐不先把脸洗洗吗?这般乌漆墨黑还有麻子,到时,姐夫可别认不出你了。”
“不管我变成何种模样,他都能将我认出。”说是这么说,可万俟舒还是来到湖边,身体无比诚实地捧起清水,将脸上的妆容洗净。
黑污一旦褪去,隐于妆容下的绝美容颜显现,与新开的花儿一般娇俏醉人,她的双眸也因染着喜色而泛起清涟,眼尾勾翘,悄然泛红。
恢复了原本模样,万俟舒这才抓着断肠草去小屋寻万俟临渊。
她一路小跑,红裙翩跹。
同样将脸洗净的万俟笙,也跟在她身后。
鸟儿们在万俟舒身边轻飞,在得知万俟临渊不在他们的小屋内后,她便去了燕无忧的所居之处,里面还是同离去时一样,梧桐树被风轻吹,枯叶翩然又卷在风中。
万俟舒进屋时肩上就落了一片梧桐叶,她将其拂落,随后在药房中碰见了他们。
燕无忧坐于案前,认真研制药粉;万俟临渊则浸泡在药水中,忍着生生巨疼,与时间赛跑。
听到脚步声,燕无忧抬眸,刹那,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万俟舒朝他一笑,扬了扬手中之物,道:“我取得断肠草了。”
锯齿般的叶子,绿紫色的根茎顷刻映入燕无忧眼中,再加之它出土好几日都不腐不烂不枯,的确是传说中的断肠草无疑。
燕无忧长舒口气,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断肠草,道:“这断肠草的品相比我想象中都要好,有了它便能制成丹药,不日就能将战神体内的蛊虫引出了。”
闻声,万俟舒心下的烦闷得以纾解,眸内染着的笑也越发明媚剔透,她走至万俟临渊身前,望着木桶里双眸紧闭的他,用近乎柔和滴水的嗓音道:“夫君,我不负期望,帮你把断肠草带回了。”
万俟临渊似有听闻,眼珠子微动,却因剧痛仍旧未将眼眸睁开。
知晓药浴的疼痛难忍,万俟舒搬着椅子坐到他身边,深深凝望着,又在垂眸时发现药水竟从暗黄变为暗红,她不觉心惊,不禁瞥头询问,“我记得我离开时,药水是暗黄色的,为何才几日时间,药水就变成暗红色的了,这有什么说法吗?”
燕无忧在断肠草身上比划,似在考虑该从何处下手,又听得她的询问,他才抬眸启唇,道:“你离开后蛊虫忽而肆虐发狂,一直泡的药水已然失效,我便给以配置更为浓烈的药水这才将蛊虫堪堪压制。”
他的嗓音淡漠平缓,似无惊无险。
可在万俟舒听来,心却陡然发紧,也有惊慌。
不成想在她离开后,竟有这么多事发生,好在万俟临渊交由燕无忧照顾了,若他也跟去了象国,岂不是只能生生等死?
万俟舒双手紧握,一阵后怕,可想到断肠草已然得手,那份惊慌害怕终是散去。
“唔——”
一阵轻轻的闷哼落下,万俟临渊缓缓将眼眸睁开,以往一睁眼看到的便是燕无忧,可今日,却是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他掀唇,声音软得跟溪水一样,“舒舒。”
万俟舒撑头看他,“我在。”
他想伸手去轻碰她的发顶,却碍于手上全是水,就压下了这个想法,只是说:“辛苦了。”
万俟舒勾了唇,上上下下看着他,似怎样都看不够,“不辛苦。”
为你,又怎会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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