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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牙将花枝攥在手中，不再去抠上面的小花儿，“我并没有担心这些。”
宫女眼珠子一转：“娘娘是在担心象国的？”
冷?牙扭过头，眸光在宫女身上一扫，道：“我也没有担心象国，只是这战火挑起了，不知何时才会浇灭，苦得终究还是百姓们啊。”
宫女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声说道：“娘娘心系百姓，方才是奴婢越矩，瞎猜了。”
冷?牙又在她身上晃过，道：“以后，莫要再乱猜了。”
宫女连连点头，虚汗冒出：“奴婢记下了，再也不会了。”
瞥见四面八方投来的微妙视线，冷?牙也没了在御花园中闲逛的兴致，她轻揉着眉心道：“突然间有些乏了，回去吧。”
“奴婢扶娘娘回去歇息。”宫女扶着她，两人很快便回到了永乐宫中。
一回去，想来宫中的宫女也知晓了战事，一个个皆缓下了手中活计，悄然偷望着，眼神之间亦有几分微妙，仿佛有种看好戏的意思。
知晓她们在想什么，冷?牙面色一沉，却始终没说些什么。
扶着她的宫女倒是先沉不住气，嘀嘀咕咕道：“娘娘，你瞧她们这眼神跟御花园里的那些个人一模一样，她们这心里头铁定藏着什么东西，瞧着真让人不舒坦。”
冷?牙侧眸看向她，问道：“若是不舒坦，你觉该如何？”
宫女道：“即便不惩治，也得要好好说说她们吧！”
冷?牙对此事并不上心，她只是侧眸看她一眼，便道：“既如此，那你就过去说说她们吧，昨日风太大，花坛那边的枯树叶落了一地，总是该好好打扫一下了。”
说罢，冷?牙便拂袖走入大殿中，她身穿一袭月白色华服，这般浅淡颜色衬得她整个人清寒不已，明明还是夏日，却像极了雪中孤傲的红梅，冷然之气随即四散。
宫女不由一阵哆嗦，复又想起了冷?牙的话，她当即挺直腰板子，神气万分地朝那些宫女而去，道：“你们几个可是在偷懒？娘娘说了，在永乐宫里不该说的就别说，不该看的也别看，当心多说多看犯了忌讳，丢了性命。”
闻言，她们想到前日被拖出去，还未归来的紫书，不免一阵心惊胆寒。
大殿中的那位，是连贴身婢女都能狠下心弄走的，更别说她们这些刚来的小小宫女了……
而且她们刚才也确实偷看被发现，接着，就被警告了一番，想来这的确是大殿里头那位的意思，宫女们当即收了心，不敢再生出些小心思了。
“娘娘还说了，近日风比较大，花坛那边落了好些枯叶，你们在此处偷懒何不如去花坛那头打扫枯叶，将宫中扫得干干净净，亮亮堂堂了，娘娘才会高兴。”宫女下巴微抬，显得威风十足。
其余宫女一听，立刻拿了扫帚去花坛那边打扫枯叶去了。
花坛在角落处，那里偏僻的很，等那群宫女一走，大殿外就变得分外安静起来。
冷?牙站在大殿窗前盯着外头的情况，见那群嘴碎的宫女走了，她才拂袖走回，点了些凝神香后便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了。
到了下午，尉迟澈那边竟是传来了捷报。
道是尉迟澈连夜赶到了边关，却并未着急动手，而是叫探子去细查象国军队那边的情报，便察觉那些象国军队果然鬼祟，竟潜伏在附近偷偷望看着，还试图偷袭。
尉迟澈终究将他们的小心思扼杀在了摇篮中，在知道他们要偷袭后，他便火速出兵来了个出其不意，将他们围得密不透风。
象国的兵将自然负隅顽抗，可奇怪的是，象国派来的这些兵将竟出奇的弱，像是那种老弱杂兵，尉迟澈只稍片刻就将他们全部剿灭，全然没有任何难度。
即便再奇怪，打了胜仗尉迟澈自然高兴，这才火速传来捷报叫万俟润安心。
收到了捷报，万俟润却没想象中那么高兴，他捏着捷报一角，面容沉肃，眸光也渐渐泛起，似藏匿着万千之事。
见状，李忠分外不解，不由问道：“陛下，这尉迟澈将军打了胜仗，你为何还不高兴了？”
万俟润将捷报搁下，沉声道：“尉迟澈昨夜才去，今日下午便传来了捷报，难道你不觉得太奇怪，又太快了些吗？”
李忠听后，下意识点头：“是啊，往日里打仗都要打上好几日、几个月、甚至是一两年，可如今眨眼便将象国的兵将剿灭，着实有些快了。”
“不是有些，是快得出奇。”万俟润又在捷报上看了一眼，“酷似老弱残兵”几字入眼，令他再度拧起了眉：“冷渠墨他想要挑起战火，又想窥探偷袭，必得要派出精锐士兵才是，又怎会派出些老弱残兵，连一天都抵御不住，朕不信他会这般愚蠢，想来他还有旁的计谋。”
李忠微顿：“陛下的意思是……？”
万俟润紧扣桌角，双眸透过泛起的光晕看着窗外头，眉眼也在一点一点敛起，寒意陡然而生：“只怕他们所要窥探的，偷袭的并非是边关，而是旁的地方，这些老弱残兵也不过是声东击西之法，果真狡猾。”
顿了顿，他轻拍着桌案，又道：“李忠你派人去各地秘密打探，若发现象国人的踪迹，便立刻遣人过去，将他们打回象国。”
说到激动时，万俟润猛然又咳嗽了起来。
咳嗽声比以往更为剧烈，仿佛下一秒都要将心肺给咳出来了，万俟润下意识用手捂住唇，片刻只觉手心一热一湿，当他把手放开时，眼瞳却是一缩。
他又咳血了。
大滩的鲜血布满整个手掌，血红一片，瞧着触目惊心。
万俟润不由将手收拢，却还是被李忠看了个正着，他心一跳，不免紧张了：“陛下，你怎么又咳血了？太医开的那些药，怎么半点作用都不起？”
“许是近日事儿太多，累了、倦了这才使得咳嗽一直不好吧。”万俟润轻说了，随后拿起帕子一点一点将手心血渍擦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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