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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是你救的我?”
尉迟澈掀开干裂的唇瓣,嗓音实在沙哑,喉咙口也燥的很。
十几岁黝黑的少年笑容灿烂如阳,他脆生生道:“回禀兵大人,我叫二牛,途径此地的时候看到兵大人晕倒在路边,身上还在流血,我就采了些草药给兵大人简单包扎了一下,又将你带上了牛车,省得艳阳照人将你给晒伤了。”
说罢,二牛从腰间取下一个水囊,递到尉迟澈手边,道:“兵大人这一路怕是辛苦了,喝一口水润润喉咙吧。”
尉迟澈轻舔着干涩的唇瓣,一拧开盖子他就仰头贪婪地汲取水中的滋润精华,待到喉咙口终于不再那么干渴,他才将水囊放下。
他将水囊递还给二牛,问道:“我瞧你年岁不大,就这般贸然救人,就不怕我是坏人,上演一出农夫与蛇?”
二牛笑道:“不怕哩,大人身上穿着我北国将士的铠甲,将士们保家卫国,咱们这群小老百姓能这般快乐幸福的活着,都要归功于在战场拼死奋战的将士们。”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为北国为百姓浴血奋战的兵大人们,又怎会是坏人呢?我若见死不救,那我就成坏人了,届时,我爹娘肯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忘恩负义!”
二牛一顿挤眉弄眼,表情实在丰富的很。
经历叛变、战乱、流血的尉迟澈原本心情不佳,可听得二牛这般说,他微凉的心中顿时添了一抹暖意。
在这个世上有很多人,有坏人,也有好人。
有叛变,也有一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温情暖意。
他昨日经历过了背叛与无尽黑暗,本以为会九死一生,可他终究还是凭借着信念抓住了那一丝流露出来的善意温暖。
而这份善意将他从深渊拉出,再没了生命之忧。
“多谢。”尉迟澈唇角微弯,真心实意。
二牛挠了挠后脑,颇为不好意思:“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儿,兵大人不必跟我说谢谢,还有,我特别羡慕那些能上阵杀敌守卫疆土的兵将了,若有机会,我定是要去参军的。”
望入他微亮发光的眸中,尉迟澈也勾唇笑道:“希望日后能在军营里见到你。”
“嗯!”二牛脆生生应着,那般灿烂笑容似能撕裂人心中的阴霾。
尉迟澈轻按着疼痛不已的伤口,问道:“我们眼下要去哪儿?”
二牛道:“去皇城啊,兵大人你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都要往皇城那个方向而去,难道,不是要去皇城吗?”
这份细心再度让尉迟澈一怔,他道:“的确要去皇城的。”
二牛驾着牛车,嗓音轻快:“那大人你且再等等,很快就能到了。”
尉迟澈望着千里之外的方向,呢喃一声:“好……”
路途的颠簸让尉迟澈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二牛心觉不妙,立刻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哒哒哒——”
牛车飞驰,竟是被他架出了马车的感觉。
不稍片刻,北国皇城就到了,二牛不知尉迟澈家住何方,只知他身上的伤口不能耽误,便将他送入到了医馆中。
二牛家清贫,身上只有几个铜板根本不足以付清医药费用,然,医馆的大夫一眼就认出了尉迟澈。
这可是他们的尉迟将军,不止骁勇,平日里还帮助过好些有困难的百姓,他若是此刻收了银两,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二牛收起那可怜巴巴的几个铜板,按照大夫报出的地址,去寻了尉迟将军的家人。
不稍片刻,二牛就领着尉迟澈的家眷过来。
林瑶儿昨日就睡得不踏实,如今见到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尉迟澈,她眼睛一酸,落了泪:“明明昨日才传来的捷报,可为何今日,将军就满身是伤的躺在这儿?而且,为何只有他一人,他带的兵将呢?”
林瑶儿满心都是疑惑,可人未醒,她的那些疑惑也得不到解答。
林丞相与丞相夫人没人紧锁,总觉此事不简单,许是会变了天……
焦虑激动过后,他们向二牛询问缘由。
二牛如实将遇见尉迟澈的情况说出,几人听后,心情越发沉重。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会让尉迟澈伤得如此重?
还一人爬着都要回来?
那份捷报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好在尉迟澈虽然伤重,但因及时服下了伤药,所以性命无虞,这才使得在场之人都松了口气,他们将尉迟澈接到家中好生安置休养,又给了二牛好些银两,算是答谢。
日落西山。
陷入昏迷的尉迟澈猛然惊醒,气息不稳。
一直守在他床边的林瑶儿见状,当即就红了眼眶:“将军,你总算是醒了,你这般模样可是把我吓坏了。”
闻言,尉迟澈后知后觉,待望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后,他指尖颤抖,眸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瑶儿,是你吗?”
林瑶儿握紧他的大手,连声道:“将军,是我。”
熟悉的暖意与味道袭来,尉迟澈的心稍稍平缓了一些。
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将军,你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伤痕累累的回来,其他人呢?”林瑶儿启唇,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听得这些,尉迟澈一阵心悸,他忙是掀开被褥起身,眸中是数不尽的焦虑:“进宫,我要进宫,此事非同小可我要第一时间禀告给陛下!”
因着伤口的扯动,他素白的里衣上又映出了血迹,林瑶儿刚想让他好生歇息,可见他如此焦虑,她便意识到此事真的非同小可。
她咬咬牙,忍着心痛备了车马,顷刻马车停在宫墙门口。
尉迟澈下了马车,脚步飞快地赶去御书房。
御书房中染着墨香,万俟润正垂首批阅着奏章。
香炉中的熏香袅袅,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听见脚步声,万俟润抬眸,见是突然归来的尉迟澈,他愣了愣,忽而又似想到了什么,他神情凝重:“尉迟将军突然归来,可是发生了什么?”
尉迟澈喉结滚动,突然重重跪地,嗓音沙哑低沉:“陛下,永台洲失守了……胡言将军他,早已叛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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