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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刚才让他走,可现下竟说是开玩笑?
万俟临渊半眯着双眸,觉得自己更委屈,也更可怜了。
“陛下刚才,只是在跟臣开玩笑?”万俟临渊唇瓣一动,黑眸里恍若有几分逼迫的味道,反正跟刚才的乖巧一比,他现下好似有了几分狂意。
而万俟舒也是伸手在他面上拂过,直直盯上他的黑眸,笑意盈盈地道:“刚才朕就是在跟临渊爱卿开玩笑,临渊爱卿这是当真了吗?”
听罢,万俟临渊眼帘微垂,那份狂意也似在此时消散,转而又变得乖巧委屈起来,他张唇幽幽道:“陛下一言九鼎,臣自会当真,而臣更不会忤逆陛下之意。”
“所以,你就委屈了?”万俟舒伸手轻扣住万俟临渊的下巴,又将他的脑袋扳正了些,旋即,两双眸再度相对。
万俟临渊倒在床铺上,仰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小姑娘仍旧笑得比娇花还要美,眸中流窜的水光染着媚,更盛满潋滟,仿佛日月之光,璀璨而夺目。
万俟临渊就这样听着、看着,心头是难掩的火热,整颗心也好似快要跳出来一般,他顺着她的话道:“是,臣委屈了?”
“臣亦当真了……臣以为,陛下又不要臣了。”
万俟临渊每说一句,眸色就黯淡了几分,转瞬就变得跟个小怨男一样,瞧瞧他的黑眸里流窜的全是委屈呢。
万俟舒难得见他这幅模样,不觉伸手在他眼睑上轻按了几下,触手的便是他身上的火热,好似有种燎原之意。
“怎么像个小怨男一样?”万俟舒瑰丽的红唇勾起,言辞间布满调侃之意:“朕何时说过不要你了?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
感受到眼睑处细润的触感,以及那份似有若无的痒意,万俟临渊全身犹如火烤,那份妄念在不觉间愈发盛大,渐渐好似能翻涌而起,将他包裹入其中怎样都逃离不开。
万俟临渊微微喘息,实在受不了后,便伸手一抓,直接抓住了万俟舒作乱的小手。
对上万俟舒轻佻的眉眼后,他道:“陛下的每一字一眼,陛下的喜怒哀乐,都会让臣不自觉想多。”
万俟舒好奇:“会想到什么?”
万俟临渊思忖,眸含缱绻:“喜怒哀乐皆是有,陛下喜臣便喜,陛下忧,臣更忧……”
“……是吃了蜜?怎么那么甜?”万俟舒愣了愣,随手便又扣住了他的下巴,好似也想将他的掰扯开,瞧瞧里头是否含着蜜糖,怎么就那么甜的呢?
万俟临渊垂头,直直盯着她细润的手指尖儿,轻笑道:“陛下若是想知,尝尝不就行了?”
万俟舒惊愕,面若桃红:“何时变得这般不害臊了?”
这是脱口而出不经意的话儿,这个何时好似也多了几分深意。
然万俟临渊并未深想,只是用最为动情的嗓音,说道:“在陛下面前,臣定是要使出浑身解数的。”
万俟舒一下轻锤在他胸前,脆生生地说:“愈发的不害臊了,不过……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言辞的一转带着几番上挑的尾音,这样的声音极为蛊惑人心,也叫万俟临渊愈发的心痒难耐,他细细嗅着万俟舒身上散出的清香,问道:“那臣,是否能够留下来了?”
万俟舒伸手,轻轻抚上他的唇瓣,道:“自是能的,不过,未经朕的允许不准动手动脚,知道了吗?”
万俟临渊心口狂跳,幽邃的黑眸里泛起幽光,他道:“臣,自是都听陛下的。”
“真乖。”万俟舒低喃一声,复又靠得更近,只在转瞬便与他的鼻尖相贴,如此不止身心,就连呼出的热气也缠得愈发紧了。
万俟临渊眸光紧盯,呼吸急促了一瞬。
直到万俟舒将他放开,他才能恢复到如常,万俟临渊手指尖微动,却还是仰躺在那儿,好似不知该不该动一动。
万俟舒见他一副呆愣模样,眸中敛起的促狭愈发的浓了些,“呆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躺好?”
“好……”万俟临渊嗓音低哑。
说罢,他便动了动,再度躺进了锦被中。
随后,万俟临渊听到了一阵水声,那是万俟舒在洗漱,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是听到了一阵????,布料摩擦之声,转头便见万俟舒正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没一会儿就穿着里衣躺了进来。
原本灼热的被褥里,被她这么一躺好似更烫了几分,就像被火烧开了似的,分外煎熬的很,万俟临渊的手指尖曲卷,而他整个人也如死人般僵直,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为何这般僵硬,朕不吃人的。”万俟舒回眸,见他这幅样子不觉嗤笑出声。
脆生生的笑,好似让屋内压抑的沉默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些,万俟临渊听得后身体微松,却还是无法恢复如常,他道:“能留宿在陛下这儿,臣受宠若惊,所以,总是有几分恍惚和不自然的。”
听了这些,万俟舒伸手抓住他曲卷着的手指尖。
万俟临渊瞳孔怔忪,他侧过头,透过重重光影看着她,那双原本就不平静的黑眸变得愈发不平静,眸里的光被无情打碎了,也不知何时能再聚集起来。
“陛下?”他张了张唇。
万俟舒笑问:“那要如何,才能让你自然?”
万俟临渊下意识收了眸,道:“需要再给臣一些时间。”
“嗯。”万俟舒轻笑。
万俟临渊看着面前的明光,渐渐的,也恢复了过来。
不多时,屋内的光就被熄灭了,黑暗之中,万俟临渊悄悄侧眸朝万俟舒看了过去,他的眸夜里也能视物,所以此时此刻瞧得分外清楚。
他说:“陛下,臣已经好多了。”
没一会儿,万俟舒脆生生的嗓音便撕裂黑暗,传到了他的耳边:“既如此,那便睡吧。”
许久,万俟临渊的轻应声才是传来:“好……”
黑暗中,万俟舒眼眸眨眨,眸里微烁的光好似暗夜里的星辰,皎洁明媚,也染满了狡黠,她好似不经意地说道:“临渊爱卿,朕冷。”
“……”万俟临渊呼吸一窒,顷刻有些手足无措:“那陛下要臣如何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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