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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牙跟万俟润一起吃过路边摊，所以并不会觉得这种东西不卫生什么，相反，还觉得这丸子香喷喷的，特别勾人食欲。
她很想吃，可惜手里没钱，就只能暂时跟肉丸子没缘了。
冷?牙坐在那里，并没有因没有钱而羞涩，反而大大方方地道：“大叔的丸子闻着就很香，不过，我现在手里没钱，你等等我，等我卖了这几幅画，我就有钱买丸子了。”
现在没钱，等画卖了有钱了，再买也不迟。
丸子大叔听后，愣了愣。
小姑娘年纪不大，可说出的话却格外老成，也镇定到让人刮目相看，跟浮躁的同龄人相比就多了几分平静，和几分不一样的气韵。
总觉得因为她，连今日这格外热的天都变得凉爽了不少。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想到冷?牙的坚定，他也就把要说的话憋了进去，改口道：“小姑娘这么自信啊，那我就等着你把画卖了，买我的丸子哟。”
不过，这画真的很难卖就是了。
冷?牙点头，道：“好的。”
说完，冷?牙仍旧端坐，静等生意上门。
天太热，冷?牙大量出汗，可她依旧坐得稳当，好像只要这样静坐就能抵御炎热似的，中间她实在口渴就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
一直等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她的五幅画还是无人问津，隔壁的丸子大叔倒是卖出了不少丸子，应该赚了不少。
面对这样巨大的差距，冷?牙一点都不气馁，也不烦躁，依旧镇定自若，仿佛此刻零收入的人不是她一样。
在皇宫里，她什么没见识过？
什么刀光剑影，阴谋阳谋……有些在她眼皮子底下进行，而有些是她主动参与进去的，在这些阴谋诡计之中最忌讳的就是浮躁烦躁，一旦烦躁到露出把柄破绽，就会被紧跟的敌人咬断咽喉，所以，在宫里的这么多年来她最会的就是安静蛰伏，静待愿者上钩。
冷?牙不慌不乱地拿出电水壶烧水，准备泡泡面吃。
当别人还在吆喝卖美食的时候，冷?牙就端坐在那里慢慢品着泡面，就算吃个泡面，她也仪态尽显，仿佛她吃的不是泡面，而是顶级的美味珍馐。
丸子大叔见状，不由对冷?牙比了个大拇指。
牛是真的牛。
惨也是真的惨。
到现在还是零收入，可怜孩子只能啃泡面吃。
丸子大叔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看到可怜孩子只能吃些没营养的东西，顿时就心软了，他问道：“小姑娘，你这幅画是怎么卖的？我看着好漂亮哩，准备给我孙女买一副去，她最喜欢这种漂亮东西了。”
丸子大叔手指着那副“初遇图”，就算是他这种门外汉也觉得可漂亮了，尤其是周围的背景，他竟然能隔着画卷品出一种磅礴的气势来，也太厉害了吧。
冷?牙在出摊的时候，就已经对市价有所了解，她直接报了个数字：“大叔，这幅画卖五万。”
丸子大叔一听懵了，“啥，啥子……？”
冷?牙很耐心地又报了一遍：“这幅画，五万。”
丸子大叔：“……”
猛然听到五万，丸子大叔真的被吓住了，他还以为这幅漂亮的画只会卖小几百，可现在听到什么五万，他就觉得要么是自己见识少，要么是这小姑娘不了解行情，在这里狮子大开口。
可丸子大叔想到现在一副漂亮的十字绣都能被炒到几千，几万，甚至是几十万，他就觉得这幅漂亮的画好像也没那么贵了。
就是，他这种小屁民让他买一副五万的画那是真舍不得，那可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啊，不敢买不敢买。
丸子大叔抿了抿唇，突然出声，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姑娘啊，五万一幅画大叔买不起，不过大叔还是要说一句，这美食节上来的大多都是吃美食的人，五万的一幅画在这里可能真卖不掉，要不小姑娘你降降价？或许可能会好一点。”
在这里，起码降到小几百，才会有人出钱来买个新鲜吧。
冷?牙也知道丸子大叔是为自己好，毕竟，在小摊位上五万一幅画真的是天价了，如果是在拍卖画展上，五万一幅画那就是白菜价，可能会遭疯抢。
可她现在没名没气，又即将饿死，没法去拍卖会展，只能出摊等待懂货的有缘人。
冷?牙摇摇头，还是坚持现价：“大叔说得很有道理，可我还是想保持现价不变，我想，我的画一定能等到有缘人的。”
丸子大叔叹了口气：“小姑娘，你可真是倔啊，那大叔就祝你，尽快找到有缘人吧。”
冷?牙轻笑，如同冬雪初融：“多谢大叔。”
她和丸子大叔的话也被周围的游客听到了，他们买了丸子就聚到冷?牙的摊位边，都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五万的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好看是真的好看。
可对于他们这种门外汉来说，五万块买幅画真的不划算。
有些小年轻，年收入都没五万呢，买这么个东西回去，岂不是要一年都吃土？
一想到这个小年轻们也就凑凑热闹，没多久就被其他好吃的吸引了过去，等小年轻们走光，冷?牙这个摊位又变得惨淡起来。
冷?牙依旧冷静，可要说心里不失望那肯定是骗人的，她多多少少有点失望，可说到底那些匆匆看一眼，匆匆走过的，都不是有缘人罢了。
下午，天越来越热了。
冷?牙不断喝着矿泉水，用来解渴也是解暑，她也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该这么静静等下去，而是应该像其他小摊那样制造点声势来，至于该怎么造声势……
冷?牙垂眸细想，突然，就从包里取出了文房四宝，雪一样的宣纸就被她平铺在了桌面上，随后，她又提起蘸了墨汁的毛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
丸子大叔好奇，不由凑上前想看看她在做什么，倏尔倒吸一口凉气，眼里露出了惊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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