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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荧沉吟片刻后说道:“刚刚的酒楼于城中已十分贵气,能调动那里的说书人,讲的还是当今大汗与将军的故事,背后之人无论是不是颖贵妃,地位都绝不会低。”
姜愿:“嗯……”
而后她又说:“光荧,刚刚在酒楼,那男子挥拳要打韩守月时,我无法护她,若是以后……”
光荧打断她道:“若是以后我们出了这意识世界,你遇到危险了,我定有办法护你。”
姜愿想问的不是这个,可她鬼使神差地接着光荧的话问下去:“有何办法?”
光荧:“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姜愿想起初见光荧时,光荧问她要许什么愿望,姜愿便是这么回答他的。如今光荧可不就是在拿姜愿自己的话堵她。
姜愿:“光荧!你活了几万年的人了就这么欺负小姑娘!”
光荧:“老夫老了,小姑娘要尊老爱幼才是。”
姜愿讲不过他,装模作样要上前去打他。
光荧却轻巧地躲过了,还往前小跑了两步。
姜愿惊讶道:“光荧!你变了,你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那会儿可温和了!”
光荧偏头看了她一眼:“是吗,老夫几万岁的人,自然什么模样都有。”
“你!”姜愿指着他,无奈地笑出声来:“你今天真是与来时不太一样了。”
光荧:“或许吧,人间如此热闹,我也该入乡随俗。”
姜愿上前去与他并肩同行。
姜愿没有告诉他,她刚刚想说的是,若是有一天她与光荧也到了那番境地,她必不会轻易放弃,定会想方设法护住他。
此时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市集里的人比白天更多,小贩的叫卖声与商家的揽客语交织在一起,街边路灯照得人亮堂堂的。
人间确实热闹非凡,将这天上清冷的神也拖入凡尘了。
韩守月一路低沉地回到府里,姜愿与光荧跟在她身后,刚踏入府中,微微震感从脚底传来。
姜愿连忙拉住光荧:“又来了!不知这次韩守月要给我们看什么?”
时间流转变化发出的猎猎风声与光荧的声音一同传入姜愿耳朵里:
“无论是看什么,韩守月总归是没有打算将我们困在她记忆里太久的。”
周围的场景变幻与上次又有不同,花苞撑开绽放,树芽抽出枝条,人类骨骼生长,地上的小草绿了又黄,看来这次,时间在向前滚动。
变动结束后,姜愿与光荧身处之地换成了室内。
韩望星与韩守月在房内的梳妆镜前嬉闹,姜愿抬眼望去,这间房屋竟是与她刚来这个小世界时的那间如出一辙。
光荧显然也看出来了,他对姜愿说:“除了地上铺的地毯与那把剑,其他都未变。”
姜愿听了这话,看向原来挂那把剑的方向,那里果然空无一物,看来剑是后来才得到的,如此一把熠熠生辉的宝物,不知是何种机缘巧合呢?
姜愿:“现在是韩阳将军吃过家宴那天的半月后了,这韩守月如今不过也才八九岁,从现在到成年,她的房间装饰竟然一直未换。”
光荧:“这韩守月或许是个念旧之人。”
姜愿从房间的窗户看出去,又对光荧说道:“奇怪,我醒来之时闻到的是青草与湖水的味道,这间房间外面却都是盆栽,不一样了。”
光荧:“许是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变故吧。”
姜愿:“嗯。”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现在都还是未知,姜愿不再纠结于此,转头去看两个小姑娘梳妆了。
韩望星:“姐姐!你别梳这个发髻了,今天可是一年一次的围猎!梳个不一样的可好?”
说着便笑嘻嘻地拿着梳子朝她姐姐头上招呼。
韩守月笑着拦下了韩望星,“不要!我觉得这个发髻挺好的,要换也要娘亲给我换,你才梳不好呢!”
韩望星急了:“不行不行!娘亲要给我梳头的!我的头发难梳!”
韩守月还未接话,苏晴便带着王嬷嬷从屋外进来了。
苏晴:“你们两个小丫头,怎么总是喜欢在娘的房里玩闹呀?这次又是在争什么?”
这竟是苏晴的房间!
姜愿与光荧对视一眼,均觉疑惑。
王嬷嬷:“夫人自从为将军诞下大小姐后就一直与将军同住,这房间空也是空着,两位小姐过来梳妆也是物尽其用了。”
苏晴:“嬷嬷总是偏爱她们,将军不在府里时我也是会来这住的,嬷嬷怎么不说这两个小丫头碍着我歇息了。”
王嬷嬷向苏晴行了一礼:“夫人,怎可与孩子攀比?”
此话一出,苏晴低低地笑起来,“嬷嬷,逗您的。”
王嬷嬷:“夫人又拿老奴玩笑了。”
看来王嬷嬷不愧是苏晴的旧人,平时相处起来竟如此亲昵。
姜愿:“美人还是该多笑笑,苏晴今天真是越发好看了……”
光荧打量着苏晴道:“是嘛?”
姜愿:“当然是!这就是将军的快乐吗,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到的。”
光荧:“……”
韩望星这时朝苏晴招手道:“娘亲!快来帮我们梳妆!我手太笨了~”
苏晴走过去接过韩望星递来的红木梳,问道:“今日替谁梳头呢?”
韩望星回答得飞快:“我!娘亲要给我梳头!”
苏晴:“昨日不是才替你梳过了?”
韩望星:“娘亲梳得好!还要娘亲帮我嘛!”
苏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那姐姐怎么办呢?娘亲该替姐姐梳头了。”
韩守月此时接话道:“无妨的,娘亲替妹妹梳头吧,我等着便是了。”
苏晴无奈地笑了笑:“好吧,只是今日围猎大典,我们要早些去才是,让王嬷嬷帮你吧,好吗?”
韩守月听了,愣了愣,又很快接道:“好。”
王嬷嬷的手艺也很好,不久,两个小丫头梳妆打扮好,又命了侍女来更衣,看起来真真是世家大小姐了,玲珑剔透的,漂亮至极。
听府里的下人说,韩将军一早便去了城郊布置围猎安防,一行人收拾好,苏晴又将两个小丫头安置在一辆大马车里,便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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