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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瞟了一眼林渠：“燕儿先出去吧，林渠留下。”
燕儿有些犹豫：“这……王后，林将军背您入内宫之中，已经是犯忌，若是……还要共处一室，怕是会落人口舌。”
姜愿都忘了，他们这是在宫里呢。
姜愿：“那你……去门口守着，总行了吧？”
燕儿面露难色，还是答应了。
待燕儿走远，姜愿才道：“林将军，你可认得今日洞内的那女人？”
林渠摇摇头。
姜愿：“她就是当年那个诅咒我族的婆婆。”
林渠惊讶道：“……怎么会？那个婆婆不是早在围猎时就死了吗？”
姜愿摇摇头：“我只是可以确定那张脸就是婆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还要看进一步调查。”
林渠：“……如此说来，鹿希鸣就太有问题了。”
姜愿想了想，说道：“林将军，我有一事相托，还望你可以答应。”
林渠俯身行礼：“王后有什么吩咐说来便是，臣必当尽心竭力。”
姜愿：“今日在洞中所见之事，还望不要将军声张出去。”
林渠：“可……王后，那鹿希鸣身份不明，恐对我族不利。”
姜愿：“鹿希鸣是韩……是星儿带来的人，他若是有什么事，怕是星儿也难辞其咎。况且……此事我们还未调查清楚，若是他并无坏心，我们岂不是白白冤枉了好人？如今我们既已经知道了此事，今后紧盯着他就是，贸然揭发，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林渠点点头：“还是王后思虑周全，臣遵旨。”
姜愿：“嗯……你明日……”
话未说完，就听见燕儿高高的行礼声：“奴婢参加大汗。”
可吴江理都没理她，径直走进了寝殿。
吴江：“本汗竟不知，本汗的将军，什么时候可以自由出入内宫了。”
他脸色铁青，明显十分生气，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俊秀的脸上结满寒霜。
林渠听了，立刻跪下去：“大汗恕罪，当时情况紧急，臣不得已才将王后互送到寝殿。”
吴江：“放肆！宫里没有宫人？没有太医？轮得到你来照顾王后？”
林渠：“大汗说的是，请大汗降罪。”
吴江：“下去领八十大板，禁闭一月。”
禁闭一个月？那还怎么和她一起调查？
而且八十大板……小半条命都没了吧……
姜愿立即开口：“大汗！”
吴江：“若你是要替他求情的，本汗劝你最好不要。”
语气比北极的冰川还冷。
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姜愿偷偷看向光荧。
光荧：“你现在要是求情，吴江可能会罚得更狠。”
姜愿只好讪讪地闭了嘴。
林渠：“臣领罚。”
说完利落地转身出去了。
姜愿想想那八十大板都觉得疼，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为他默哀。
吴江：“人都走了，看够了吗？”
咬牙切齿的，像要把顶着韩守月脸的姜愿吞下去。
姜愿抬起头，刚想说话。
却在看到吴江脸的一瞬间，心脏猛地一疼。
又来了。
有双手将她的心脏狠狠揉捏，是韩守月在伤心。她的意识不在这里，她的身体却还有记忆。
执念太过深重，与吴江对视的瞬间，身体勾起他与韩望星月下煮酒时的亲密，心疼得受不了。
原来韩守月当时是这样的感受？难怪不想活了。
这么疼，姜愿也受不了。
光荧：“小愿……深呼吸，深呼吸。”
姜愿照做，她眯着眼睛，尽量降低吴江对韩守月这具身体的影响。
吴江也慌了：“守月，月儿……你怎么了？快，快躺下。”
姜愿甩开他的手：“先别碰我。”
他的气息一靠近，心脏更疼了。
吴江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侍卫说，林渠是将你背回来的，他可以背你，我却连碰一下都不行吗？”
姜愿忙着深呼吸，根本没在乎他在说什么。
吴江气极，但看着姜愿发白的嘴唇，却还是没有继续发难了。
深呼吸有用，姜愿终于能慢慢直视吴江了。
吴江立刻走上前去：“你与林渠，今日出宫去做什么了？”
姜愿想，现在还不是告诉他这些的时候，要先与韩望星谈谈。
姜愿：“我做什么事，也不是都需要向大汗汇报的。”
吴江猛地抓住她：“你是我的结发之妻，和别的男人出去不需要跟我说一声吗？”
姜愿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吴江！放开！”
吴江被她喊了一声，皱了皱眉，真的放开了手。
姜愿揉着手腕：“又不是只有我和林渠，不是还有燕儿吗？你的人也不打听清楚……”
吴江还是皱着眉：“……有燕儿也不行，以后只能和我一起时才能见他。”
姜愿：“凭什么？”
吴江：“凭我是你的丈夫。”
他说完这话，竟然坐上了床。
姜愿有些紧张：“……你干嘛？”
吴江上下打量着她：“我们是夫妻，夜晚到了……自然该同一间房，同榻而眠。”
姜愿：！！
姜愿立刻回：“不行！”
吴江盯着她半晌，猛地将她扑到在床上：“为何不行？”
韩守月的身体太过虚弱，坐起来都费了她好大的力气，更别说吴江身强体壮的。
姜愿的手被他禁锢在床上，动弹不得。
姜愿：“你放开……咳咳……咳咳咳。”
姜愿下意识挣扎，余光瞟到了光荧。
她愣住了。
光荧的脸此时沐浴在烛光下，鼻梁高挺，睫毛长长，在脸上投下阴影。
不是那种淡淡的影子，是真的，黑色的影子！
光荧竟然化为了实体！
此时光荧面无表情，本就清冷的五官更显淡漠，他盯着吴江，眼里居然有凶狠之意。
直觉告诉姜愿，现在还不能暴露。
她一急，咳嗽就更剧烈了。
“咳咳咳咳……咳咳！”
整个寝殿都是姜愿剧烈的咳嗽声和她快要窒息的喘气声，像是下一秒就要断了呼吸，听得人心惊肉跳。
吴江也像是不愿听见这些，他皱皱眉头，松开了手。
于是下一秒，光荧恢复了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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