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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赵红替卫凌风撑着伞，很是担心他的样子。
连城看了看卫凌风，又看了看赵红，突然抬起手，重重打了卫凌风一巴掌。
很重。
即使在这么大的雨声中，这一掌都清晰可闻，卫凌风白皙的脸上立刻微肿起来。
这个掌掴彻底把小姑娘吓到了，随着“啪”的一声响，她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随即震惊地看着连城。
连城倒是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反而一直盯着卫凌风。
连城现在的身体其实还未彻底恢复，这一掌几乎用了她全身的力气，打下去时连着她的身子都在微微抖，此刻卫凌风应该能感觉到，她的状态更差了。
卫凌风咬了咬后槽牙，顿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平静道：“小姐，外面天凉，快进去吧。”
小姑娘猛地又调转头看向他，完全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风哥，你做什么呢？她刚刚那样打你……你怎么还关心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连城冷笑一声：“呵，小姑娘，真没家教，我们的事，与你何干？你来做什么搅屎棍？”眼神冰冷，语气鄙夷。
“怎么说话呢！我……我怎么是搅屎棍了！你是谁啊！”赵红似乎从来没有被这样侮辱过，几乎是扯着脖子在喊。
连城双手环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赵红不等她回答，又立刻道：“难道……难道你是风哥的夫人？”
连城骤然拂袖，盯着卫凌风恶狠狠地说：“凭这个狗东西，他也配？！”
赵红：“你这人……不是就不是嘛，为何要如此数落风哥，他才不是什么狗……”
卫凌风不等她说完，满脸烦躁地对赵红说：“姑娘，你回去吧。”
赵红：“风哥别怕，就算是什么世家小姐也不能如此不尊重人，我赵红一定会保护你的！”看样子……该是会错意了。
卫凌风忍无可忍，吼道：“回去！”
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卫凌风，赵红愣了愣，竟是掉下眼泪来，抽抽搭搭地跑走了。
赵红一走，卫凌风的神色又软了下来：“教主……”
“哟，这是不想让人家姑娘看你被本座罚呀？怎么，怕损了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连城嘲讽地说完，扭开头去，胸膛起伏得有些急促，应是气狠了。
卫凌风：“教主，雨下得急，天寒……”
“够了！本座在此等你这么久，要有寒气早就入体了，你倒好，一个狗奴才还勾搭上丑东西了！谁给你的胆子！？”连城突然打断卫凌风的话，劈头盖脸一顿骂。
卫凌风脸上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连城会在此处等他，下意识想解释：“回教主，属下今日回来晚是因为……”
话还未说完，连城一脚将他踢到在地：“谁管你是因为什么，本座不需要一条不会做事，只会吃里扒外的狗！滚！”
她一口气说完，怒气冲冲地拂袖进了屋内，不去看卫凌风了。
屋子里灯火通明，看起来比外面暖和多了，卫凌风看见她进去的背影，微微松了口气。
连城到了屋内也并未消气，她胸膛起伏得很快地走进房间，点上蜡烛，盘腿坐在床上，似乎是准备要调息。
姜愿与光荧跟在她旁边，连城的怒火似乎蔓延到了意识世界，搞得他们也不敢说话。此时顺着连城的目光，正好看见了之前损坏的窗户。
那窗户关不上，有三分之一是打开的，正好能看见卫凌风弯腰熬药的身体，但看不见他的脸。而以卫凌风的角度，是看不见连城的。
连城看到这些，眼神里的凶狠稍微好了一点，可怒火还在，她不管卫凌风，打起坐来。
到了后半夜，那药应该是熬好了，卫凌风绕到连城房间门前敲了敲，轻声道：“教主。”
连城想也不想，直接吼：“滚！”
外面没了声音，姜愿穿墙去看，就发现卫凌风沉默了一会儿，又去打了开水，将药隔着碗放了进去保温，又用更大的碗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屋前，朝着连城房间的方向跪下，什么也没说。
暴雨还在继续，那些雨滴很大，甚至砸在身上都会觉得生疼。
卫凌风就在这样的暴雨中，不声不响地跪下了。姜愿知道，他不是在求原谅，他是在求连城保重自己的身体，至少……把药喝了。
卫凌风浑身上下都湿透，整个人像是泡在水里，看得人怪难受。姜愿不忍心看下去，回了房内。
光荧：“回来了？”
姜愿：“嗯……卫凌风也太……”
她刚要说可怜，就发现以连城的角度，可以看见在外面跪着的卫凌风。
而此时，连城也确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跪在地上的双膝，有些出神。
姜愿与光荧对视一眼，忽然就觉得什么都不用讲了。
卫凌风这一跪，就跪到了天亮，雨也渐渐小了下来。
他跪了一夜，连城也盯了一夜，俩人都没好过。姜愿默默叹息一声。
天气放晴，有阳光照射进来时，连城像是被光惊醒，终于回过神来。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滚进来！”
卫凌风听了，也顾不得膝盖一瘸一拐的，快速到了房门口，拿起桌上的药就往连城身边来。
卫凌风：“教主，喝药。”语气平淡，神情也平淡，似乎被没有因为连城恶劣的态度而愤怒。
连城的手触到了瓷碗，看了他一眼，突然将药挥到一边，瓷碗碎了，药洒一地。
“这么冷，让本座怎么喝！”
卫凌风没说什么，默默地将瓦片收拾好，又道：“属下再去熬。”
他一行礼，退了出去。
连城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卫凌风出去得很快，连城张张口，还是没说出话来。
很快，外面就出现了卫凌风忙碌的身影。
卫凌风对待连城总是这样，做得比说得多。
连城透过坏掉的那扇窗看过去。
卫凌风跪了许久，腿脚看起来有些奇怪，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歪一下身子，平衡得很艰难。但他还是一刻不敢耽搁，替连城熬着药，甚至好像还在做早饭。
连城看着看着，忽然脸上涌起一股懊恼，她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
姜愿看她的神色，好像除了懊恼，还有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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