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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凌风正俯身看着食盘，听见有人喊他，偏头道：“嗯？”
他的脸沐浴在晨光里，装出来的开朗也很到位，看起来既阳光又帅气，正是小姑娘们最喜欢的类型。
七念像是有点不敢看他，微微低下头，说：“刚刚那个手帕，本来是我今日要送你的……”
卫凌风看了看已经被当做纱布用的手帕，无奈地笑笑，“送我？”
“嗯……我看卫总管总是替教主来厨房，免不了要沾些油渍，就想着送你一条手帕。”似乎觉得这样太奇怪，又抬起头来连忙说：“当然，是因为我们一同服侍教主，出……出于同僚之情。”
她虽是这么说，但娇羞的样子早已暴露一切，任谁看了都知道不是同僚之情那么简单。
旁边的厨子侍女们又起哄，七念羞得头都快埋到肩膀了，卫凌风只是不甚在意地笑笑，没管了。
光荧：“小愿……你觉不觉得，连城在看这边？”
姜愿：“……早就觉得了。”
何止是看，那道眼神现在简直能杀人了。
很快，八宝粥和油条包子都做好了，卫凌风亲自端出去，一众侍女跟在他后面说说笑笑的。
自从卫凌风来厨房帮忙之后，送早饭再也不是一个令人害怕的苦差事了，大家心情都很美丽。
走到门口，寝殿的门还是紧闭着的，众人以为连城没醒，其实她早已回来了。
“教主，该洗漱了。”有侍女在外面喊。
“进来。”声音倒是如往常一样，甚至更加甜腻了一些。
负责梳洗的侍女立刻答道：“是。”
她们进去后不久，又招了伺候连城吃早饭的人进来。
卫凌风亲自为连城布菜，手上还带着七念刚刚为他系上的手帕。
准确的说，是七念送他的手帕。
姜愿看见连城时不时瞥过那卫凌风的左手，手帕也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飘摇，姜愿就觉得大事不妙。
布好了菜，连城竟难得地在早饭桌上笑了笑，喝了一口粥，吃了一口油条。
可没有两秒，她突然将这些全都吐了出来。
横生变故，底下的人一瞬间都跪了下去，有些胆小的被吓了一跳，甚至还在微微发抖。
连城的眼神狠狠望向众人，“你们给本座吃的什么鬼东西，难吃至极！”
没有人敢说话，偌大的寝殿内落针可闻。
连城：“今日这早饭，是谁做的？”
她明明知道是卫凌风，却还要故意问。
卫凌风皱皱眉，刚想上前去，就听到在下面跪着的七念突然接过连城的话，说道：“教……教主，是我。”
卫凌风眉头皱得更紧，立刻解释道：“不是，是我……”他急切的样子，倒像是要替七念开脱似的。
“啪！”
卫凌风话还没说完，连城带着内力的一掌便呼啸而来，直直打在他的脸上。
“本座让你说话了吗！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狗奴才！”
连城气得不轻，狠狠骂他。
众人被连城这一掌吓懵了，只有七念突然跪着上前来，急切地说：“教主恕罪啊！是奴婢做的早饭！不关卫总管的事！”她声音柔柔的，此时带上了空哭，更是让人不忍。
但姜愿听了只觉得更糟糕。
妹子，快别说了，这样下去连城真要杀人了……
连城冷冷地看着七念，突然把她的下巴抬起，幽幽地开口：“怎么，本座打他，你心疼了？”
不等七念说话，卫凌风猛地抓住连城的手腕，“教主，求您听属下解释。”
连城又暴躁起来，狠狠甩开卫凌风的手，“滚！”
卫凌风却再次抓上来，更认真地看着连城，脸上红肿的印子很是明显。
“教主，你曾经说过，要给属下更多一点的信任，属下信了，教主自己信吗？”他问。
连城似乎听进去了这句话，渐渐冷静下来。
众人都松了口气，现在事态可怕，他们只当这是教主和下属一句表忠心的话，看表情是没有多想。
只有七念不知为何，紧紧皱着眉头。
趁着连城情绪稍微好一点，卫凌风又吩咐：“你们都先下去吧。”
众人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快速应答，一溜烟儿就退下了。
只有七念脸上有些不甘，却也知道此时不能再惹连城，也默默出去了。
连城还在生气，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卫凌风。
卫凌风：“多谢教主。”
连城：“谢我什么？”
卫凌风：“谢你愿意给属下解释的机会。”
连城还生着气，却没有那么强势了，闷闷地说：“你这手帕，是那个七念送的，你明知道是她的心意，却还戴着。”
卫凌风听了，赶紧把手帕摘了，毫不犹豫地丢在一旁，又哄道：“对不住，我想着赶紧把早饭给你送来，没有注意那么多，是我的错。”
他语气温柔，带着点小心翼翼，是谁都没见过的卫凌风。
连城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点，“那你以后，可不准戴其他人送的东西，任何东西都不准！”她恶狠狠的，看起来很凶。
但卫凌风却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一把将连城拉入怀中，揉揉她的头发，低声道：“好。”
连城没有挣扎，顺势环抱住他，又说：“把手帕烧了。”
卫凌风：“好。”
连城：“那个七念，也得调走。”
连城真的变了，之前遇到这种令她生气的人，都是直接杀了，如今居然只是调走。
卫凌风又笑笑，“好。”
连城这才安心地抱着卫凌风蹭蹭，真像个傲娇的小猫。
卫凌风又担心她没吃东西，扭头去给她做早饭，连城踩过那条手帕，也跟着出去了。
于是那条手帕不仅被扔到地上，还有附上了污浊的脚印，看起来很是狼狈。
到了门外，连城瞟了一眼跪着的众人，吩咐七念一个人进去收拾。
姜愿都能想象，她看见自己的心意成了那个样子，该有多难受。
不过比起丢掉小命，她这样已经算很好的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七念终究还是没有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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