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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愿撇撇嘴，若真是爱慕连城，有什么是比连城的安危更重要的？卫凌风果然是不爱，连城感觉到的真没错。
这边姜愿心里正腹诽着，没想到牢头却叹息一声，问道：“那边又来人了？”
那边？哪边？
不愧是皇家的人，说话就是不喜欢说明白。
守卫：“回头儿，就是那婆婆来后不久来的。”
“唉……王爷为了这位，也真是煞费苦心了，我们须得好生照看啊。”牢头连连摇头。
奇了怪了，听见卫凌风没来，不该是觉得连城不受重视吗？牢头这是哪来的脑回路？
姜愿为牢头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结论疑惑不已，满脸问号地看向光荧。
光荧也不清楚来龙去脉呀，只得回了她一个同样疑惑的眼神。
不过这两人没有再谈下去，话题也就止住了。
第二日，牢头就去了连城的牢房内。
不得不说，像是老天爷都在帮她们，宋银闹了这么一出，牢头反而和宋银间的交易越来越深，也增加了宋银的可信度。
此次牢头过来，姜愿还以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居然是来替宋银求情的。
牢头情真意切的，用了毕生所听过的好话来夸宋银，想让连城对她消除芥蒂，好好接受治疗，弄得连城都险些绷不住。
最后装作不耐烦地手肘一挥，“用她就用她，滚出去，别来烦本座了。”
牢头也不介意连城的语气，喜洋洋的出去了。
真是……被玩得团团转。
似乎是看见这个方法可行，自从那晚看书起，连城每日都要求守卫们给她备好书籍，放好蜡烛。
守卫与侍女们大抵都对她有些改观，只觉得连城也不全是个只会说些粗鄙之语的野蛮教主，还是很求上进的。
姜愿与光荧还听过一嘴，他们闲下来还说连城身处险境，竟也还会挑灯夜读，实在有些令人钦佩了，难怪能得到王爷的另眼相看。
姜愿听了只想笑。
且不说他们怎么觉得王爷就另眼相看连城了，光是那夜卫凌风连片衣角都没出现，凭着这个，他们也不该觉得卫凌风关心连城呀。
再者，连城也只是为了之后能方便宋银传递消息而要求的书籍和蜡烛罢了。
之后一次宋银又来，姜愿与光荧发现跟着一同在这儿的守卫都少了不少，应是牢头特地吩咐过的原因。
这次还是一切照常，她们趁着看守松懈了一些，甚至能能偷偷交换几个眼神。
最后到了宋银交代下次该准备的药材环节时，宋银语气平稳，语速也适中，一口气说完了，并没有特地提出点什么。
姜愿猜测，应该就是没有要传达的意思？
果然，到了夜晚，连城也是正常看书，并没有再做出什么砸手脚伤口的举动。
日子就这样过去，卫凌风上次没来，却有时会在夜间偷偷来，看着连城蜡烛下看书，看着连城看累了就招呼人过来，服侍她上床。
卫凌风一次看着连城这颇有上进心的样子，喃喃道：“你当真如此恨我？”
说完，又像自己说了句废话似的，自嘲笑笑，闭了嘴。
姜愿特地凑过去看他的，偶然听见这话，翻了个白眼，对着卫凌风说话：“可不是！你被人废了武功，挑断筋脉，还不准别人给她治好，你不恨？”
卫凌风自然是听不见她说什么，却很巧的，低下了头。
每每到了连城睡着时，卫凌风又会站在她的床边，于黑暗中凝视连城的睡颜。
即使她在这里住了不少时日，即使这里的装潢与她之前的房间一模一样，连城也还是住不惯。
连睡着的时候都习惯性地皱着眉。
卫凌风大抵是想替她抚平眉心的，只是手才刚刚伸出去，连城就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眉头皱得更紧。
卫凌风立刻就收回了手。
如今他的触碰再也不是连城的定心丸，而是世上最值得提防的气息了。
卫凌风不敢再上手，可能是想到，他也只有在连城睡下时，才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地与她呆在一处了吧。
姜愿想，毕竟王爷白日里日理万机的，也不愿晚上还要来吵一架。
如此他便注视着连城过一夜，直到天边泛白，地牢里传来清晨凌冽的味道时，卫凌风才出去。
他来时会特地嘱咐守卫们，不得提醒连城。于是走了便走了，像是从没来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留。
如此又眨眼过去半个月，卫凌风在此期间其实也就来过几夜。
他与连城之间还是一座冰山，连城与宋银这边的计划却开始有了效果。
转折点在于，两日后宋银又来替连城换药，拆开纱布后，连姜愿都明显感觉到连城萎缩的手腕好似张开了一点。
像枯木逢春，迟暮变青春。
她手上的皮肤比起之前收紧了好些，当真神奇。
姜愿看见了，一旁的侍女们自然也看见了。
连城眼里出现了惊喜，又浮上深重的担忧，“婆婆。”
“哎！”宋银一边替她换着药，一边答，“教主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说你这是祖传的药方，本座也遭了不少罪，怎的如今只见皮相好了，平日里却还是无力？”连城双眉紧蹙，问道。
宋银摆弄伤药的手一顿，整个人明显有点僵，她不动声色地往牢房外的牢头处看了一眼，牢头也听见连城的诘问，正好与她对视。
牢头像是也有些紧张，忍不住脚步挪动，装作被连城的诘问挑起兴趣，离牢房近了些。
像是如若连城下一秒又要发怒，他就立刻冲进来替两人解决纠纷。
毕竟当时在连城面前力保宋银的是他，这个举动倒也不算唐突。
牢头与宋银交换一个眼神，宋银很快转回头去，十分真诚而激动地辩解道：“姑娘啊，这皮相既然在慢慢转好，内里自然就是已经接上了，如今还没到时候呢，别太心急了，啊。”
宋银手舞足蹈的，整个人显得很慌乱，确实把一个贪财怕死的婆婆演得入木三分。
宋银演技好姜愿都说累了。
果然，戏一精彩，牢头又被唬过去了，十分紧张地盯着里面。
估计现在在他心里，已经完全把宋银当一伙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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