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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艺周心里慌得不行。
她又不是古代深居简出的少女，自然知道厉复行此刻在做什么。
她跑龙套的时候，在片场也见过拍激情戏的男女，她红着脸旁观过好几回，那光着膀子的男演员表现得再狂野再激动，也不及此刻衣冠楚楚的厉复行生龙活虎。
他就像是要把她拆骨吸血，生吞入腹了。
庄艺周想挣扎来着。
可她越想逃走，抓着厉复行袖子的双手就攥得越紧。她越想挣扎，却越来越贪恋这种亲密。她想开口拒绝，临出口了却化成一声销魂无比的“嗯~~”
这一声给了厉复行莫大的鼓励。他越发放肆起来，唇和手越来越往下。
庄艺周只觉得浑身都又疼又痒起来，身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她的血肉。她难受极了，又害怕极了。
这攒了四百八十年不曾发泄的欲望，一经泄洪，简直就是千年一遇的大洪水啊。
庄艺周攒了好久的力气，方才软软地推了厉复行一把：“不……不要……在……在外面……”
厉复行下移的动作猛然刹住。
他愣了好一会儿，拼命吮吸着女孩身上好闻的香气，眼中的炙热这才慢慢冷却下来。
“对不起……”他紧紧地抱住女孩，为自己的失控深深地自责起来。
他从没想到，在这个女孩面前，他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会失控，还失得这么彻头彻尾。如果不是她那一声绵软无力的拒绝，他差点一时冲动，在这里就把她给办了。
庄艺周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她怯怯地听着厉复行紊乱的呼吸声，低头偷偷瞄了一眼，手指在厉复行身上胡乱敲着，心里涌起了一股愧疚。
听说……情到浓时强行忍住，似乎对身体不太好？好像……还会对今后实施繁衍大计产生负面影响？
她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不忍心，弱弱地建议道：“要不……我们回去……”
她是现代人，在这件事上不能太扭捏了，要表现出现代人的开明和包容，要以身作则，让厉复行这个古人知道现代人追求思想自由和顺其本心的态度，不能给这个时代丢了脸。
本着做榜样的心态，庄艺周又勇敢地提了一嘴：“其实，网上有教学片的，我们可以参考一下……”
“不用！”厉复行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庄艺周心里一沉。
她还以为，厉复行虽然和沈启祯有过一段难忘的初恋，但是古人对礼教大妨看得极重，他们两会发乎情止乎礼呢。
看来是她太天真了，厉复行早就有经验了，所以才不需要教学视频来参考。
也是，听说古人在这方面启蒙很早，尤其是古代的贵族阶级。书里面不是都写了吗，贵族男子弱冠之后，家里都会给安排上两个面容姣好又老实本分的丫头做侍妾，美其名曰启蒙？
厉复行今年二十八，据他自己说，他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六年，那他穿越的时候都二十二了，早就被启蒙过了吧？
一想到她的猜测极有可能是正确的，庄艺周的心情就落到了谷底。
她低下头，不想让厉复行看到她此刻沮丧的表情，闷闷的声音却出卖了她的心情：“没事，你不需要的话……我可以自己学习……”
“不行！”厉复行的脸彻底黑了，完全就是日全食进行中，“你敢看一眼试试？”
这女人胆肥的可以啊，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的？
“为什么不许我看？我需要学习。”因为生闷气，庄艺周也一根筋地跟厉复行卯上了，“不学习我怎么知道要怎么来？你有经验我又没有！”
“你！”厉复行被她这句话气得不轻。那么多温柔端庄的女人他没瞧上，怎么就偏偏看上个胆肥得跟五花肉似的女人？
还学习？真当他是从古代来的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她所谓的教学视频为何物？
等等。她后面那句说什么？他有经验？他有什么经验？是……那方面吗？
所以，这丫头是误会他了？现在在吃醋？
心情一下子转好，日全食结束，灿烂的阳光又回来了。厉复行拉着庄艺周的手，把她拥进自己怀里，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的头发，声音很愉快：“我没有。”
“诶？没有什么？”
“没有经验。”
“骗人！我也有看小说的，什么宫斗宅斗种田文，都揭露了你们封建贵族阶级腐朽奢靡的生活，你们那里，男的十几岁家里就张罗着给安排通房……”
说实话，厉复行现在真想敲敲怀里的小脑袋瓜，听听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通房都出来了？她是从哪里听说了这么个词？
厉复行摇了摇头，神情很是无奈：“我十二岁就上了沙场，之后一直跟兵士们住在一起，哪里有什么通房？”
诶？没有吗？
庄艺周心里一松：“可是你爸妈没给你安排吗？”
“我说过了，父皇和母后的眼里，只有皇兄，就算我做的再多，也入不了他们的眼，又何尝会劳心劳力为我操办这种事情？”
庄艺周点点头。没想到打麻将赢的孩子还有这好处。
不过，她又想起一件事。
“朱允鸣是你的军师，他也跟着你一起常年混迹在兵营里，他怎么就三妻四妾的娶了好几个老婆？”
厉复行叹了口气，知道今天若是不说清楚，这丫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了。他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看着她的眼睛，耐心地解释道：“朱允鸣并不是一开始就从军的，他原是户部掌管钱粮核算的小吏，因被我发现他颇有智谋，又曾熟读兵书，心中颇有沟壑，便从户部要了他，跟在我身边做了一名军师。再者，朱允鸣的三妻四妾并不是他自己纳的，而是他与夫人成亲十载，一直无所出，他夫人过意不去，才做主为他纳了几房妻妾。朱允鸣一向很敬重结发妻子的。”
庄艺周撇了撇嘴。
从朱允鸣身上她看出来了，这男人啊，书不能读的太多，读书多又主意多的男人，因为自身条件较为优越，人就容易花心。
说什么他很敬重他老婆？老婆是应该用来敬重的吗？那是菩萨需要人供起来的吗？
不。
老婆是应该放在心里疼的。朱允鸣自己渣想纳妾，就在老婆身上找问题，哄着他老婆给他纳妾，可见他还是个高级渣。
真的爱老婆，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领养一个不行吗？过继一个不行吗？做时髦的丁克家庭吗？养只喵星人当孩子不行吗？用得着纳妾吗？
她眯着眼睛看厉复行：“那你呢？你也觉得三妻四妾挤在一起过日子，才叫热闹吗？”
她找的这位，虽然是个行军打仗的，可那一书房排的整整齐齐的书架，让她心不安啊。
读书多的男人不可信，文武双全的男人更可怕呀。
厉复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了：“不，我跟朱允鸣想法不同，我不喜欢他这样做。”
“那你是怎么想的？”
“周周，我很小的时候，看到父皇的后宫三千，看到母后使劲手段也只能挽留父皇一晚，看到母后在父皇和嫔妃们面前判若两人，我就下定了决心。”
“什么决心？”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厉复行喃喃的声音十分动听。
庄艺周也笑了，她跟着说：“若君有二意，决绝无迟疑。”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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