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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其实我觉得我们家真的很好，因为家规很严，所以也没有那种会欺负人的人，大家都很友善。”
友善么？
沈安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楚菱玉憔悴的脸。
从大多数人的角度而言，他们依靠牺牲小部分来是大部分人获得更多的利益，的确是应该的，或者说这样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落在楚菱玉的女儿，沈安茉的眼里，那就是另外的感觉了。
毕竟，没有哪个女儿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在活受罪。
见沈安茉不说话，楚鸳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歉意地开口，
“对不起啊表姐，我不是说姑姑就是应该这样付出，但是族长爷爷说了，姑姑她是自愿的，姑姑是一个心怀大义的人，她为了家族付出这么多，我们都应该对姑姑心存感激，姑姑永远是我们这辈子最为尊敬的人。”
哪怕是听见楚鸳这么说，沈安茉的心里依旧没有任何地好受。
受人尊敬又怎么样？
还是不是这一辈子都在承受着痛苦！
而且……
沈安茉微微眯了眯眼。
鬼知道那个什么族长爷爷说的是不是真话。
反正那个时候的楚菱玉精神状态也不对劲，他说楚菱玉是自愿的，那就真的是自愿的了吗？
反正沈安茉是不相信的。
见沈安茉还是不说话，楚鸳有点害怕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表姐，刚才……我说错了什么吗？”
沈安茉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
她的确没办法把这些事情怪在楚鸳的身上。
毕竟对方从小到大所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这个样子，她也没办法对此有所反驳。
再说了，就算是告诉楚鸳，楚菱玉很可能不是真的想要做出这种牺牲，她又会相信吗？
沈安茉的直觉告诉她，绝对不会。
不会有人会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的。
“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我还以为是我说错了话，所以惹了你生气……”
楚鸳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安茉，
“如果有什么地方是我说的不对的，表姐你一定要告诉我啊！我肯定会及时改正的！真的！”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很喜欢你，觉得你和家里的其他人比起来真的很特别。”
小姑娘挠挠头，话音中多了几分害羞，
“所以我也是真的很想和表嫂你做朋友的。”
朋友么？
她来这里并不是想要和谁交朋友，她只是想把楚菱玉救出来而已。
沈安茉面色不变，“你也很可爱。”
不等楚鸳再说什么，沈安茉扬了扬下巴，“车来了，我们先上车吧，不是说这里的夜市很热闹嘛？”
“啊！忙着聊天差点没看见车！快快快，我们走！”
通过楚鸳的话，沈安茉这才得知，原来楚家坐落于银州，和另外两大家各占据了银州的四分之一。
剩下的四分之一也算是正常的城市建设范围。
这也是三大家族默认的，不会去干涉的地方。
三大家族之间的利益冲突并不大，所以也能够相安无事。
而楚家人，则是被管理最为松散的，他们可以自由进出家族，不需要所谓的手令。
而他们所去夜市，同样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
单论面积而言，整个银州就比蹊州大了足足三倍有余。
其富饶程度同样也难以估量。
“表姐，你看这里竟然有糖画！”
楚鸳满脸欣喜地跑向糖画摊，眼中带着几分怀念，“这都是小时候的味道了，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了。”
“老板，我要转三个！”
小姑娘果断地付了钱，率先转动了糖画的转盘。
在她眼巴巴的目光下，指针一点点地越过了好看的凤凰，落在了一旁的小麻雀上。
“啊……怎么这样？”
楚鸳顿时苦着一张脸，她扭头看向楚鸯和沈安茉，“你们也快来试试！”
楚鸯点点头，抿着小嘴轻轻拨动了一下，指针落在一个蟠桃的图案上。
“看见小鸯你和我的差不多，我就放心了。”
楚鸳乐呵呵地开口。
可她的目光还是依依不舍地望着那个凤凰。
沈安茉多看了她两眼，轻声问道，“想要那个？”
“是挺想要啊……”
楚鸳又冲着正在做的小麻雀努努嘴，“这也没办法呀，没有转到就不给画的。”
“嗯，我知道，”
沈安茉走到了转盘前，补充道，“或许我可以试试。”
“啊？”
楚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沈安茉随意地拨动了一下指针。
指针的速度由快到慢，一点点的……慢慢的……
楚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面前的指针。
最后，指针稳稳地停在了凤凰的位置！
“假、假的吧？！”
楚鸳惊了，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沈安茉。
后者只是浅浅地笑了笑。
她又扭头看向楚鸯，扯了扯楚鸯的衣角，“小鸯，你快掐我一下！我感觉我现在肯定在做梦，不然怎么说转什么就转什么啊！”
“小鸳你放心吧，这是真的。”
话很少的楚鸯说起话来都是细声细气的，“表姐用的是巧劲，和你随便乱转的不一样，不过还是很厉害啊，力道控制得这么精妙。”
听见楚鸯的话，沈安茉不由得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这只是两个普通的小姑娘呢，结果没想到他们竟然看出来了。
“唔，好厉害……”
楚鸳满脸崇拜地看着沈安茉，就差直接贴上去了，“表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啊！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啊！”
“没有的事，只是一点小技巧而已。”
沈安茉脸上的笑容很浅，却足以令人惊艳。
楚鸳一时间竟然看愣住了。
随后她忍不住摇摇头，
“表姐也多亏我是个女孩子，如果我是个男人的话，肯定会爱上你的。”
美丽又强大的女人，谁不爱呢？
“那我先谢谢你的赞美了。”
沈安茉弯了弯唇角，伸手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摸了摸，“凤凰给你吧，我不爱吃太多的甜食，我们换一下，这样刚好。”
拿到了想要的凤凰糖画，楚鸳显得格外地兴奋。
她手里拿着糖画，蹦蹦跳跳地在人群中穿梭。
沈安茉和楚鸯只能快步跟上她。
可夜市上人来人往，哪怕很努力地要跟住，沈安茉和楚鸯还是跟丢了。
“表姐，我们这下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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