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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话，兰十若有所思的看了程楚歌一眼。
饕餮没有再找茬，非常迅速的洗漱之后，把剩下的水丢给兰十：“赶紧收拾完你自个儿，然后给爸爸滚蛋！”
“饕餮！”程楚歌显然是不太高兴的。
“别喊我，你喊我她也不能留下。我们的干粮本来就不多，水也不多，这一路上还有很长一段无人区，你带着个累赘，有什么意思？”
“我都说了，到了沙日就让她离开，柳滩到处都是野兽，你让一个身受重伤的女生徒步走出去吗？”
“……”
饕餮没再说话。其实他是想说管他屁事的，但是又是知道程楚歌想来心软，要是这么说了的话，估计被丢下的就是他了。
毕竟兰十会开车！
“如果是担心干粮的话，”兰十突然开口：“我的车在你们前面几公里的地方抛锚，车上有很多干粮，足够我吃的。”
“……”饕餮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兰十是故意想要留下来的，并且一看就知道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程楚歌显然也是知道的，但是程楚歌却因为兰十身受重伤，非要留着她一路走。
饕餮就想不明白了，程楚歌不是开窍了吗，怎么还是这么智障？
“我们说好了，只送你到沙日，到了沙日县，你就得跟我们分开。”程楚歌远远的说着。
兰十没有回答，沉默的跟上了他们的脚步，然后非常自觉的坐到了车后座。
饕餮开车的速度很快。他们大概是早晨五点半的时候出发的，到了六点的时候，就看到一辆红色的牧马人抛锚在路边停着，正是兰十的车。
从兰十的车上搬物资的时候，程楚歌眼尖的看到一个特殊的标志。
烫金描边，中间是一只怪兽的头像，纯黑色的底纹，看起来低调又神秘。
“兰十，”临离开前，程楚歌背着饕餮喊住了她。
“有什么事吗？”兰十挑了挑眉毛。
“你是黑死会的？”程楚歌单刀直入，非常果断的问道。
“……”兰十挑了挑眉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就可以了。”程楚歌说完，转身上了车。
兰十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阴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休息的地方不远处确实就是流经柳滩的北地暗河。在经过北地暗河的时候，他们停下来补充了一点水源，同时，在河边发现了几具尸体。
程楚歌仔细的检查了尸体之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有什么发现吗？”饕餮问道。
“尸体身上有被野兽啃食的痕迹，但是……”说着，程楚歌叹了口气，面色沉重：“致命伤……应该是丧尸咬的。”
“……”饕餮听了这话也沉默了。他们同时想到了盛天伦。
饕餮可以非常肯定的是，在盛天伦出现以前，整个戈壁没有一个丧尸。甚至连新闻里也只是说的s市传染病的事情。
但是自从盛天伦去过裂云山之后，裂云山山脚的村庄被丧尸屠戮殆尽，紧接着，在无人区又发现了丧尸咬死的人。
是不是……
“坏了！”程楚歌惊呼一声：“丧尸的战斗力很强，而且不分人畜都会传染，会不会……”
说着，他们同时看向一旁的兰十。
被莫名其妙行了注目礼的兰十显然莫名其妙：“你们看我干吗？我显然不是丧尸啊。”
“昨天狼群为什么袭击你？”程楚歌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兰十。
“我车抛锚了，”兰十说着，耸了耸肩：“修车的时候有一只狼想要吃我，被我开枪打死了。没一会儿狼群就来找我报仇了。”
“你是来找我的？”
“没错，我是从你要去的方向来的，我是来找你的。”兰十说着，摊开手：“可是我没有恶意，不管你信不信。”
“当然不信！”饕餮一把把程楚歌拉到身后，二话不说，大手就捏住了兰十的脖子：“早就看出来你这个女人不对劲，没想到你特么竟然还有胆子承认。”
兰十被冷不丁捏住了脖子，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脸色憋得通红，却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
站在一旁的程楚歌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兰十身上的伤口，没有发现腐烂痕迹之后，冲饕餮摇了摇头。
饕餮一把把兰十扔到地上，不屑的说道：“别以为你学了几个把式就能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不想在半路就被丢下的话，还请你认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兰十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没有说话。看着程楚歌和饕餮把所有的尸体都堆在一起之后浇上汽油，然后放了一把火。
“走吧，这里不能久留。”
上车后，因为一路都没有车，饕餮开得飞快。下午的时候，程楚歌发现，兰十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了高烧，这会儿已经烧得意识模糊了。
“完，我们想救她，她自己不想活了。”饕餮说着，耸了耸肩膀：“也别休息了，赶紧去沙日吧。”
下午四点，他们终于赶到了沙日。
可是，程楚歌却发现，整个沙日已经成了空城。
“怎么回事？”沿着道路慢慢开进县城的街道，程楚歌皱着眉头看着四周荒芜的一切，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不知道。”饕餮缓慢的拨动方向盘。
沙日这个地方不算大，但是也是有几百号人住在这里的。可是现在，整个沙日甚至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沙尘，仿佛已经许久没有人烟，是个荒城了。
程楚歌不由得想到了死在北地暗河旁边的那几个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卧槽，你干嘛？”饕餮吓了一跳，连忙刹车，探出头来问道。
“我去卫生站拿点药。”程楚歌说着，头也不回的冲进了一个小房子里。
兰十恰好在这个时候醒过来，正好听到了程楚歌最后一句话，迷迷糊糊中，看到程楚歌的背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有些感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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