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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李志贤除了偶尔回制药厂向学子们传授医术,大部分时间都在市集闲逛,特别是药铺,他格外留心,并不是为了购买药材,而是为了寻找代理人。
特效药已经能批量生产,上思城的安乐医馆即将开业,特效药也将在上思城出售,但李志贤并不打算自己开一家药铺。
一者没有银子,二者缺少需要的人才。
杨定方就在上思城,也有一个小型的商铺,但杨定方主要是出售火柴、生活用品,与药品不搭边。
在李志贤的计划中,杨定方既不专营火柴,也不专营药材,如果他能力够,将来便是上思城的商业主管。
所以,现在要物色一个药品代理商,利用现成的药铺出售特效药。
这一日,李志贤上午便和焦大典来到上思城市集,连着走了几家药铺,都不太满意,正要回去歇歇,焦大典用手一指,“神医,前方有一家药铺!”
李志贤顺着焦大典手指的方向一看,前方果然有一家药铺,铺子不大,泥墙茅草屋,应该是个不起眼的小药铺。
正是李志贤需要的那种,商铺小,生意不旺,收入勉强维持生计,掌柜的胃口不会太大,只要能卖出一两颗药丸,就能抵得上一个月的盈利……
李志贤和焦大典晃晃悠悠进入商铺,一个年约三旬的僮人男子迎上来,“客官要买药吗?买的什么药?小店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保准客官满意!”
李志贤四面打量着,商铺内的货架上,药材不过数十样,但后面有一个暗间,不知道是卧房还是仓库。
正眼扫了男子一眼,“你是掌柜还是小二?”
“不瞒客官,小人既是掌柜也是小二,”男子指着药材,道:“这些药材,都是小人亲自去山中挖取的,小本生意,也就养家糊口!”
聊了几句,李志贤知道掌柜叫阿成,人还算老实,但唯唯诺诺的,上不得台面,便有了收购的心思,这样的商铺,应该花不了几个钱,“阿成,我想收购药铺,你开个价吧!”
“收购商铺?”阿成楞了一下,狠狠甩着脑袋,“客官开玩笑了,商铺是小人吃饭的本钱,谁说小人要出售药铺?”
“谁这么大口气,开口便要收购商铺?”一个女人从后面的暗间走出来。
女人身材高挑,约莫三十以下,额头上扎着花巾,身着白衣短裙,白衣无袖无领,只在边缘用花卉镶边,短裙刚刚过膝,露出一段雪白的小腿,腰间左边悬挂一个穗形筒,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看装束,应该是僮人女子。
李志贤打量片刻,道:“你是……”
“我是这家药铺的老板娘,”女子并没有看李志贤,或许他在暗间内已经偷看了,她看了男子一眼,道:“当家的说得对,药铺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不卖!”
李志贤感觉,这个老板娘,似乎比较精明,比阿成更适合经商,便拱手道:“原来是老板娘?失敬失敬!”
“失敬?”女子冷哼一声,“客官见了当家的,并没有失敬的意思,我不过是当家的女人,有什么失敬不失敬?”
“哈哈,”李志贤大笑,“老板娘快人快语,那我们就好说了!”
“客官说笑了,我们的意思非常一致,也非常坚决,药铺不卖,你可以走了。”
“为何不卖?”
“客官夺人祖上流传下来的药铺,似乎不厚道,莫不是仗着谁人的势力强买?我们夫妇虽是普通百姓,却也不怕事!”
“老板娘误会了!”李志贤又是一揖,“我虽是要购买商铺,却并不会让你们失去吃饭的根本!”
“客官怎的说?”
“我买下商铺之后,还是交给你们经营,还是经营药材,”李志贤道:“你们还是掌柜,每月可得得到固定的酬劳,只是出售什么药材,由我定夺!”
女子思索一番,还是摇头,“如果出售了药铺,我们便是你的雇工,将来找个理由解雇了我们,让我夫妇喝西北风?”
李志贤感觉到这个女人比较精明,遂将她当做谈判的重点,反而忽略了一边的阿成。
阿成忽然道:“要买我们的药铺,没门!阿英,让他们走!”
李志贤顿时转换了念头,他临时决定购买药铺,一是因为药铺很小,价格不会太高;二是阿成不像善于经营的样子,如果将特效药交给他出售,他未必有这个能耐,如果买下药铺,将来就可以更换掌柜。
这个叫阿英的女人,显然比阿成精明多了,如果阿英是实际上的掌柜,倒是不用花钱购买药铺,僮女与汉女不同,抛头露面惯了,倒是可以站堂。
李志贤思索片刻,道:“不瞒二位,我有几样特殊的药物,需要借助贵药铺出售,所以刚才有了收购药铺的想法。”
阿英皱眉,“什么样的药物?”
李志贤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请问两位,你们的药铺,每月有多少银子的利润?”
阿英的嘴角似笑非笑,“客官莫不是官府的探子,是要来查商税的?”
李志贤知道,这个阿英误会自己了,所以说话比较冲,也不以为意,“两位,现在药铺中没有其他客人,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阿成指着门口,“这是祖传的药铺,我们便是穷死饿死,也不会出售药铺,你们快走!”
李志贤从他们的衣着判断,这一家并不殷实,阿成的话更是坐实了他的判断,遂笑道:“如果有一笔意外之财,能让你们得到小小的富裕,至少能改善你们现在的生活,你们愿意吗?”
阿英眸子一转,面善露出讥讽之色,“客官莫不是说笑,大白日的,天上会掉下馅饼?”
李志贤忙道:“阿英、阿成,你们能否让我把话说完?”
阿成犹豫不决,却也没有让李志贤出去,阿英迟疑了一会,用手一拍大腿,“好,那就让你把话说完,可不要让人笑掉大牙才好,”用手一指暗间,“客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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