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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娶了香竹,不仅没有聘礼,连像样的定情之物都没有,如果香竹看上圣什么念物,哪怕价格高些,他也可以从杨定方身边调拨银子。
没想到仅仅过了一日,焦大典便来传话:暗影卫指挥同知项诚求见。
李志贤知道,项诚要去柳州、桂林一带,一定是来辞行的,只得向香竹告饶。
香竹倒是通情达理,“相公是圣教的左护法,平日事务多,不必管我,相公能陪在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李志贤在松柏园召见了项诚,随行的还有一名年近三十的中年汉子。
两人都是向李志贤行礼,项诚道:“左护法,这是丁浩,也是属下向左护法推荐的暗影卫百户!”
李志贤打量了丁浩一眼,道:“现在上思州有多少暗影?”
丁浩低头道:“包括属下在内,一共十一人!”
“你打算如何部署这些暗影?”
项诚知道李志贤当面考察丁浩,低着头喝茶一言不发,丁浩稍稍有些紧张,“属下根据指挥同知前段时间的部署,打算在城中留下四人,固定监督一些地点和人物,华兰镇有官道通过,除了通往上思州,还经过在妙镇通往思明府等,已经部署了一个监察点,两名暗影常驻……”
李志贤点头,除了上思州城,华兰镇是官道交汇之处,的确是要点,“那还有四名暗影呢?”
丁浩得到李志贤的认可,心中稍定,“回左护法,其中两名暗影,在华兰镇与七星岭以东的平隆村巡游,除了华兰镇,属下已经在德安峒、汪乐峒、汪瑰峒、平隆村发展了眼线,巡游的暗影主要与这些眼线联系,或三五日,或七八日巡游一次!”
李志贤道:“另外两名暗影,自然在上思城与华兰镇之间巡游?”
“属下正有此意,可是,沿途尚未发展眼线……”
李志贤思索片刻,道:“华兰镇是一个重要的节点,万万不可轻视,但上思城与华兰镇之间,都是圣教的信徒,其中不少还是来自广东的汉人,留下一人巡游即可!”
“是!”
“华兰镇与广东平隆村之间,是巡游的重点,两名暗影太少,”李志贤思索片刻,道:“从上思城与华兰镇之间抽调一人过人,再招募一名暗影,奥,从凤凰山基地申请一名暗影过来,四名暗影分做两组巡游,巡游间隔不得超过两日,另外,告诉眼线,如果发现有军队调动的异像,放下手头的任何事务,立即报告暗影!”
他心中明白,这只是一套非常薄弱的预警系统。
眼线是否绝对可靠,现在还不能断定,此外,如果有官兵前来征剿,即便在广东的平隆村就发现敌情,要将讯息传至凤凰山总部,时间也不会充裕,依靠马匹甚至是人的双腿传讯,实在是太慢!
丁浩一拱手,“属下谨记在心!”
项诚见李志贤基本认可了预警系统,心中暗喜,这套预警系统主要是他设计的,他放下茶水杯小心地道:“左护法,属下打听到,广东与广西之间,主要的通道并非这一条……”
“嗯?”李志贤忙掏出随身携带的地图。
项诚的手指从中部画到东北角,“左护法请看,真正运输通道,是这条水道!”
李志贤不觉点头,广西群山林立,在缺少官道的情形下,水道的确是最好的运输通道。
广西的东南部,水道的汇集点是寻州府城。
寻州府以下,河流名浔江,经梧州府城流入广东,一直延续至珠江口;
寻州府以上,分为两支,北支叫黔江,再上源叫红水河,穿过整个广西中部,从西北角出广西,最初的源头应该在贵州省境内,北支还有支流延伸至柳州、桂林,几乎占据了广西北半省;南支叫郁江,过南宁府后叫左江,一直延续至云南省和安南过境内,在南宁府以西,还分出一支右江,南宁府至凭祥县、至安南国的官道,一大半就在右江畔。
这样看来,整个广西的水系,在无数支流的汇集下,自西向东,经寻州府、梧州府,最后汇入广东……
与圣教有关的东部,水道的节点就是浔州!
可惜,浔州并不在桂林府、柳州府、南宁府的官道上,而是在官道以西,中间隔着大瑶山,圣教难以控制寻州府。
李志贤对着地图沉思良久,如果朝廷从广东沿水道出兵广西,目标是西南角的圣教,无论走水道还是水陆并行,都必须经过南宁府。
只要在南宁府立下暗影,就能打探官兵的讯息!
想着想着,李志贤的心中暗笑起来,朝廷如果从广东出兵征缴圣教,探得讯息又如何,圣教现在尚未准备好退路!再说了,征剿圣教,需要从广东出兵吗,广西除了有听命于朝廷的土司,本身还有朝廷的卫所……
朝廷尚不知道圣教就是白莲教,甚至并不知道圣教的讯息,现在担心朝廷对圣教用兵,还是太早了。
杞人忧天!
不过,熟悉广西的地理,并不是坏事,至少可以提早做一些准备……
需要准备什么?
项诚、丁浩告辞离开,李志贤还是独自在思索!
并没有结果,与朝廷相比,圣教实在是太渺小了,现在基本掌控的地盘,只有上思州和思明府,连思明州都未完全掌控。
在大明的全国地图上,不过是西南拐角之拐角,根本不值一提!
尽管来到广西已经三四年时间,圣教的处境并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化,还是朝廷的通缉人员,躲在朝廷的羁縻之地求生存。
唯一的变化,圣教的信徒已经不会为衣食所愁……
香竹见项诚、丁浩已经离开了,李志贤还是窝在松柏园不肯出来,她十分好奇,蹑手蹑脚过来,悄悄推开门,看到李志贤靠在椅子上沉思,不觉笑道:“相公在想什么呢?”
李志贤睁开看,“我在想,香竹何时过来看我,怎么,要吃饭了吗?”
“还没呢!”香竹搬了把椅子在李志贤的身边坐下来。
“那正好,我们还有点时间……”李志贤用力一拉,让香竹坐在腿上,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两句。
香竹脸儿绯红,一边挣扎一边道:“相公,你想什么呢……娘说,白日不行,须等到晚上……”不等李志贤回话,一溜烟逃出松柏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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