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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抬头。
经过生死折磨之后，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在对面这个人的一念之间。
按照江湖规矩，其实斩草除根是他们最常用的方法。
到了这个地步，杨家被灭门才符合物理规矩。
“你做的不错，我很满意。”
“元彪愿意为公子效死。万死不辞。”
“只要你努力做事，你就不会死。”
“元彪是罪人之后，不敢奢望能得善终，但公子信任，元彪此生舍身相随。”
“我都告诉你了，不用这样说，只要你不背叛，你就不会死——别人不敢杀你，我不会杀你。”
杨元彪使劲磕头。
他看见了今天的一切。
他也看见了执法者道德委员会那些高官的震惊。
只要他不找死，没人敢轻易的动他。
这是事实。
“我和杨方是私仇，因为他千里迢迢的赶到我那里，要杀了我。至于杨成，修习邪法害人无数，他更是死有余辜。”
“我让统辖局收集了杨家人的消息，看起来，只有你……还算收敛，罪不至死，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会让杨家绝了根，但是杨家能不能在你手上传下去，这就要靠你自己。”
杨元彪泪流满面，使劲磕头。
“杨家所有的资材，我一分不要，全部留给你。”
“公子，元彪不敢贪心，只求为老弱病残留一口饭吃，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有这份心意，说明你不是虎狼之辈，很好！这样吧，我做主把杨家所有财产的一半留给你——剩下的一半也交给你，但是你要用这些钱，去为这么多年来作恶无数的杨成和杨方去赎罪，去给那些受害人补偿，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能，能，我一定能——公子，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们所有活着的人，都将为杨成和杨方赎罪，有违此誓，不得好死。”
“这个庄园，我就留下了，也可以让我今后来京都，有个落脚地——至于杨家其他人，曹局长和刘局长会统一安排，记住，今后一段时间，你们要销声匿迹，切记切记。”
“元彪绝不敢忘。”
“很好。”李淮水缓缓上前，伸手按在杨元霸的头顶：“休息一下……再出发，你就会轻松很多。”
杨元彪觉得脑子里一阵迷糊，记忆似乎在瞬间之内被分割成无数块，眩晕随之而来，他缓缓倒下。
……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柳懿瑶觉得迷惑、恐惧，还有担心。
柳老的眼神，凶狠，轻蔑。
“我不是让你早点回来了吗？你又跑哪去了？”
“我……我觉得杨元霸不对劲，我就想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怎么不对劲了？”
“身上的气息，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
“然后呢？”
“然后我被一团浓雾困住了——那一团浓雾只有两三丈大小，但我就是走不出来。”
“法阵！你是在哪遇到这个法阵的？”
“杨家庄园的左后墙角。”
“嘿嘿……”
“嘿嘿……”
柳懿瑶觉得毛骨悚然。
自家的老人家……不会是嫉妒疯了吧？
看样子心里不爽。
她打定主意，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更不说。
免得……到时候板子打到自己身上。
柳家的能人多了，自己……就别装大瓣蒜了。
“这件事，你继续查下去。”
“我？我查什么？”柳懿瑶满眼惊诧。
“只有你的身份最合适，你就去找机会靠近杨家人——所有的消息回来都要报告，你知道了吗？”
“呃……好吧。”
“只要你能办好这件事，我会让你进入柳家嫡系序列，从此以后，你将是柳家的继承人之一。”
“您……没诳我？”
“君子一言。”
“成交。”
……
杨小千和那些被残害的女人，同时出了杨家。
当然，她们对于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她们只会想到是杨家忽然仁慈，放了她们……
不会想到别的理由。
杨家这么强大，也不可能有别的理由。
她第一时间给妈妈打电话，虽然直到此刻她都在浑身颤抖。
“闺女，妈妈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可急死妈妈了。”
她妈妈像是鞭炮，直接在电话里炸开。
“妈妈……我一直在忙，没听到电话。”
“你说谎，你有什么事瞒着妈妈。”
“没有，真的没有。”
“孩子，咱们可以穷，可以不治病，妈妈是不是早就告诉你了？”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告诉我，现在给我治病的钱从哪来的？”
“哪来的钱？等等……妈妈您说的是怎么回事？”
“你还在这跟我装，还在跟我撒谎——刚才护士过来，告诉我后天就可以手术，让家属过来签字，你从哪弄到的钱？”
“我不知道……妈妈，您说的是真的吗？可我……我什么都没做呀。”
“你……你可真是要气死我了，我告诉你，绝对不能做那些下三滥的事，要是真的那样，将来妈妈死了，也绝不会闭眼——你跟我说，钱不是你交的，那会是谁交的？”
杨小千脑子三千转每秒钟的转速，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差点命都没了，难道这是老天爷给的奖赏？
可这怎么可能？
但是……但是！
妈妈能做手术了，那她……就没有危险了。
这难道不是喜事吗？
自己费尽苦心，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
“妈妈，您别着急，记住不着急，咱们先做手术，对了……我马上就过去，到那我就会告诉您怎么回事。”
“好吧，你来吧，要是说不清楚，我是不会同意做手术的，我可不想将来死了，到时候你爸爸会在那头骂我。”
“您放心，您放心，我这就去我这就去，您可千万不能着急……”
杨小千在赶往公交车站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一切听起来像是真的？
……
曹青云看着李淮水问道：“你真的现在就走？”
“不错。这里的事情已经了了，我还在这里干什么？”
“你这可绝对是扯淡……你让我去争什么曹老，你却打了退堂鼓，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刘统勋肺都要气炸了：“我跟你说黑心曹，你要点脸行不行？我他么的要是有你那样的俩闺女，我特么的就争当刘老！真是个傻靠。”
李淮水无奈的摇头：“不是这个原因，刘局长这话说的过了。”
刘统勋没想到这话没刺激着曹青云，竟然误伤到了李淮水，当即笑道：“李总，我可不是说您，咱们这是两回事，我就是单纯的瞧不上黑心曹——到这个时候他还在凹造型，还在假装小白兔，他可真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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