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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三人走在长街上。
陈老叹了口气，“是不是有事儿相求？”
郭筱暧看了一眼程栋，程栋摊摊手。
“您还真是人老成精，我什么都没说，您就知道。”
“你们啊，都是大忙人，能不辞辛苦的来我这里一趟又一趟，一定是遇见了什么麻烦，难以解决，而我刚好又能帮上忙，说吧。”
陈老背着手，看着远方，有些驼背，胡茬很多，仿佛个孤寡老人，让郭筱暧看的辛酸。
“对不起，我们......”
“胡说八道。”
陈老呵斥一嗓门。
“难不成真正的好就是要每天都让你们陪着我，才是好？难道你们没有生活和其他家人了不成？不要多想！”
郭筱暧狠狠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们的一个生意伙伴，也算是朋友，遇见了一点小麻烦，他的客户很刁钻，在染色技术上有超高要求，可他的这批布料并不符合对方心意，若是滞留在手中，压货款会比较多，还需要重新定制进购原料，一来二去压的资金太多，所以想要找你帮忙，看若是能用染色技术就提高产品的质感，是不是就可以节省很大一笔钱，还能让流动资金更活跃一点。”
“陈老是这方面的行家，若是能帮忙最好，不过需要移驾去凉城待一阵子，怕你不习惯。”
程栋立刻附和。
陈老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个臭小子，一唱一和就直接给我这老头子诓走了！”
“您这叫能者多劳，完事我亲自接您回来。”
“看来这是不答应都得答应了。”陈老无奈的看着他。
程栋立刻拿出来一个笔记本和钢笔递给郭筱暧，“让她好好跟您学，争取尽快学会您一身的高超本领，以后就不用总是被我们折腾了。”
“这算盘！”陈老乐不可支，丝毫不生气。
对俩人的容忍程度，可见一斑。
“是了！这一身的本事，应该找一个传人，筱暧可是想好要跟我学了？”
郭筱暧立刻上前，满脸的郑重，“您不嫌弃我笨，您从今往后就是我师父。”
说着要下跪，被陈老立刻扶起。
“这大马路上的，下跪干什么，我们不搞老一派学究样式，传你本领，只不过是不想要本这能力给坏蛋学了去，以后危害行业，传给你这孩子，我放心。”
陈老这话，莫名让郭筱暧很感动。
其实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是很久，可陈老对她的信任却犹如高墙。
不管在任何时代，一身的本事能倾囊相授的人，都是恩师。
而愿意将一身本事交付给徒弟的人，都大公无私，在人人都自私的社会，这种人，都值得人敬仰。
三日后，金哲手术。
小晨一早就被他师父拉过去做术前准备。
手术室门前，小金哲安稳的躺在病床上，早就换上了除菌服，小小的身子，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个小脑袋瓜，有些可怜。
郭筱暧看着鼻头一酸，还在强颜欢笑。
“怎么样？我们说话算话，都赶到了。”
程栋立刻上前一步。
郭筱暧压根头一晚就没离开过医院，程栋一早就赶过来。
“程栋哥哥，辛苦你跑一趟过来为我加油鼓气了，姐姐说的对，我是男子汉，以后家里的顶梁柱，这个小手术，我不怕的。”
他软软糯糯的话，仿佛云团，贴进人的心底。
程栋脸上露出难得正经的笑意，亲善和蔼，“真勇敢，好样的。”
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看着精灵古怪的小金哲，程栋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安抚几句，直接去走廊处见了小晨。
“栋哥，您有什么直接问。”
小晨急匆匆跑过来，还没来得及换手术服。
“成功率多少，有危险么？”
“百分之七十，有一定危险，术后还会有并发症的产生，若是手术成功，相关治疗都跟上，三年内差不多就能好大半，若是不成功，恐怕这孩子不会活很久。”
说到最后的时候，郭筱暧正好跟进来，听着莫名心头咯噔一下。
“是上一次手术台就决生死么？”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就掉了下来。
她顾不得擦，直接问道。
既冷静，又克制的模样，太让人心疼。
程栋过去抱着她的肩头，“别担心，全国最好的医生都在这里了，小晨和他师父绝对会尽全力而为。”
小晨赶紧点头，“没错，嫂子您就放心，这就是我亲弟弟，铁定用尽心力，保他性命无忧。”
“好！”
小晨换上衣服，进去了。
红灯亮起，就仿佛奔驰在人心头的马蹄，每一下都敲击在心灵最深处，让人坐立难安。
看着磨砂玻璃窗里的人影在晃动，郭薇在走廊里来来回回不知道跟走了多久。
黄铁柱早就在儿子进入手术室后找地方大哭。
所有人都清楚，小金哲面对的是什么。
郭薇识字，在签字的时候，她看清楚上面的每一项条款。
那么可爱的儿子，生死一线间。
郭筱暧走过去，捧着郭薇的肩头，“姑，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小金哲一定没问题的。”
郭薇捧着她的手，泣不成声，狠狠点头，“一定没事的，老天不会这么残忍。”
程栋看着这种亲情，不自觉的羡慕。
叹了一口气，扯了扯唇角。
bb机猛然响起。
程栋低头看了一眼余光。
“不好意思，我回个电话。”
他从走廊深处走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
郭筱暧过去。
“怎么了？有急事儿，你就先走，这里有我呢！”
程栋摇头，“你跟我出来一下。”
郭筱暧不舍的看了一眼红灯，还是跟着程栋身后，走到楼梯门口。
“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能在走廊里说？”
“小晨刚刚跟我讲，说小金哲突然能诱发这么重的癫痫，不是服用错了东西，就是因为有了严重过敏源引发。”
郭筱暧拧着眉头，“你的意思，此事并非偶然？”
程栋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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