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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听的愣了几秒，而后小心翼翼的说：“那师姐觉得，我会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不知道。”灵怜耸了一下肩膀，“但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坏人……”
坟场又吹来一阵冷风，将明月额前的碎发撩起。那被召唤出来的枯骨走路一卡一卡的，绕着自己的坟墓走了三圈，而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坟头上。他似乎还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两个人，没有眼球的空洞眼眶直直的面对着她们。
末了，他就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瞬间散在了地上，再无动静。
灵怜屏息看着这诡异而又骇人的一幕。
那天晚上灵怜是脚底发飘的走回来的，一路上她总有种自己身后还跟着一具骷髅的感觉。所以神经质般的频频回头，再到门派之时，日头便已经出来了，暖洋洋的日光轻轻洒在了她的身上，安抚了她被冷风吹了一整夜的身体。
明月说她精通各种巫术和还魂控尸之术，放在外面，她这种人就是一天到晚和死人打交道的不祥之人。
灵怜有些好奇，她问学会这些有什么用？
明月道，巫术可以用来诅咒，可以用来夺魂，将好端端的一个人在百里之外就能抽魂取魄，让他一夜之间发了疯变成痴呆之人。而还魂控尸是可以用死去的人当做自己做事的傀儡，她可以在暗处操控那些尸体做她想要做的事而不用自己露面。
都是一些阴险狡诈的法术，所以一直为江湖正派人士所耻。
灵怜又问，既然知道这是禁术，不自己偷偷的练，为什么还敢告诉我呢？
明月道，因为她知道灵怜的性子，即使知道她练的是禁术，她也不会阻止她。
但同时她又有些迷茫，需要有一个人来告诉她，她应不应该继续练下去，她想要和别人谈谈，找到那摇摆不定的平衡点。
灵怜一晚上没有睡，准备回房补个觉的时候被申玉半路给拦了下来。
他的佩剑竖在身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清列的飒爽感。
申玉抬眼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今儿早未曾见到师姐……”
“啊……我，我那是……”灵怜磕磕绊绊的解释，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练功切记不可随心而动。”他说着还摇了摇头。
一边随后跟上来的明月笑道：“年纪小小，竟然还管起你的师姐来了。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像门派里那古板又迂腐的教书先生了。门派里又不参与江湖纷争，练功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倒是你一个人独立特行的，一天天的这么勤奋，好似急着出师和哪个仇家寻仇一般。”
申玉听的剑眉微蹙，而后只是对着二人拱了拱手离开，再无多言。
明月走到灵怜旁边同女人一起看着那少年离开，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了，越来越凶，得找个时间好好治一治他才行，不然一天到晚绷着个脸吓到门派里的那些小孩子就不好了。”
灵怜道：“呃……每个人的性子都不一样吧……”
因为临近谷雨时节，到了中午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作为一个佛系教派，看到这种天气自当是纷纷躲回了屋子歇息。
灵怜坐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估摸着这雨什么时候会停。手边的《清心诀》也被她翻阅了好几遍，里面的一些练习功法和姿势她怎么也搞不懂，所以一直在想着要不要去和申玉讨教一下。
又因为面子问题在作怪，总觉得去问比自己年龄小的人有些别扭。
去问掌门人会不会好一点？
雨滴落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响声。外面有一道白影突然晃过，有些像白狸的身影，它的嘴里似乎还叼着什么东西。
灵怜看到也没注意，只是想着这猫儿是不是又偷了什么东西出来吃。
临近下午的时候，雨渐渐地停了下来，推门，外面都是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有布谷鸟躲在门派的树上啼叫着，声音脆亮，回荡在清列的空气之中。
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屋子后面活动，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某种动物正用锋利的牙齿嚼着硬硬的骨头。
从门口绕到屋子的背面，一眼就看到了被雨淋成了落汤鸡的白狸。
那原本光洁顺滑的皮毛都黑一搓灰一搓的，还沾的到处都是未干的泥土，像是刚从某个土坑里爬出来一样。
它正背对着她，圆滚滚的身子上摞着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两个耳朵一颤一颤的，那嚼骨头的声音便是从它嘴巴那里发出来的。
它胖乎乎的身体将放在它面前的东西挡住了大半，但依旧可以看清那东西的一些棱角。
见猫儿一声泥泞还啃骨头啃的那么入迷，灵怜突然坏心大起，想要过去吓一吓它。
或许是嘴巴里的东西太美味，将白狸所有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走了，平时一举一动都警惕不已的白猫，现在连已经悄悄摸到她身后的灵怜都没有发现。
待灵怜伸出食指猛的向它的尾脊骨处一戳，它整只猫都受到了惊吓跳了起来。本来露出了尖牙想要冲着吓它的人哈气的白狸见到身后的人是灵怜后，一下子就焉了下来，慌慌张张的想要将自己刚刚啃着的东西藏起来。
灵怜有些好奇的看向被它一屁股坐在身下的东西，然而在看清那东西是什么之后，结结实实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猫儿啃的，竟是一颗骷髅头！
骷髅头多大，这猫儿又有多大。它就算是慌慌张张的想藏都藏不了，见事情败露，白狸转身就打算逃之夭夭，结果被灵怜伸手一把抓住了后颈肉给提了起来。
“喵呜~”它急忙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无辜不以的表情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灵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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