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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们这样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是永远都不能理解那种在冬天里面伸出手在冷水里面，洗衣服的感觉。
也完全不能理解，在这种社会竟然还会有吃野菜但事情发生？
但是他可以想象得到，甄雪羽小小的一个人，就抬着一大盆脏污的衣物，在小河边，辛辛苦苦的洗的场景。
也能想得到甄雪羽饿得受不了了，只能去挖野菜填肚子的场景。
楼砚轻声的问道：“你们家里都不种菜的吗？”
是，甄雪羽并没有什么感觉，她毕竟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根本就做不到感同身受。
虽然想起那些场景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很寒心，觉得这个原主很可怜，但她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种感觉。
“当然有的村里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那些菜，但是你不能想象甄大成一家有多奇葩，她们自己种的菜，但是却不允许我吃，说我是个赔钱货吃那么多菜是浪费；”
“而且还有一个超级搞笑的事情，她们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请来一个看风水的算命先生，就是因为她大儿子那一个月赌钱老是输，可笑不可笑？”
“更可笑的是那个算命先生来家里晃荡了一圈，说祸源全在我身上，就是因为我的存在才让她们家一直发不起来，还影响了她大儿子的赌运，我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原来赌运还能够发家致富的。”
“我在甄家不受欢迎，在村子里面也是一样，只要有人敢偷偷的接济我，那老婆子就会去村子里面到处叫骂，大家被骂多了，就不敢拿吃的给我了。”
因为自己不能感同身受，所以说的时候很轻松。
完全就没有察觉到旁边，已经变得沉默起来的楼砚。
甄雪羽还在挑着，记忆里面的一些，她觉得不可思议又荒诞的事情拿出来说。
真的别说是楼砚会觉得毁三观，就是她自己都觉得特别的毁三观。
这些只能发生在古代的事情，没想到在偏远的山村里面还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不仅存在着，而且她还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而村子里面像她们这样，重男轻女的，人家可一点都不少，只不过别人家好在给口吃的给点穿的，也因为后来的9年义务推行，也能够背着书包开开心心的去上学。
像她这么惨的，确实少见。
说完她自己还心虚的说了一句。“知道的说我是她家的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她们仇人生的呢。”
但是甄雪羽的话里面还是改不了，有那么一丝丝的落寞。
她伸出手紧紧的握着自己脖子上面的那半块玉坠，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声。
“也许我真的不是她们生的呢，”
甄雪羽其实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怀疑，上辈子的时候她就是在孤儿院里面长大的，那时候这块玉坠还是完整的。
就一直在她的身边收着，她可完全不相信就甄大成那么一家爱财如命，贪生怕死的人会愿意给一个本来就看不起的女儿，那么一块看起来就很贵重的玉坠。
要么就是别人给她挂上的，要么就是她根本就不是甄大成家生的。
只是她想遍了原主里面所有能记得起的记忆，都没有找出一个可以怀疑的地方。
她的出生在村子里面是有很多人看见的，况且，她是被接生婆给接生出来的。
所谓的接生婆就是，以前古代那种专门给人接生的婆子，
在她们那个小山村里面，很少有人会因为生孩子而到外面医院去生。
就是愿意去镇上卫生所的人都不多，大多数人家都会干活一直干到要生的前几天为止，等到要生的时候就提前跟几个有一点经验的妇女。
说好让她们过来帮忙接生，然后就等着在家生孩子了。
她的降落是村子里面，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在那种小山村里面，谁家的鸡今天少了一根毛，不到两个小时村里面的人都得全知道。
所以如果她真的是捡来的话，那不可能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只能说明她真的是甄大成，一家人生的。
一想到王翠红等那一张嘴脸，她就觉得恶心，竟然是从那种人的肚皮里面爬出来的，可惜了这一副跟她们家完全不搭的好皮囊啊。
楼砚躺在旁边听着甄雪羽说她以前，小时候的故事，说以前过的生活，说那一家人是怎么对她们的。
还有说她当时决定把棋棋生下来之后，受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和刁难。
甄雪羽原本是不准备说这些的，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但她却又觉得，虽然原来的那个甄雪羽已经不在了，但这些都是她真真切切的做过的事情。
况且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她排除万难，在于村子里面每个人都朝她吐口水的时候，顶住压力生下了棋棋。
甄雪羽就自己而言，要是换作她的话，她并不确定自己敢不敢顶着那么多异样的眼光生下棋棋。
虽说棋棋生下来，原来的那个甄雪羽，对儿子也并没有多好。
但至少没有少他的吃，也没有少她=他的喝，虽然经常对棋棋冷暴力也时常对他打骂。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至少在她决定要生下棋棋的那一刻开始，她至少也是有那么一点在乎棋棋，想要做一个好妈妈的。
原来的那个甄雪羽的功劳，现在的手续并不准备冒领。
但她还是想要说出来，想不管楼砚能不能领会到她的意思，但她至少要把原来的那个甄雪羽，为了他生孩子受过的那些磨难都给说出来。
甄雪羽说了这么一番话，絮絮叨叨的，口也有些干了，就准备下床去倒一杯水，来润润嗓子。
却没想到在她起床之后，楼砚也紧跟着起来了。
楼砚现在的腿行动还不是特别方便，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走动。
就像今天一样，一直跟着来回跑，就是吃饭的时候，他都是自己下来吃的。
甄雪羽说完那一番话，不仅口干还有一点心塞，越想越是觉得有些难受，也没有管楼砚，是不是要喝水。
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才觉得心情好过了一些。
而楼砚走过来却并没有喝水，而是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
“坐着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甄雪羽想这无非是想要安慰她一番吧，但其实不用安慰的，毕竟她又不是原来的那个甄雪羽，她受不起这一番安慰，但却也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
但是楼砚却没有安慰她，反而问了她一句，“你觉得，今天下午见到的袁家夫妻怎么样？”
那一对中年夫妻？人家怎么样关她什么事，谁有事儿没事儿去关注别人两夫妻呀。
对于楼砚的这个提问，甄雪羽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回答。
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但楼砚却并不准备放过她，而是接着说道：“你就说一说感觉吧”
甄雪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强迫的，想要知道她对那两夫妻的感觉，只能费尽心思的想了想的。
“感觉还不错吧，你是想要和她们家做生意吗？做生意难道还要看面相的吗？我觉得那个原伯母看起来还挺亲切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进病房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很温和，很温暖的感觉、”
“反正就还不差，你们今天不是还说，袁家在京都很有地位吗？要是和她们家做生意，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甄雪羽还在想这可能是楼砚在一些事情上面，想不通，所以干脆就想要问一问她对人的感觉怎么样。
这样的情形其实在很多场合都会发生的，比如说你今天想要买一件什么东西，要找一个合作商，而合适的合作商可能有好几个。
那现在除了看一些硬件以外就要看软件了，所谓的软件，也就是看这个人给人的感觉。
然后再看这个人。家里的关系之类的，反正就很多方面。
甄雪羽说完之后，看了看楼砚，发现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甄雪羽想她大概是在想问题吧，她也在开始想了起来，她的直播，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不能再推下去了。
今天一天没有直播，已经是她签约合同违约的情况了，不过就是因为，祁昊是楼砚的朋友，所以才没有计较。
不过她也不能总是这么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总要有一个规律才行。
“不然我明天就开一个直播吧，就在医院的厨房里怎么样？你说医院的厨房，会允许我把她们的那些厨具和环境都给录进去吗？”
楼砚还没有想通事情就听到甄雪羽的问话，转过头来看向她，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而是在甄雪羽还完全没有回过神的时候，朝她放了一个深水炸弹。
“今天来的那一对夫妻，23年前的时候从王翠红家，接走了自己的女儿。”
甄雪羽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楼砚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也不敢揣测，就这么木噔噔的发起了呆来。
23年前啊，原来袁家和甄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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