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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石沐感兴趣了。
“结果他成了前任。”戚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往自己的电瓶车走，“我回家了，有缘再见。”
她骑着自行车走远了，从后照镜里面看见他还站在路边，痴痴的看着她。
她迎着风，脑海里呈现了当年黎夜霖求学，他上了飞机，她站在地面痴痴看着他的画面！
还有哪一年，她生日，他开了二十个小时的车来学校找她，只为当面和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然后把她抱上车，死命的吻。
黎夜霖并非不懂得温柔，不懂得爱情。
恰恰相反，如果他愿意，他也可以做诗人，也可以为心爱的女子写诗。
只是有一天，他突然就不愿意了！
还说她欺骗了他的感情！
那一刻她才知道，他爱的一直都不是自己，他错把自己当成了姐姐！
姐姐当年救过他，他恋恋不忘！
而自己也救过他，他却忘了！
她又想起了那句歌词：“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我总是微笑地看着你，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夜总会的工作失去了，她就把汤圆带回来了。
不用去夜总会，戚香就提前半个小时去摊位上做生意。
这天早上，杨秘书没有来，不过黎氏集团的员工却来了。
“戚香老板，你这边和我们公司好远哦！我们每天要开十几分钟的车，才能到这里，天气太冷了。”
戚香这里是露天，只有两把遮阳伞遮住落下的雪，寒风嗖嗖，出来吃饭的人少了。
好多人都坐在车里等，直接打包。
他们还跑这么远来，实在是难得。
“辛苦你们了，今天早上，我准备了红枣生姜茶，你们一人喝一碗，暖身体。”
她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开始给他们点单。
煮饭的时候便听见他们议论，“你们听说了没有，昨晚黎总在办公室发脾气了，把他办公桌上那个玳瑁给打碎了！”
“那个玳瑁可值钱了，据说是先夫人送的。”
戚香知道那个玳瑁，是她爸爸的珍藏，那可是一个古董，几十万应该值钱吧！
当年她和黎夜霖结婚，她爸以为能从黎夜霖那里捞到好处，就让她把家里最值钱的玳瑁给他送过去。
他当时嫌弃的撇了一眼，那眼神，她一辈子都记得！
前几次她去他办公室，就看见了玳瑁。
既然不喜欢，何必摆放在桌上呢！
“你们看，戚香老板像不像上一次黎总开会说明年年底我们餐点开业，让她做主要负责人的那位小姐啊？”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戚香身上。
她笑了笑，将牛肉面端过去。
“你们再说我吗？你们黎总要请什么管理人员？工资高不高？只要比夜市收入高我就去，还不用风吹日晒。”
于是，他们哈哈大笑，“开玩笑的。”
戚香也笑着退下了。
他们继续议论，“天啦，你们是不知道黎总对先夫人的东西有多宝贝，如今把玳瑁给砸坏了，他肯定不会对他自己发脾气，脾气自然就发泄在我们身上来了，大家多吃点，吃了这顿，可能没下顿了。”
“对了，上次黎总吃了他们家的蚕豆，戚香老板烧的饭菜好像可以治疗黎总的厌食症，不如我们给黎总带点，他吃饱了，应该就没这么大脾气了。”
于是，他们走的时候，就给黎夜霖打包了一份早餐。
黎氏集团，杨秘书已经在黎夜霖办公室门外站了十分钟了，不敢进去。
昨晚黎总没回家，从天宫回来就回到办公室，他敲门后，听见里面有动静，但是没喊他进去，他不敢进去。
昨晚黎总离开天宫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许他再去戚香那里打包食物。
以前还有早餐安抚黎总的胃，可以让他消气，如今他两手空空，不敢进去。
其他人就更不敢进去了，把要签字的文件全丢给杨秘书，统统开溜。
最后还是小文员来上班，拎着一个简单的打包塑料盒，趴在拐角偷瞄这边，压低了声音喊：“杨秘书。”
杨秘书认得戚香的包装袋，急忙走过去，轻声问：“这个哪来的？”
“我们今天又去那天那个地方吃饭了，我想到咱们黎总没饭吃，就打包了一点。”
杨秘书眼前一亮，“小文，你可是及时雨。你现在跟我进去，你就和黎总说，这是戚香老板亲自叮嘱你带来给黎总的，其他的你就不用管。”
小文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杨秘书玩什么花招，但是只要能哄好黎总，不让他们承受雷霆之怒，一切好说。
其实黎总从来不骂人，也不吼人，他甚至话都很少说。
但是他手段狠呀！说扣钱扣钱，最狠的是他能加班，熬通宵常有的事情，他们也得跟着熬着，谁不怕呀！
杨秘书有了底气，再去敲门，“黎总，戚香小姐叫小文给你带来了早餐。”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黎夜霖低沉的声音，“进来。”
杨秘书带着小文进去。
小文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不敢看黎总，将打包盒放在小圆桌上。
“黎总，上面那一盒是生姜红枣茶，戚香老板说熬夜加班对身体不好，让我带来的。”
黎夜霖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室，不言不语，就像是一尊煞星。
杨秘书急忙补充一句：“戚香老板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还说黎总喜欢吃青菜瘦肉粥，让我们带了一些。”
杨秘书打了一个手势，让小文退下。
他将食物摆放在桌上，对着黎夜霖笑道：“黎总，您慢用。”
这一天，黎夜霖没有发火，也没有熬夜加班，全体松了一口气。
从那天开始，杨秘书是不来了，小文天天早上来。
这天早上，小文跑来就问戚香，“戚香师傅，你觉得我们黎总今天想吃什么呀？”
戚香哪里知道，就随便瞎说敷衍过去，“小米粥？桂花糕？糯米糕？小黄鱼？凉拌海带？”
小文点头，“这些全都要。”
反正杨秘书报销，花钱不是事儿，主要是戚香师傅说的黎总爱吃什么！
戚香做完生意，回家里，就把账本拿出来算账，成本多少，净利润多少。
虽然日子辛苦，但她没有放弃生活。
等治好了妈妈的病，她就开一家小店，不用在外面风吹日晒了。
翌日晚上十点钟，因为不需要去夜总会唱歌，她就不用那么早收摊，可以等到十二点才回去。
十点后，路上行人开始稀少。
她站在路灯下洗碗，穿着白衬衫，扎着马尾辫，面容恬静，宛若一朵夜盛开的百合，冰清玉洁。
叫从车上下来的石沐看呆了！
“戚香。”
戚香抬眸一看，是那天在夜总会帮她解围的石沐。
“是你！”
“嗯，我开车路过这边，闻到香味，就来看看，是你在煮东西呀！什么东西，我可以吃吗？”
“当然，锅里煮着番茄牛肉汤，你要来一碗吗？”戚香把手洗干净了，拿了一个碗出来。
“当然，你这个豆芽火腿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也来一点，还有这个葱爆羊肉……这个……”
戚香一一记下来，菜都是提前洗干净切好，她只管做就行了。
半个小时，菜肴全部上桌。
石沐坐在简陋的折叠桌边，一袭白衣，在白雪和路灯下，宛若冰雪王子，干净帅气，朝气蓬勃。
他在的地方都是有暖气的，出来穿的也不多，冻得直哆嗦，也不肯打包走，端起牛肉汤喝了一口，整个人都暖和了。
“哇！戚香，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太好吃了，你的专业是厨师吧？”
这会儿没什么人，戚香就坐在他对面陪他聊天。
“嗯。”
“哇！想不到你还多才多艺！”
他眼前发光，仿佛是一个青春期的少年，第一次遇见初恋，有些羞涩。
“这不算什么？你上次帮了我，我还没答谢你，这一顿饭，我请客，你还想吃什么？我都给你烧。”
戚香豪爽的说。
石沐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满足极了。
“这已经是人间美味了，我很满足，戚香，我明天能来吃饭吗？”
他以为从此和她再无瓜葛，哪知道居然在路边碰到了，自然不肯放过这么一个大美人。
“当然可以。”戚香做生意的，谁来都一样。
“哇！你对我真好。”他吃了火腿豆芽，“这个看不见火腿，却吃出了火腿的味道！你怎么做的？”
“先把豆芽掏空，把火腿切成细丝，穿进去，用高汤……”戚香专业的回答。
石沐听得如痴如醉，“太厉害了，这么费工夫，你可要买贵一点。”
戚香指着招牌，“五十八块，可贵了。”
石沐看了招牌上的菜单，最贵没超过六十的，哈哈一笑，“聪明。”
两人聊得很投入，完全没发现一辆豪车停在了路边。
车里后座坐着一个西装笔挺，方巾口袋里面还摆放着一只金笔的男人，仿佛才从办公室出来。
路灯照进昏暗的车里，从男人脸上呈斜线过去，宛若一把刀锋，将男人的面容分成黑与白的两个部分。
那双眼睛，隐藏在昏暗的阴影之下，宛若毒蛇一般阴冷。
开车的杨秘书都感觉到来自后座的恐怖气息，他紧张得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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