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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折磨。
杨秘书把戚香送到餐厅，她要下车的时候，听见杨秘书道：“黎总给你安排一个司机，是你以前用习惯的，以后你出门代步，都是他接送。”
戚香没有拒绝，黎家少夫人的身份，不是普通人，再加上现在想她死的人太多了。
她得为了家人好好活着。
杨秘书下车给她打开车门，她点头进了餐厅。
一进门，便瞧见一个穿着休闲服，青春阳光，像个大学生一样的石沐坐在餐厅最显眼的位置。
之所以显眼，那是因为下午两点，已经过了用餐时间，餐厅的工作人员都午休了。
偌大的餐厅，就石沐一个人坐在那里，她想不注意都难。
戚香走过去，像个老朋友一样打招呼，“怎么来了？”
“我路过，就想进来歇歇脚。”石沐笑的很绅士。
“好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也行。”戚香打了一个手势，一直在暗处的李芙蓉走出来。
石沐笑了笑，“水吧。”
“好，两杯水。”戚香吩咐。
很快，两杯绿茶被端上来，李芙蓉识趣的退下。
石沐没有喝茶，目不转睛的盯着戚香，盯着盯着，他突然自嘲一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很愚蠢，很好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叫你看笑话？”
什么身份卑微，什么整容女，未婚生女配不上他！
其实人家是黎氏集团的当家夫人，身价比他石国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如今想到石国两个字，他都觉得丢人，谁他妈取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两个字！
“我从来没那样想。”戚香知道，现在全世界都在以为她隐瞒身份只是想要更有力的反击，携宝归来得到跟多。
其实她只是对那个男人无所求了而已。
“是吗？但是你却欺骗了我？把我耍的团团转，你很开心吗？”
石沐情绪开始激动。
他对戚香是动了真感情，如果不是真爱，他也不会活成一个笑话。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戚香知道一切的解释在这一刻，都是苍白的，索性不解释。
石沐嗤笑一声：“没有？你的意思是说，你是真心和我好的？不是利用我，那我当个跳板，刺激黎总？”
“石沐，你需要冷静一下，你失态了。”戚香冷静的提醒。
石沐还在笑，笑的肩膀抖动，“黎少夫人不愧是少夫人，如今说话都这么有涵养……”
戚香没等他说完，站起来就走。
石沐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肘，“别走。”
戚香回眸，指责的话看见他眼底的软弱和恳求，化为了一声轻叹，“你呀！”
他们又坐回去，石沐喝了一口茶，强迫自己冷静。
“很抱歉，我刚刚一时冲动，我只是嫉妒黎总，嫉妒他命这么好，嫉妒他比我先认识你，我很抱歉。”
“没关系，石沐，如今已经不同往昔了，你没事别来见我。”
戚香说完，就看见石沐眼中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我现在是黎家的少夫人，黎夜霖的合法妻子，你这样私下跑来见我，他知道了不开心。”
戚香太清楚黎夜霖，现在表面上说什么都给她做主，实际上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
她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见到什么人，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
她百分百肯定，她现在和石沐坐在一起，两人的照片只怕都被人发给黎夜霖了。
“他这样控制你，你就心甘情愿？”石沐不认为戚香是那种喜欢被人控制的。
戚香苦笑，“石沐，你怎么不懂？以前我们身份没挑明，他没有立场对你怎样，现在我是他的合法妻子，他出师有名，你再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真的不合适。”
石沐是聪明人，一下就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你是在担心黎总对我们家出手的话，那你多想了，他又不是没有对付过我，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石沐自信的说。
戚香在心里叹气，石沐还是年轻了，不太了解黎夜霖。
以前对付石沐那点事情，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吃醋的小打小闹。
“你知道朝峰吗？”
“你说的是那个在c城百年根基的朝峰？七年前破产，家破人亡，一朝消失得干干净净的朝峰集团？”
石沐已经猜到了什么，眉头紧蹙。
“嗯，那一年，黎总才二十岁，你觉得你现在和快三十岁的黎总，能斗几个回合？”
戚香希望这一次能让石沐清醒的明白，和她纠缠，没什么好处。
石沐沉默了，他知道黎氏集团家底雄厚，没料到黎氏居然是吃下朝峰的那个背后势力！
并且这些都是对外保密，他们甚至查不到资料。
他是说黎氏集团在那几年突飞猛进，股票翻了几倍。
黎家唯一的继承人，被传成了神话。
走到哪里谁家父母，不是把黎氏继承人挂在嘴边，用来做自己家孩子的榜样。
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黎夜霖的二十岁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戚香继续道：“他这个人真的要对付一个人的时候，不会透露半点信息，以前和你那些事情，只是警告，我觉得他现在是收集了你们石国的所有资料，就等着找个借口把你们一网打击呢！”
石沐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握着拳头，“你就对我没有一点信心？”
“没有。”戚香实话实说，“不但没有，如果你们家要和黎总开战，我会站在黎总这边一起对付你们。”
这下轮到石沐傻眼了，“为什么？你不是说爱我吗？你不是不想和黎总过日子吗？你不是说你不在乎黎家少夫人的位置吗？”
“因为利益一体。”戚香在心里叹气。
她的妈妈在他手上治病，他们是合法夫妻，他是汤圆的爸爸。
最关键是，她知道黎氏集团太多的暗处势力，她除了选择和黎夜霖站在一起，没有别的选择。
有些根本是动不得的，牵一发动全身，结局会惨不忍睹。
在大局面前，个人感情就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了。
风花雪月的爱情，不过是吃饱了闲着没事的精神产物。
一旦真的遇见事情，爱情就是第一个被舍弃的。
她活到现在，要还不明白，那也白活了这么多年。
“石沐，你不要在我面前搞得一副情圣的样子，你敢说，如果石国面临倒闭和选择我，你会不顾石国，而选择我？”
石沐被问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看，你都会选择利益，况且别人，你要恨我就恨吧，我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我能和黎夜霖在一起二十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回去吧，别来了。”
戚香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石沐看着她漂亮的背影，欲言又止，直到她的身影要消失了，他才对着她背影道：“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都对……”
戚香在拐角停住了脚步，等他未尽的话。
“情难自禁，四个字，你懂吗？”
戚香没有回头，用很冷静的语气回答：“不懂的人是你，石沐，回去吧。”
戚香走了，拐角就看见李芙蓉。
她给李芙蓉打了一个手势，让她送客。
回到休息室，站在落地窗，看着石沐上车。
他上车后没有走，打开了车窗抽烟。
李芙蓉回来，站在戚香身边，“石少被你打击的够呛，他不会躲在车里哭吧？”
“不会。”戚香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
第一次，她觉得茶叶的苦涩味道很好。
“你说他还会来吗？”
“不知道。”
石沐的车在餐厅外面停了一个小时，才开走。
走了很久，戚香还看着那个地方。
“石少对你是真心的。”李芙蓉惋惜的叹气，“我觉得你选择他，会幸福。”
戚香笑了一声，拍了拍李芙蓉的肩膀。
“哪个男人一开始不是真心，如果一开始就把最恶劣的一面展现出来，你还能和他有以后吗？”
李芙蓉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感情这个东西，保鲜期太短了。
外面花花世界太诱人。
尤其是下面那些恶心的下属，送上男人床的人儿一个比一个漂亮优秀的时候，旧爱，就不是那么讨喜了。
她是过来人，本来以为对人性了解的很清楚，如今看来，还不如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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