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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香笑死了，“随便你。”
李芙蓉下午就真去替戚香打探军情了。
当然，她没买白菊花，买了一束浅粉色的康乃馨，咋一看，和白色没什么区别。
到了病房，黎夫人脸上被纱布过得像木乃伊。
在病房照顾的是叶蕊，端茶送水，比儿媳还儿媳，比亲闺女还亲。
黎夫人瞧见李芙蓉来了，知道她是戚香的人，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叶蕊也没把她放在眼底，病房两人都当她是空气。
李芙蓉是在大家族长大的，对于虚与委蛇，装淑女，表面的体面那是信手拈来。
“黎夫人，我代表香香来看您。”
她走进去，把康乃馨放在一大堆花中间，“您好些了吗？”
黎夫人额头疼，鼻子疼，说话鼻子就痛的不行，只是冷冷的撇了她一眼。
叶蕊替黎夫人道：“手术很成功，修养一段时间就好。”
李芙蓉点头，“怎么黎总没来？”
叶蕊笑了笑，“黎总上午一直陪着，下午公事有事情，去忙了，你坐。”
她指着病房的椅子。
李芙蓉很乐意看黎夫人的凄惨样子，也不管李芙蓉让她坐是虚情假意，还是真的，反正一屁股坐下。
“黎夫人这一次受伤，真的把我们吓坏了，香香都吓得躲到国外去了，您可是长辈，您要是在香香这里受了伤，所有人都会说香香不孝，唉……”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听这话，好像是来服软的。
黎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她怎么都是黎夜霖的亲妈，戚香在了不起，她儿子再爱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哪有媳妇比亲妈重要。
“戚香要不来给我道歉，磕头认错，并且把汤圆的抚养交给我，休想我原谅她。”
李芙蓉险些没绷住笑出来，但是努力憋住了。
“您放心，我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香香的，餐厅还有要紧的事情，我先告辞了。”
她站起来颔首，礼数周到。
黎夫人摆了摆手，让她滚蛋。
李芙蓉出门，就听见叶蕊道：“夫人，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情生气，不值得。”
黎夫人冷哼，“他们还不配，戚香这一次是完蛋了，那天她推我，我故意狠狠撞在茶几上，我伤成这样，我儿子绕得了她……”
说着，黎夫人又开始呕吐，脑震荡太严重，呕吐也很严重，还伴随着头晕头疼。
李芙蓉关了手机录音，悄无声息的走了。
李芙蓉把录音发给戚香了。
“香香，我觉得她们是故意说给我们听得，这个录音只怕用不得。”
她前脚一走，叶蕊就和黎夫人那样说，肯定有猫腻。
“你是没看见，叶蕊的嘴脸，完全是以儿媳妇的姿态在病房照顾，要去个人看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叶蕊才是黎氏集团的少夫人呢！”
戚香听了这话，一拍大腿，“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才是黎夫人看中的儿媳妇呢！”
以前只想着鲁娜莲那些千金大小姐。
这叶蕊可是海龟，能力出众，标准的女强人，在黎夫人眼中，只有这样的人配得上她儿子。
这种好事情，她怎么能不大做文章。
于是，戚香给平时喜欢八卦的那些贵妇打了一个电话。
张夫人接听电话，兴致勃勃道：“是黎少夫人呀！听说你婆婆住院了，在哪家医院呀？我去看看她。”
戚香苦笑，“我在国外，不知情呢！”
张夫人关心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婆婆是谁在照顾呀？”
“我也不知道，我还想着您和我婆婆关系好，来问问您她情况怎样了呢！”
然后又寒暄了一番，挂了电话。
该透露的都透露了，足够了。
第二天，她还在倒时差，李芙蓉的电话来了，
“靠靠靠……全世界的人都在说，你打伤黎夫人被扫地出门了。”
戚香很开心，就知道张夫人有这个能力，能够把这事一夜之间办好。
黎夜霖想要封锁消息，她哪能让他如意。
他没有花边新闻，一直维持大情圣的人设，离婚就是她的错，她可不能一直吃亏。
“香香，你这一招干的太漂亮了，你等着，我去打探一下消息，有情况，给你汇报。”
戚香挂了电话，再也睡不着了。
下午她去看妈妈，遇见了主治医师张霄。
张霄见到她，第一次提出亲她喝咖啡。
两人去了对面的咖啡厅，一人要了一杯咖啡。
“我和黎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我家道中落后，无路可走，黎总就资助我出国念书，毕业后，我就带着一个团队，开始研究治疗癌症的项目，研究很成功，但是你妈妈已经太晚了。”
戚香知道，任何病都要找发现，早治疗。
“我妈妈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戚香不敢想象，失去妈妈后，她和汤圆要怎么过。
“首先是移植的肝掌有排异现象，其次，癌症又复发，她身体太弱，禁不起几次治疗，如果在年轻一点，身体好一些，兴许能扛得住。”
“您就说，我妈妈还能活多久？”戚香屏息问。
“这个……也许半年，也许一周……”
张霄是做科研的，说话一向不会说死。
戚香点头明白了，她从现在开始，会一直陪着妈妈。
两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张霄又道：“国内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黎总打电话来，叫我好好照顾你。”
戚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心情糟糕。
“黎总他很爱你，我们都知道。”
戚香一听，又是一个说客。
但是这个说客和别人不一样，是她妈妈的主治医生。
医生和老师一样，一直都是受人尊重的。
她很尊重医生，更不敢得罪他，怕他给她穿小鞋。
“你们都知道他爱我，但是你们也好，黎家人越好，每一个瞧得上我，恨不得把我往死里整，因为在你们眼中，我配不上他，那么？你们知道他爱我，的意义何在？”
张霄推了推无框眼镜，掩饰尴尬。
“以前我们并不知道黎总是这么的爱你，他现在很不好，睡眠不好，精神状况也不好，你给他一次机会吧。”
戚香失笑，“他精神状态不好？我还精神状态不好呢！要不是有汤圆和妈妈，我杀他全家的心都有。”
戚香说的是实话。
她被折磨的烦透了。
“你看，我离婚，他们不乐意，我不离婚，黎夫人还上门找茬，黎家人，他的那些下属，一个个来恶心我，你们什么时候给过我一条生路走？”
她除了拿起武器防御，早已无路可走。
“这一次的事情，黎夫人主动上门挑事，的确是我推了她，我那是自卫。你家黎总一见到我，就问我怎么不知道他妈情况怎么样？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医生，受伤的人又不是我？他心里想什么，我门清。”
戚香说道这里，眼泪滚了出来。
她别开脸擦去眼泪，“我只是一个带着孩子和重病妈妈的女人，我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起防御的武器保护我自己，在你们眼中，我就是十恶不赦。”
“我爱黎夜霖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疯狂的逼我不爱他，恨不得我去死。”
“我不爱他了，你们所有人又来逼我爱他，恨不得我去死。”
“你们现在知道他爱我，爱的没能没有我，他过得不好，就来求我，早干嘛去了？”
戚香站起来，“与其在这里劝说我，不如给他多安排几个女人，总有他满意的，劝他和我离婚，对谁都好。”
张霄揉了揉太阳穴，“别这么狠。”
戚香噗嗤一声笑了。
这句话多少人说过了？
她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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