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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亡国公主要建国 > 第 44 章 第44章 赵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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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洛阳的第三日,郗超有点水土不服,好在症状较轻,除了身体乏力、腹部作响外,没有旁的问题,所以,也谈不上需要静养休息。

    慕容冲和他一起,跟着坞堡的人在熟悉堡内情况,大抵接下来至少几个月内,他们都是要住在这里的。

    容湘则与段忠一处,清晨便外出去地里了,要实际看看新粮种的情况。

    安排好军营事宜,找借口策马而来的赵归,就在巳时到了坞堡大门前。

    “洛阳守军赵归特来拜见段堡主,烦请门口的兄弟通禀一声!”骑在马上的赵归朝着坞堡大门上的门楼喊话。

    坞堡自有防卫建筑,除了极高的外墙外,四角、大门都修建了具有?望和反击作用的门楼、箭楼。段忠经营这坞堡有些年了,因他本人谨慎细心,所以,这坞堡不止防卫建筑修得极好,连巡查守卫都很严密。

    赵归是借口军粮一事外出的,他与段忠这个坞堡主关系好,乃是人尽皆知之事,故而,来此并不会引人起疑,反而正常得很。

    昨日他在军营中喝的玉米糊糊,来源就是段忠,说是来此商讨军粮一事,不仅无人阻拦,还会大开方便之门呢。

    “是赵将军,快开大门!”门楼上的守卫识得他,见他只带了个随从,便朝内吩咐道。

    大门厚重,需好几人合力,才徐徐打开,赵归见门一开,双腿一夹马腹,就径直冲了进去。

    越是到跟前,他想见主子的心就越迫切,哪还管得到其他?

    这举动惹得开门的守卫们左右看看,忍不住议论起来。

    “赵将军竟如此急着见堡主?”

    “应该是有急事吧,从未见赵将军骑马进过咱们堡呢!”

    “也不知堡主回来了没?不是今儿一早就出去了?”

    赵归不是头一次来这坞堡了,对里面的布局熟悉得很,此时根本不必问,径直就朝最核心的那个院落奔去。

    跟随他同来的赵回根本跟不上,且也不敢像他一样在段堡主的地盘骑马而行,便索性下了马,把马交给堡中的人,自个儿小跑着走。

    赵归一到堡主住的院子前,连马都未彻底停下,就溜身滑了下去,踉跄一下冲到了院子里,一进去便连声道:“主子?主子?老段,主子现在何处?快带我去拜见!”

    郗超和慕容冲早晨逛累了,刚回来没多久,听到这大嗓门,赶忙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一个壮硕如山的汉子拎着马鞭站在院子里,一身战袍、腰佩一把直刀,虽未着铠甲,但俨然是军中之人。

    赵归看到了他们二人,三人相互对视,竟有片刻寂静。

    赵归眼神微闪,心想:这两小白脸是哪来的?

    郗超略微讶异,心想:这一身横肉的……段堡主请来的?煞气挺重的啊!

    慕容冲歪头看院中人,心道:这又是假阿姐的哪一个手下?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清泠泠的女声喝道:“看刀!”

    一抹纤细身影忽地纵身掠来,横刀就朝赵归砍去。

    赵归反应很快,拔出腰间直刀一挡,另一手的鞭子便挥了出去,这格挡的同时还能反击,敏捷迅疾之势与他壮硕的体型反差极大。

    也是这时,赵归才看到偷袭他的人,竟是个手握一把好刀的女子,年貌十来岁,鲜卑人。

    “你是何人?缘何无故偷袭?”赵归皱眉问道,毕竟是在段忠的堡内,也不知这姑娘和段忠是何关系,他自然不能因为被偷袭就与之计较。

    “废话少说,且看看将军身手如何?”这偷袭的自然就是容湘了,她根本不给他反应,提着刀再度冲了过去。

    赵归心中生恼,他急着见主子呢,哪有工夫和个小丫头歪缠,是以,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女流之辈,同样握刀迎了上去,想着干脆打服了就不必纠缠了。

    谁知,两刀一相接,赵归暗自诧异,心道:这小丫头力气还挺大,难怪有自信敢和他动手。

    但他军中混了十几年了,能从底层做到如今这份上,除了骁勇善战之外,自然还有几分天生力大的天赋,当然不惧与人动手。

    郗超看两人在院子里直接打起来,要命的是,两人横刀出招都是要命的招数,容湘是十招有九招都朝着脖子砍的,剩下那招还是用来格挡的,反观赵归,这人是正经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的,但凡出招必是朝着致命处去的,且招招都狠,一旦落实铁定不死也得是个重伤。

    “这……要打到何时?小公子不劝他们停手?”郗超急上心头,只觉得那一刀刀砍的,让人心惊肉跳,就怕出点意外。

    “劝什么?阿姐最厉害了,这才哪到哪儿?”慕容冲站在那儿观战,没有半点担心之意。

    这时,段忠也沿着墙角走到了他们这边,望着场中打斗的二人。

    “刀剑无眼,谁能保证万全?”郗超蹙眉,语气急切。

    段忠抽空看了他一眼,笑道:“先生少安毋躁,公主不会输的。”说完,他还不解地反问,“先生莫不是对我家公主有何误解?”

    郗超:“?”

    慕容冲接腔:“阿姐的身手极佳,哪怕天下人都输光了,她也不会输!”

    院子里赵归越打越心惊,只觉得这小姑娘身手好到逆天,即便是这些年他见过的男人中,也没一个比得上。

    半个时辰后,容湘主动收刀退后,比起她的脸不红气不喘、一身清爽宛如刚郊游回来,赵归就反应较大了,倒也不至于狼狈,就是一身大汗、喘气如牛,显然耗费颇大。

    “不错,不愧是军中磨炼了十几年的人!”容湘还刀入鞘,笑着赞道。

    “你是……是?”赵归面色惊疑,下意识看向一旁观战的段忠,得他含笑点头后,才扔了刀几步走到她面前双膝一弯跪下,拱手激动万分道,“奴赵归拜见公主,经年未见,奴思主心切,实难言表!”

    说着,这壮硕如山的汉子竟泪湿眼眶,哽咽起来。

    容湘抬手覆在他头顶,抚了抚他汗湿的大脑袋,笑叹道:“这些年苦了你了,能再见到你长成今日这般,我心甚慰!”

    “公主……”赵归被她说得当场落泪,来之前那诸般不安、万般忐忑,此刻通通被她在头顶这一抚给驱散了个干净。

    段忠观之动容地酸了鼻子,抹了下眼角颇有点感同身受。

    郗超则撇开了目光,实在是那样一个即便跪下也到容湘胸口高的壮汉,此刻眼泪模糊的模样,看着实在伤眼。

    比之这二人,慕容冲的神色就偏冷然了,眸底划过一缕厉色,视线钉在赵归头顶,很想冲上去把那只手拉回来。

    “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天抹泪的像什么话?”容湘又拍了拍赵归头顶,顺手拉了他起来,“走吧,屋里坐下说话!”

    “哎!”赵归受宠若惊,哪敢让她亲扶,也知道自己这体格重的很,赶忙顺势起身,还退了半步,恭恭敬敬跟在她身后,主从之别鲜明。

    一众人很快到屋中落座,容湘居住位,左下首是慕容冲、郗超,右下手则是赵归、段忠,体谅赵归见到主子心情激动,段忠主动把靠近主位的位置让给了他。

    赵归拱手表谢,并没有推辞,亦不想推辞。

    “公主,奴实不敢想象,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公主。”赵归以感恩庆幸的口吻道。

    “说胡话了吧?你今年才多大,还能长长久久活着呢!”容湘含笑回了一句,心知他是因身在军中,所以生死难料,没想过还有日后和未来。

    “是,今日得见公主,便是万死亦无憾矣!”赵归一副心愿得偿的满足样儿,继而一双冷厉的眼亮晶晶看着她,生生让他多出些萌态,“公主长大了,出乎奴意料的出众呢,就跟天上的明月般耀眼夺目!”

    “咳,公主怎会是明月,分明是曜日嘛!”段忠在旁补救,以自家公主的志向,怎会满足于当个“明月”,这老小子平时坑人时奸诈得很,今儿倒连话也不会说了。

    赵归不知他心中腹诽,连连赞同:“是是,你说得对,公主是曜日,明月岂敢与之争辉?”

    郗超被这两人拍马屁的技术给蠢得,都没眼看,再转头看慕容冲,发现这位不仅不这么觉得,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郗超:“……”总觉得被拉低了格调。

    “汝安,闲话暂缓,你先近前来。”容湘见他俩这恭维人的水平太差,还显得有些可爱,笑了笑,正色道。

    赵归,字汝安,这还是他加冠前一年,容湘为他取得字,以信件寄给他的。

    “是,公主。”赵归并无二话,当即起身走到主位前,本要双膝跪下的,却被拦下了,只得改成单膝,依她示意将手伸出放到旁边。

    容湘伸指搭脉,定神诊了半晌,又换了手再诊,期间还数次细观他面色,把个壮汉看得赧然脸红。

    “好了,坐吧!”她让他坐回去,凝眉想了想,道,“你这身子暗伤不少,瞧着壮实,但隐患不可小视。”

    赵归微感意外,没想到他这小主子还懂医术,与给他诊脉的大夫说的一样。但接着他又感动,主子亲自给他诊脉呢!

    “这样吧,我回头把诊治的方子、调理的法子都记清楚,你拿回去务必遵照执行,哪怕不能完全根治,也能缓解许多,平日就不必强忍着难受了。”

    “是,奴听公主的。”赵归赶忙应了,想到之前那些年给他送来的药物,曾多次救他于危难,心里只犹豫了一瞬,便问出了口,“公主前些年让人带给奴的那些药,莫非也是公主制的?”

    “嗯,是我亲手所制,怎么?”容湘点点头。

    赵归神情又是激动莫名,再次洒了把泪,又双膝跪地了:“公主待奴恩深似海,奴无以为报,实在羞愧万分!”

    “起来吧,跪来跪去,可还有将军的样子?”容湘这会儿觉得有点头疼了,古代人这动不动就跪的作风,真是……

    “奴在公主这里,永远一如当年。”赵归起身坐好,说的话真诚恳切,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这是一语双关表忠心呢!

    郗超此时再看,就发现这看似体格强硕的男人,竟不是那种莽直之辈,反而很有几分心思,大抵是情绪不再激动了,他此刻的眼神幽邃如夜,显见是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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