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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湘对征西之战中表现卓越的将领、官员进行了封赏,这是开国以来第一次大范围封赏,除了官员品级晋升外,首次分封了爵位。
解宣作为征西之战的督军,负三军主帅之职,原庆国领土能尽归华夏,他的功劳有目共睹,所以,容湘不止任命他为第二位内阁大臣,还封他为靖国公,成为华夏既牧荣淳后第二个拥有爵位的人。
在他之后,所有征西之战中有功的将士均晋升了品级,另有赏赐不等,且自解宣往下的将领也有封了爵位的,只是最高仅封到伯爵,还都是战功赫赫的主要将领。
除了这些身在战场的,负责后勤保障的官员们也得了封赏,尤以兵部最多,其他则多是往西给军中运送物资这一路的官员,基本都是微末小官。
至于其他部门的官员,也有一些升了官的,只是品级晋升不大,多为一级半级。
容湘难得如此大方,她不仅给官员们升了品级、封了爵位,还附带了不少赏赐,以器物、金银、布匹为主,特别突出了实用主义,尤其是对底层小官,所有赏赐都没有华而不实之物。
也是这时,让满朝文武想起了开国之初颁行的那部《分封律》。
这《分封律》与华夏其他律法是同步施行的,其中对爵位封赏有极为严密的限定条件和标准,反正看过这部律例的官员,基本就不会再抱搏个爵位的念头了。
容湘对爵位封赏十分吝啬,她规定爵位分两类,一是皇室子孙,一是有功之臣。两类爵位皆实行降等世袭制,有细化的标准作为封赏依据,这些是以律法形式定下的,绝不可能因帝王喜好随意予人。
而皇室子孙也不是占着身份就能封爵,需得做出对朝廷、对国家有贡献的实绩,还得通过考试才能有机会封爵,且只是有机会而已。但对皇子皇女却不作区分,不论是男是女,凡满足条件者皆可封王。
皇室封王以府城为名,享该府城商业税收的十分之一作为食邑,郡王以县城为名,享该县城商业税收的十五分之一,自郡王以下的爵位从高到低依次为公、侯、伯、子、男五等,分别享商业税收的二十分之一、二十五分之一、三十分之一、三十五分之一、四十分之一。
这什么意思呢?
以牧荣淳为例,他被封为洛都王,也不是容湘随意为之的,在宗亲府属于他的那份档案上,清楚地罗列着封王的依据,只凭着他一力主修各类律法,奠定了华夏的律例基础,这份功劳谁也不能说他不够格封王,且除此之外,他还有军功,细究起来,他这份档案真的很亮眼。
而他如今所享的食邑,就是洛都商业税收的十分之一,若以后他的子女有人符合条件可以承袭他的爵位,那在没有突出功绩的情况下,只能降一等袭郡王爵,以洛都所辖某个县城的商业税收十五分之一为食邑,至于哪个县城、是富庶还是一般,就得看皇帝的意思了。
再往后牧荣淳的孙辈、曾孙辈依次照这个标准袭爵,承袭到最后一等男爵时,下一代就无爵可袭,只能沦为平民了。
有功之臣的爵位则只有公、侯、伯、子、男五种,每种爵位又细分为三等,册封时会根据功勋定爵名,和皇室爵位不同的是,功勋爵位只领俸禄不享税收食邑,但相同的是……这爵位一样难封。
像解宣,他被封为靖国公,这个“靖”字,既是帝王肯定他功绩的明证,也是对他的赞扬。
总而言之,在容湘这里,爵位真的很难获封,解宣作为这第一人,还一封就是公爵,理所当然受到了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注视。
相比起来,从兵部左侍郎晋升为兵部尚书的赵归,光芒就黯淡几分了。
一场激荡人心的封赏之后,容湘没忘了这场战争中牺牲和伤残的将士们,因为路途遥远,很多将士们的遗体尚未送回来,所以,她只是让兵部做好抚恤的准备,只待英灵归来再行祭奠。
大朝会后,新任内阁大臣的解宣与池晁一起前往冷松阁议事,几年了,池晁终于盼到了第二位内阁,一路上他在跟解宣普及内阁所辖事务,心里已经决定今日就将奏折重新分一分,减轻一下工作量。
容湘散朝后换了轻便的常服伏案批阅奏折,同时等待被传唤来议事的臣子们。
很快,从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到了,他们熟门熟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陛下吩咐。
“都到齐了?”容湘批完手中这本奏折,搁下笔活动手指,“那就开始吧!朕叫你们来,是想说说南征之事。”
这话一出,在座之人心里忍不住开始骂娘,庆国才平,这搞建设的官员都没派完呢,她就想着再搞一波了?
换作后世,他们恐怕都会吐槽:生产队的驴也不是这么压榨的啊!
“陛下,会否操之过急?”赵归斟酌一下道。
容湘笑眯眯的:“太急了吗?朕不觉得啊!”
解宣和池晁对视一眼,这个话题对他俩来说,有点不好开口呐!
负责工业部的段忠和财政部官员碰了下眼神,不约而同深吸口气,一旦开战,他们的压力是真大,哪怕兵部负责调度军械物资,可都是要花钱、拿出东西的啊,这些少不了他们参与。
“看你们一个个脸色沉的,朕又没说现在开战,只是南征是迟早的事,早做准备不好么?”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松了口气,参照攻打庆国的情形,这个准备时间少不了一年半载吧?
容湘靠在椅子上,任腰背陷在绵软的靠垫里:“景国和庆国不同,朕得提醒你们,做好鏖战的准备,景国可没那么容易拿下。”
解宣抬眼看她,没想到在她看来,景国竟比庆国还难打?
“北方刚刚统一,东西两边各方面建设都差异甚大,各部各院要将主要精力放在西边的建设上,相信有这几年的经验,应是不会再走弯路了。”容湘正色开口。
方才的大朝会上主要是在封赏,为了不破坏这点儿气氛,她就没有说旁的事。此刻叫他们来,其实等同于开了个小朝会,不过,新年伊始,她得定个整体的工作基调,也是给他们紧紧神,收复了庆国,并不等于能缓口气了。
“听闻牧荣陲和扶兼,都曾模仿着推行过咱们的政令,想必有此基础在前,在他们管辖过的地方施行华夏政令,百姓们的接受度能更高一些,地方官员面临的阻力也小。”容湘手指点着椅子扶手,“吏部委派官员时仔细些,特别是考察这一步。”
“是,陛下!”姜还应声称是。
这是他们占领庆国后,清查土地、人口才发现的,牧荣陲照着华夏的样子给百姓分过地,只是拥护他、追随他的人以显北人和牧荣氏一族为主,这些人当然想占据更多的利益,所以这政令实行到底层时已经走样了,不像华夏那么彻底。
即便华夏不灭他,无法调和这种矛盾的话,他迟早也会被推翻,甚至以牧荣氏一族的尿性,八成会被哪个亲族或儿子杀了取而代之。
扶兼这边学得不是分地而是制度,他的方向是没错,可庆国的阶层早已固定,世家和迪人贵族并立于朝堂,有他们掣肘,他想要施行这些制度怎么可能做到完全?
加之庆国内乱以后,本身社会秩序就不大稳定,上层权贵自保都来不及,哪会顾及平民百姓,扶兼自己又缠绵病榻、精力不济,能勉力控制住大局已是不易,何来精力关注之前改革的那些制度有没有落实呢?
容湘得知这些也不乏唏嘘,果真……家国大势,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有时候还真得有点运气。
想到庆国的百姓也不容易,她忍不住心软道:“东边原庆国辖地的百姓,也免除五年赋税吧,先让他们把日子过好了再论其他。”
“陛下仁慈,是百姓之福。”众位臣子齐声赞道。
“战争带来的伤害尚需时间平复,不止是他们,华夏亦然。”容湘感叹一句,默然半晌道,“礼部准备祭礼吧,今年清明节朕与百官一起祭拜西征之战的英灵。”
“是,陛下!”礼部应道。
“工部与兵部沟通,按照战死名单,将所有牺牲将士的名字刻到宫门外的英烈碑上,另外,到洛都以西的山岭中选址修建烈士陵园,若是牺牲将士的家属同意,便将遗体火化葬入其中,由朝廷立碑祭祀。”
“是,陛下!”工部、兵部领命。
“对了,你们回去给本部官员也说一声,凡朝中官员都给自己写个自传吧,不拘写什么,日常见闻也好、个人经历也罢,早日着手撰写,待朕百年后,将这些自传以石刻或木刻形式附葬。”
在座之人猝然抬眼,实未料到商议政事时她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甚至不懂她此举何意。
容湘扫过他们,笑道:“作何都如此表情?君臣相伴共事,即便不是时常接触的官员,亦与朕同样为国做事,你们每个人有家族有亲人,官员人数亦不少,全部附葬确实太多,难道还不能写本自传与朕同葬?”
“臣等自然愿意。”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弯着腰久久未起。
容湘眼中似有雾气浮动:“同朝共事也是缘法,朕与你们年龄各不相同,谁都不知彼此相伴能有多少年,这一路……且行且珍惜吧!”
众人因她这番话心绪触动,大抵明白她这是被牺牲的将士们勾出了伤感之情,几年了,他们头一次见她露出这样感性的一面。
可能……这就是女帝与男帝最大的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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