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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瑶伤得太重，根本无法逃脱，只能任由撕咬。
黑暗中，她看到女儿已经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眼中瞬间燃起希望。
“歌儿……快……救救……妈妈……”
方瑶费尽力气，才嘶哑的挤出这句话。
然而秦南歌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就狠心的抛下她！
她不知道姬雅蓉那个疯子会不会折回来，她流了好多血，需要治疗！
“歌儿！”
方瑶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抛下她！
秦南歌爬上车，快速离开。
但车子开到一半，她就也意识模糊。
在彻底昏过去之前，她拨通了120。
……
而姬雅蓉，离开养猪场之后，就把车开到了跨海大桥。
她站在桥上，迎着凛冽的寒风，心中的悲伤强烈的撞击着胸口。
那对丧心病狂的母女肯定是活不了。
她的复仇计划已经完成，对这个人世也就没什么其他的留恋了。
想到这，姬雅蓉缓缓的爬上护栏，然后纵身跳……
一双手臂蓦地抱住她的腰。
紧接着，她被人用力拽下，连同那人一起摔倒！
姬雅蓉愕然一惊：“玉堂？！”
靳玉堂这个年纪，又做了肉垫，可是摔得不轻。
但他顾不上疼，而是愤怒的瞪着她，咬牙问：“你就这么想死？！
你女儿没了，你就没有其他留恋了？！
那我呢？！
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我这些年一直没有再娶，为的什么，你会不清楚吗？！”
靳玉堂怒气冲冲。
要不是他看到了她的微博，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她已经死了！
姬雅蓉抿着嘴唇，眼泪无声的滑落。
就算他为了她守身，左淑兰那关也过不去。
况且，她手上沾了两条人命，他们注定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靳玉堂将她扶起来，冷冷道：“当年我们那么痛苦，都没有到死这一步！
你也活了快半辈子了，死很容易，活着才最难！”
姬雅蓉沉默。
好半天，她才问：“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最近我就一直在想，父亲死了，女儿也没了，这大概就是我的报应！
就因为我当年自私，用顾轻荷的肾去还沐云的债，所以老天才会这么对我！
但是，为什么是然然？为什么不是我？！
该死的是我，然然有什么错？！”
“任何事都是有因果的，歆然死得不冤。她害穆爽染上毒瘾，这事不是她的因吗？”
“我不准你这么说我女儿！”
姬雅蓉忽然激动的怒吼一声。
靳玉堂深吸一口气。
在她心里，叶歆然比谁都重要，如今叶歆然已经死了，她更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去诋毁！
“好，好，我不说！走吧。”
“去哪？自首吗？”
姬雅蓉自嘲一笑。
靳玉堂喉咙一紧，随即说：“先回去再说。”
关乎人命，这就是大事，肯定是少不了牢狱之灾的。
姬雅蓉看着他，眼里盈满了雾气：“我不想回叶家，也没有地方可去，更不想活了。
所以，能不能不管我，就这么任由我自生自灭？”
“做梦！”
靳玉堂吼了一句，猛的将她塞进了车里。
“你既然知道当年自私，那就该活着赎罪！”
赎罪……
跟谁赎罪呢？
为那个手术付出生命的人太多了，她要跟谁赎罪？
……
方瑶，就这么被活活咬死了。
秦南笙知道这个消息，是在两天之后。
看到网上的新闻，她整个都有点发懵。
秦南歌之母死无全尸
这是热搜的标题。
下面有不少清晰的照片，不同角度，可见是现场拍摄的。
秦南歌一身黑衣，头发随意的扎着，虽然穿得很厚，但脸上的伤无法遮掩。
她坐在轮椅上为方瑶办了葬礼，哭得撕心裂肺，几度险些昏厥。
葬礼拍得很清晰，但是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没人知道是因为方瑶真的没有朋友，还是大家都不想跟这对母女扯上关系。
秦南歌也换了黑白的头像，发了一条微博。
——愿天堂没有算计，您一路走好，下辈子我还做您女儿。还有，没能救下你，我很心痛。
“方瑶真的死了？！”
秦南笙不可置信的看着靳墨渊，上面没写具体细节。
靳墨渊点头：“被猪分吃了。”
“……”
被猪分吃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谁干的？”
问完之后，她不确定的试探：“姬雅蓉？”
靳墨渊挑眉：“怎么想到是她？”
“能像我这样对那母女俩恨之入骨的，就只有姬雅蓉了。”
“是她。”
秦南笙虽然猜到了，可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感叹。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姬雅蓉这么做，等于也是搭上自己了啊。”
顿了下，秦南笙忽然拿掉他手里的文件，皱眉问：“那姬雅蓉呢？”
“自首了。”
秦南笙垂眸：“我以为，她会选择自杀。”
对姬雅蓉，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姬雅蓉不算好人，但是真心疼爱叶歆然。
她称得上是一个好妈妈。
如果没有那一系列的事，姬雅蓉仍旧是活跃在荧屏上的好演员。
可世界上没有如果。
是叶歆然招惹她的，之后的所有事都是顺理成章的发生。
她从来没有主动去陷害谁，哪怕是说了要报仇，她也都是采用防守姿态。
靳墨渊冷笑一声：“靳玉堂救了她。”
“救？你是说没让她自杀，还是从看守所……”
靳墨渊没说话。
他的眼神讳莫如深，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秦南笙抿住嘴唇。
“就算姬雅蓉真的出来也无所谓。她弄死了方瑶，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
“你不想亲自动手？”
靳墨渊挑眉看她。
秦南笙笑了笑，眼神中带着寒意。
“我是想亲自动手，可我做不到姬雅蓉这么狠！
让猪咬死她们，也亏得她能想出来。”
“你不够狠。”
可若是她不够狠，脑海里那个统领千军万马，进行厮杀的女人又如何能说不够狠？！
当天晚上，秦南笙又跟靳墨渊一起去了医院。
她是去看秦斐。
秦斐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是为了装装样子，还是需要在医院再住两天。
奥润的事还没解决。
秦南歌虽然是交出了股份，但是秦南笙还是起诉了奥润。
五亿对她来说也不算小数目，没道理要替奥润承担。
但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那是姬家的产业。
而姬家，跟她母亲有仇！
秦南笙到的时候，他们也在讨论方瑶的事。
秦昊天微微叹口气：“这也是她的命。”
秦然冷笑：“活该！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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