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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墨渊皱眉，想要开口，却被秋心怡打断。
她撩了下长发，一脸妩媚的笑，“笙儿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
但是再怎么聪明，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也会纠结，心里也肯定十分复杂。
我觉得神尊应该给她一点时间考虑清楚。
另外，你也想留住笙儿对吧？”
秋心怡跟夜神说话，眼里有恨，也有敬畏，毕竟这个男人强到可以瞬间秒杀姬薄发。
但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眼神微微闪了闪。
很显然，她在警告他。
轮回镜可以再重新开启，但是他们并不想让她回去。
靳墨渊抿了抿菲薄的唇，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凝视着秦南笙的背影。
一直到人影消失，他都没有收回视线。
早已化为虎的团团，忍不住开口：“还看呢？人都走了。”
靳墨渊看向周围的血迹，黑眸微微闪过一蹙厌恶，黑色袖袍不禁狠狠一挥。
很快，两个手下快速闪进来，双手抱拳，齐声道：“神尊。”
“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不想看到任何血迹。”
手下面面相觑。
神尊杀人如麻，从未提过厌恶血迹的啊。
但毕竟是神尊，他们也不敢问，赶紧照做就是。
秦南笙那边，跟着左辰等人一起回到了住处。
自从夜家和姬家联手，将沐氏一族赶出帝都之后，他们就在城外住下。
宽敞的小院，后山就是一片森林，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药草。
“笙儿，还记得这里吗？”
左辰笑问。
秦南笙稍稍愣了一下，闷声回答：“嗯。大师父，我有点累，去休息一下。”
说完，她直接走进里面。
她的闺房是南向，宽敞明亮，里面还都是上好的物件。
秦南笙扫了一眼，躺在床上，随即皱眉。
枕头好硬。
她在上元村的时候也是睡玉枕，二师父说对身体好。
但现在看来，什么对身体好啊，他们根本就是想让她适应凌云大陆这种生活。
跟靳墨渊在一起之后，她的习惯已经发生了改变。
“笙儿？四师父能进来吗？”
门外传来秋心怡温柔的声音。
秦南笙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秋心怡推门，看到秦南笙背对自己，身体微微蜷缩，不禁叹口气。
“睡了？”
易轻尘也走进来，一脸阴柔的笑意。
“走吧，出去说。”
两人一起出去，秋心怡低声说：“看来这丫头十分不想留在这里。”
其他几人都没有说话。
她在云城有亲人，父亲母亲，大哥二哥，还有朋友，那里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可在这里，沐云死了，秦昊天也死了，与她亲近的人除了他们，就只有一个靳墨渊。
“要不……”
左辰张张嘴，但只起了个头就又闭嘴。
“你一早就知道夜神没有灰飞烟灭？”
秋心怡忽然挑眉看他。
左辰点头，随即沉声说：“你们也不想想，他的力量来源就是天雷劫，又怎么会因为雷劈就灰飞烟灭？”
其他人纷纷给他投去一个白眼。
“既然知道，当时为什么不说？！得亏这里不是云城，要不然咱们都死了！”
易轻尘越想越气，真恨不能上去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这还需要说吗？他是怎么将笙儿杀死的，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左辰一句话，瞬间让空气凝固，周围的温度都仿佛降至冰点。
就在这时候，秦南笙从房间里出来。
“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
左辰立刻站起身，眉宇间染着一抹担忧。
秦南笙却忽然站定，回头看他：“不用，大师父，我想自己一个人好好想像之后怎么办。
你们谁都不要跟着我，否则我会生气。”
看着她异常坚决、气场逼人的小脸，左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几人看着秦南笙离开，纷纷抿住了嘴唇。
此刻，他们心里已经开始动摇。
自私的将她留在这里，如果她每天都这样闷闷不乐，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最初的目的是让她手刃夜神，为沐氏一族报仇。
但这就势必导致她和靳墨渊彻底决裂。
他们想要的，是她开心，而不是将仇恨化为杀戮。
这些话，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出来。
……
秦南笙对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已经是前世的事了，一切都是熟悉中透着陌生。
她也没什么好转的，直接到了姬家。
姬薄发一死，姬家的人早就逃得逃，躲得躲，生怕夜神那边会赶尽杀绝。
毕竟，神尊可不是白叫的。
秦南笙轻松找到地穴。
和云城的一样结构，不知道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她走到轮回镜跟前，黄铜色的镜面映照出秦南笙的脸。
她伸出手，能感觉一股灵力从指间散出，但落在轮回镜上也只是留下一点光晕。
她的记忆中也没有任何关于打开轮回镜的方法。
看来，是真的可能回不去了。
就在这时候，身后涌上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秦南笙蓦地回头，眼眸微动。
靳墨渊的气场比在云城还要强！
她收回视线，没跟他说话。
靳墨渊黑眸一黯，明显能感觉到她的排斥。
“笙儿，你还在生我的气？”
“有一点。靳墨渊，你问过我的意思吗？你能舍弃裴冠霖，舍弃靳氏，那我呢？
是，回凌云是我提出来的，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里回不去。
我在那边还有家人，你让我怎么办？”
秦南笙看着他，眼眶红了，漆黑的瞳仁上罩着一层雾气。
靳墨渊长叹一声，伸手要摸摸她。
但秦南笙还是躲开了。
她心里就是别扭。
换做其他人，忽然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永远回不到家里，见不到家人，也会像她这样。
在上元村十八年，没人知道她有多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
如今她有了，而且还有了自己事业，但一切就在这里画上了句号，她真的不甘心。
靳墨渊想了想，沉声说：“有办法。”
秦南笙闻言一怔，随即瞪大眼睛，眼里瞬间有了神采。
“真的？”
“嗯。”
靳墨渊点头，随即又说：“但是笙儿，你真的要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
秦南笙喉咙一哽。
“笙儿，我给你时间考虑，然后告诉我答案。”
秦南笙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往外走。
那一刻，她感觉他那么落寞。
“如果我还是不肯原谅你，你会愿意跟我回去吗？”
在靳墨渊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她问出声。
靳墨渊站住，没有回头，而是语气深沉的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不会。”
秦南笙攥紧五指。
他不愿意，就意味着他们注定要分开。
靳墨渊就真的能舍下云城的一切？
他舍不得这里的权利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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