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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周存声，更恨懦弱的自己。
要他在这件事上跟周存声低头，或者要谢桑去帮他低头，都不是好的选择。
谢桑表面答应梁求回到剧组安心工作。
却还是关心着他那边的情况。
江君也会通过各种人脉渠道告知她，吃饭时便会掐着时间跟她聊两句，“我早就说了，对周老板尊敬点，别挑衅他，他怎么说也是申老师的亲儿子，那怎么能是好惹的？”
“是他打人，没人惹他。”
“打人也总要有动机吧？”江君言简意骇，“他也不像是会无缘无故打人的那种人。”
这下轮到谢桑不回答。
江君却追问：“是你跟梁求太亲密了，才让他生气的吧？”
“不知道。”
周存声的心思。
谢桑从没想要去猜。
“那就是了。”她不说清楚，江君却好像什么都知道，“这事很简单，你去见周老板，跟他说两句好话，服个软，他立马就能放过梁求。”
每次跟她聊起这些，她总是避而不谈。
江君像是一拳打在面团子上，“不过也是，你跟梁求顶多算是合作关系，他现在就快被冷藏了，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你也不会留恋的，不帮他，也在情理之中。”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她诧异，不解。
忽而想起那晚去见梁求，他看到她，听到她说那些话的错愕，必然是跟江君一个想法，“我跟他没什么合作关系，就是朋友，有难会帮的朋友。”
“他现在的确到了最难挺过去的一关，算算，这都快有一个月没戏拍了，之前拍好的也因为这件事播不出去，山穷水尽了。”
将矿泉水瓶扔下。
谢桑只字未言，起身离开。
找了个安静地方，亲自打电话给梁求想要确认他的情况，电话却一直未接通，最后还是他被释放的助理接的电话。
这次却不似以往那般愤慨，语气中死气沉沉，“你有什么事？”
谢桑轻皱眉，并不想与他对话，“梁求呢？”
“你有事，我转告。”
“我要亲自问他。”
“他现在没空。”小助理连跟人争辩的力气都已经没有，“正忙着谈解约和赔偿的事情，你之后再打来吧。”
“赔偿什么？”
江君转述的也只是梁求的状况越来越糟糕，远没有到赔偿这一项。
小助理的笑从话筒里传来，艰涩至极，“还能赔偿什么？总之是大半辈子的钱都赔了，都怪你这个女人。”
到最后，他还是想骂人。
骂完就挂电话。
不给谢桑回嘴的机会。
－
高层会议从早上延长至十点钟。
孟诀在外等待。
他负责保管周存声的手机，顺便帮他处理一些来不及签的合同。
中途手机响起几次，大都是关于工作。
距离十点还有五分钟。
手机再度响起。
他低头去看，是谢桑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接起来，毕竟谢桑主动打来电话给周存声，不会有什么好事。
看了眼会议室紧闭的门，又看了看亮起的手机屏幕。
孟诀决定不接。
工作问题，他能帮周存声处理。
感情问题，怎么说都不在他的管理范畴之内。
任由手机亮着，几秒后挂断。
等不到周存声接电话，谢桑只好亲自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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