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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善伤好后才找到谢桑。
她这阵子都住在家里，也没有回去的打算，来见面只为了让谢桑放心。
之前的云善积极又开朗，这次之后沉闷了许多。
没那么多话。
更没什么笑容。
“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事。”
谢桑看得出云善现在的状态不好，尽力想替她纾解，“还回去吗？”
“再说吧。”云善的哀愁是淡淡的，不宜察觉，却忽略不了。
“姑姑有没有问起来？”
周婉只知道云善不待见孟诀，不想见他，对背后的原因，云善没敢说。
她摇头，“知道又怎么样，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他们替我操心的够多了。”
最大的问题是她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
就算孟诀解释了又怎么样。
针就扎在那儿了。
太难化解。
“孟诀之前问了我好几次你住在哪儿，你不给他消息吗？”
谢桑说得够小心翼翼，“他跟周存声说过了，只是替朋友解决一些问题，没有你想的那些。”
“可能真的是我误会了。”
连云善都接受了。
可他们之间真正的问题，又不在此。
这次是个让彼此冷静的好机会。
“我之前不成熟，什么都依赖家里，依赖别人，”云善黯淡下去，“我跟孟诀本来就不是一种人，他从小独立，看不上我是意料之中的。”
在孟诀那里，云善遭受的打击不小。
不是三言两语能安慰的。
被云善传染的，谢桑也郁郁寡欢起来。
见过她，谢桑漫无目的地开车到了周存声公司楼下。
这是他新搬迁的地址。
也是跟孟诀一起重新创办起来的，最近孟诀不在，都是他一个人在忙。
到了下班的点，整栋楼还灯火通明的，跟以前一样，喜欢压榨员工，铁面无私。
等到很晚。
周存声才风尘仆仆地出来。
身后跟着同时下班的下属。
只不过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样被一大堆人簇拥着，他断掉的手指是会被人歧视的，再不是完美无瑕，被人敬仰着的。
这样看上去，谢桑倍感心疼。
周存声去开车，被喇叭叫醒，回头去看，认出是谢桑的玩具车。
“你怎么跑过来了？”
坐进去便感觉到拥挤。
周存声没少提起要带她去换台车，她偏不依，钟爱自己的二手车。
从周存声脸上看到了嫌弃，谢桑故作生气，“我不能来吗？这不是特地来接你下班？”
“那可太感动了。”
从他脸上看不到丁点感动的意思。
谢桑冷哼，“我的小破车还接不了你这座大佛了？”
“我的车就在前面，要不要换换？”
“偏不。”
周存声的执拗有一半都是被谢桑传染的，她更严重一些，可他从没有瞧不起之类的行为，与孟诀还是所有差别。
就算在佛德时，谢桑读书他工作，眼界与接触的事物有所不同。
他也从没表现出不屑，生气倒是经常。
谢桑硬要开她的小破车，周存声还是老实坐了上来，由着她开车。
周存声开车，谢桑可以随心所欲地乱动，她开车，他一动不动，生怕让她分神。
似乎是因为她在身边。
他可以安心。
在副驾上竟然能渐入佳境地睡过去。
车从市中心到教区，奔跑在无人的晃昏小道上，很静谧，好像能一直这么下去，谢桑开得很稳，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学车，周存声在旁陪同，工作累了，便入睡。
醒来，是因为她将他新买的车撞在了绿化带上。
周存声没怪她，第一句问的却是她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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