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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皇上闲吗？有时间看你长篇大论地抒情？重写。”
人在屋檐下，郡王爷不得不低头，又回去删删减减。
寒阁主又扫了一眼，“不行，叶开颜的案子你不是完结的挺利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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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事者，总要受些气。
李邈又回去改了一遍，完了直接摔到寒阁主跟前，“这次你要还找出错处来，本王……”
寒铁衣抬手止住他的话，“先别着急放狠话。”
将公文扫了一眼后，又搁了回去，“唐晖是唐家堡的人，唐家堡理应回避，你却让唐家堡来审他，想什么呢？”
郡王爷震惊极了，“让唐家堡来审唐晖，不是你的主意吗？”
寒铁衣不理，继续道：“三年前萧桦、萧枫贪污赠灾银，他们就被萧家关了三年，这事要传出去，傻子都晓得他们为何被关。”
李邈不服，“萧桦、萧枫被关水牢并非秘密，百姓又不是傻子，我们不说，他们就想不到吗？”
“机关弩的事一出，唐家堡立刻配合天机阁行动；在翠屏你也看到了，萧家对朝廷的行动也不曾过多阻挠，王爷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寒阁主又开始装大尾巴狼，“因为朝廷需要他们，而他们也绝对相信朝廷。让唐家堡审理唐晖，是朝廷对他们的信任，也是警示。但这违背了朝廷的律法流程，一旦公布出去，便会成为旁人攻讦的理由。”
“萧桦、萧枫之事，无论外头流言如何，只要官府没有发公告，萧家与赠灾银之事便无干系。”
“军政与民生，自古以来就是难题，稍有不慎便是兵戈民怨。似唐家堡、萧家这样拥有利器财富者，朝廷需要震慑他们，更需要支持他们。唐晖、蓟夕颜、萧桦、萧枫等人必惩，但也要看到他们家族为民、为军所做的贡献。”
李邈不觉想起在王徽伏法那夜，裹成粽子的提刑主司同他说的那一番话，与此刻寒铁衣所言，异曲同工。
查出机关弩事件的真相，是找到蛀虫；将唐晖、蓟夕颜等人绳之以法，是更换板子；而把水牢之事隐去，是为了不伤玉瓶……
见他还肯动脑子，寒铁衣大为轻松，“机关弩一事，万俊就是主谋，蓟夕颜被他蛊惑。赠灾银则是萧桦、萧枫见财起意。柳茹丝，出于盈利目的，与白石出走私返魂香，这便是我们可对外公布的真相。”
李邈捏着公文坐回窗边，自己琢磨去了。
至夜，寒铁衣将桑行送出城，去画行把送去裱的字取回，回家仔细地挂在床头，又把托老父亲想孙儿名字的事一提。
寒尚书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但几十年的涵养令他忍住了，只板着脸说：“现今还在，不急不急。”
当天夜里，到三更还没歇下，左手捧着诗词，右手捧着策论，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章姨娘看得好笑，“老爷便都备着，说不定将来都能用上呢。”
寒尚书闻言叹息一声，“还不知他两个将来怎样呢？”
章姨娘劝慰道：“凤小姐让老爷给孩子取名，是在讨老爷开心，说明她是真把二公子放在心上，爱屋及乌。老爷再瞧二公子如今形容，像是浸在蜜罐子里的。他们夫妻两情相悦，又是极聪明睿智的人，再大的风雨也能化解。便是有什么难的，不是还有老爷在吗？”
寒世修虽把话听进去了，但心里总觉不踏实，却也没多说什么。
章姨娘轻轻推着他往寝间去，笑说：“再过两日便是小年夜，小年夜后便是节假，两旬的时间还不够老爷去翻古籍吗？眼下该安寝了。”
寒世修叹道:“便是年节放假，也是应酬不断，争不如按部就班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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