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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忆漆黑的眸子里，只剩下清冷。
抬起眼，扫了一眼自己对面的男人。
眼底那种肮脏的垂涎，甚至不加掩饰。
陈思朝虽然跟在厉氏集团的身后，赚了一些钱，再加上家里是暴发户，现在混得不错，在娱乐圈中也吃香，无奈之下，很多娱乐圈的公司会选择与他合作，也情有可原。
姜氏娱乐集团的高层与风险评估部门大抵也是看在这个原因上，才通过了合作意向。
公司高层势力分布不平均，虽然有一部分人已经替换为姜忆自己的人，但仍旧有虞棠华留下来的派系。
为了不引起麻烦，尽量减少一切可能引起虞棠华怀疑的可能性，姜忆才同意了这次的合作。
至少陈思朝应该没什么机会明目张胆地在应酬上做什么。
姜忆是这样想的。
包厢内，除了姜忆之外，还有陈思朝公司的一些人。
他们大抵也没有想到自家的总裁竟然能在应酬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来。
姜忆好歹也是姜家的大小姐。
真的不怕得罪了姜忆之后，整个姜家都要拿他们陈氏开刀吗？
陈思朝大概是喝醉了，贪婪地看着姜忆，目光令人作呕。
“小姜总，来了以后也别光坐着，不吃东西不喝酒啊。来来来，既然都来了，总该喝一杯吧。”
“陈先生。”姜忆语气疏离，灯光之下，她的眸子看起来泛着一层冷光，“公司合作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有些事情，彼此留一些脸面，现在你背靠着厉氏，确实不假，但是姜家也不是可以随你欺负的。”
声音里几乎听不出感情的起伏。
言毕，她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转身准备离开之时，却听到身后响起了陈思朝的声音。
他贪婪地笑了下，“姜大小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现在你姐姐嫁给了厉景铄，将来姜家的继承人是不是你，都不好说了。再者说，我们陈家现在在南川还是有点地位的，就算玩了你，将来也不过是我娶了你，两家结成亲家。”
这才是他今天的目的。
……
程文滨的酒喝得有点多，“我出去一趟哈。”
他起身，朝门口走去。
“酒喝多了吧？让你少喝点，不听。”有人打趣。
程文滨和朋友斗了几句嘴，就离开了包间。
他从洗手间出来，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包间，脚步停了下来。
里面似乎听到了姜忆的声音？
程文滨眯起眸，下意识地朝包间门口靠了过去。
似乎是在争吵。
包间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所以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声音。
程文滨没有多想，加快脚步，回到包间里。
“姜忆的包间似乎在吵架。”他压低声音，和厉靳年低声说道。
……
陈思朝喝了一口酒，手一抬，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旁边他带来的人都有些慌张。
不知道自家的上司这是打算发什么酒疯。
有人劝阻，“陈总，算了吧。”
姜忆又不是普通的女人，真以为玩了，可以全身而退？
没看到姜忆都准备甩脸走人了？
陈思朝有虞惟熙的话壮胆，深信自己只要玷污了姜忆，到时候有厉景铄的老婆帮忙说情，姜儒还能不把他的女儿嫁给自己？
难不成一个破鞋，还有机会嫁出去？
他骂了几句脏话，“你们少他妈管我，再管一次，我连你们一起教训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我今天就算真的玩了她，也没人敢说什么。”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踹开。
陈思朝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从门外闯进来的人用包间里的花瓶狠狠地砸到了脸上。
用力极大。
花瓶瞬间粉碎。
暗红色的血液，从陈思朝的头上还有脸上流了出来。
房间里响起尖叫声。
姜忆怔住，她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看着进来的厉靳年，还有他手中的血，吓了一跳。
似乎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厉靳年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地护住了姜忆，轻轻地念了一下她的名字，仿佛是在确定她是否安全。
程文滨不放心，跟着厉靳年一起过来。
看到包间里的一幕后，整个人愣住。
靠，够血腥的。
竟然直接用花瓶把人家的脑花给揍成这样。
眸子一瞥，厉靳年的右手还在不断往下滴着血。
程文滨摇摇头，这是把自己也弄伤了。
陈思朝被人揍了，自然不满，刚准备辱骂的时候，血流就顺着头顶上的伤口往下流。
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把毛巾递了过去。
他正准备骂人，却见到了程文滨，傻眼了。
程文滨在南川还算有些名声，听闻还和亿年集团有些关系，常常出入亿年集团。
“程、程少。”陈思朝结巴了一下。
程文滨朝厉靳年看了一眼，得，这次又要他出面了。
谁让这里的所有人不知道这个摘了面具的男人就是亿年集团的总裁。
程文滨微微点头，“既然还认识我，那之后的事情去警局说呗。骚扰人家姜大小姐，可不怎么合适啊。”
……
动静闹得有些大。
就连酒店的人都赶了过来。
看到包间里的场景，酒店的工作人员都闭上了嘴。
在度假酒店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情况。
有人给陈思朝仓促地包扎了一下之后，手上就粘的是血。
朝厉靳年看了一眼，工作人员也不认识他，只知道他应该是程文滨的朋友，就尝试性走到他的身边，“先生，我帮您包扎一下吧。”
“不用。”厉靳年冷冷地说。
他不习惯自己不熟悉的人碰触自己。
工作人员讪笑。
见他态度一般，说话声音也挺生硬，也不再热脸去贴冷屁股。
姜忆皱起眉，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车来了。
程文滨苦笑地说：“你还是要去趟警局。”
他现在没戴面具，谁知道他是厉靳年？而且就算知道了，没有亿年集团总裁的身份，也不过是厉家的三少爷，不会有很多人买他的面子。
警局这趟，厉靳年是必须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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